“沒關係,那我們坐下繼續吧。”吳偉雲顯得比剛才冷漠了很多,他慢吞吞走回來,坐到了自己常坐的那把靠背椅裏麵,靠背與扶手上的皮套已經磨損了,椅背也看上去斑斑駁駁,應該用了幾十年都沒有更換過。
從這一點可以看得出,吳偉雲是個念舊的人,坐下之後米東問他:“能跟我過去發生的事情嗎?你女兒的那次車禍最後究竟是怎麼解決的?”
“……車禍肇事者和當時的目擊者都失蹤了,還能有什麼解決方法呢?”吳偉雲沮喪的:“我直到現在都沒有得到當初那件事的答案,我的女兒那麼善良,根本就不應該遭受這樣的事情。”
“你女兒是當場死亡的嗎?”
今因為房子裏發生了一點令人煩躁的事情,所以把男人出門的時間也拖晚了,他必須在亮之前見到心中所想的人,然後回到這棟房子裏來,繼續新一的生活。要不然的話,他所有的一切就會被拆穿。
發動摩托車之後,男人一路顛簸著離開了森林,圍著眼前拚湊在一起的簡易塑料板,繞了一個大圈子之後,才總算開上了前往市區的馬路。
那些簡易塑料板都是他從垃圾堆裏撿來的,一塊一塊拚湊安置在墓地的前麵,就像是巨大的屏風一樣,遠遠看去,在森林的掩映下又好像是某些廠房的外圍護欄。反正這裏的空氣也常年處在混沌的狀態中,從遠處根本看不清楚墓區的狀況。
不願意再想到白芸,許青強製清空自己腦海中的所有東西,也包括蒼鹿鹿。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強製清空,如果不這樣做,也許在幾年之前,許青就已經對生命失去希望了。
閉上眼睛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許青重新睜開的瞳孔中戴上了如同暗夜鬼魅一樣的陰暗,好像與剛才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他順手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出租車之前,許青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接通放到耳朵邊上,我們隻聽到他的第一句話:“文阿姨,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接下來所有的話語,都隱沒在了汽車發動以及離開的聲音中……
區入口處甚至連警車都進不去,但不是因為出口的地方同樣狹窄,而是因為停在外麵的車輛太多了,幾乎把進入的通道都給擠沒了。
看守區的門衛是個外地老頭,用普通話和他溝通很吃力,為了節省時間,米東他們索性將汽車停在了另一個區對麵的地下停車庫裏麵,然後步行走到了這裏。
進入區之後,目標公寓樓倒是十分好找,就位於快遞站點的後麵,樓道是水泥澆灌的,在此刻的季節裏顯得很潮濕,一樓樓梯有一半連接著地下室,也就是半層樓在地下,半層樓的地上。所謂的一樓便成了半樓。
此刻正是午飯時分,居民們要麼不在家,要麼都在屋子裏吃飯,樓道裏空無一人。趁著沒有人打擾,米東三步並作兩步上到二樓,找到最後一間房門之後,立刻抬手敲了敲。
“啊,我想起來了,吳偉雲確實提到過,她的女兒是發生車禍死亡的,這件事我當時以為和凶殺案件沒有什麼關係,所以就忽略了過去,原來她女兒就是死在薰衣草花田裏,看來我們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這個畫家了。”
米東的意思是,有可能隱藏在這裏的畫家,就是吳偉雲女兒的男朋友,因為工作室的主人是吳偉雲前妻駱玲玲,駱玲玲如果把房子全權交給準女婿住,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如果駱玲玲真的把公寓交給自己女兒的男朋友住,那她為什麼要對前夫隱瞞實情呢?車禍當事人和肇事者一起失蹤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這兩個問題暫時米東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男人頓時顯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所站的是一個很恰當的位置,月光照射不到,有可能藏在窗戶後麵的視線也不可能看得到,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以互相看到對方。
男人將手中的煙蒂扔到地上,用腳踩滅之後對女人:“我最近有點事,不能再到這裏來了,這個是劉運兆托我給你的,是你幫他賣畫的錢,收好吧。”
完,男人將一個牛皮紙信封塞到了女人懷裏,他沒有放到女人手心裏,而是直接塞進了女人的衣服內側,他們之前的會麵,已經給這裏的鄰居留下太多印象了,而這一次,男人不希望任何人看到他們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