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服務員已經離開總台,你放心過去吧。”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待在廚房裏的人立刻迎了出來。
他有著和男人一模一樣的臉,但是氣質更為柔和,笑容也要治愈的多。
輕輕為麵前的人理順淩亂的頭發,將劉海散下來,遮住那雙漂亮的眼睛,男人問:“你剛才了之後,他什麼反應?”
“你……在乎這個嗎?”廚房裏出來的人反問。
男人略微思考了一下,:“不在乎,因為是惲夜遙,我隻在乎惲海右。”
“你早已經承認惲海右的身份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興奮的語氣沒有換來肯定的回答,男人隻是在對方額頭上輕吻一下,然後拿過黑色手提包,匆匆離開了旅店。
看著背影的目光和動作同樓上的謝雲蒙如出一轍,不過目光中少了疑惑,多了幾分悲傷,就像傷痛,兩個人越來越遠的距離一樣。
屍體看不出人形,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臉部被一塊磚頭死死堵著,已經凹陷進去,手腳以無法描述的狀態彎曲著,身體全部嵌進了磚塊裏麵。
就在惲海左即將完全陷入夢境中的時候,他又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就站在地下室裏麵不足五平米的地方,周圍沒有安置木板,灰色的石頭牆壁與夢境中的一模一樣。
足足愣了一分鍾之久,惲海左才回過神來,他心裏隱隱升騰起一份恐懼,其中還夾雜著某些讓他悲傷的東西,絕不是惲海右帶來的,也不是安穀夫人,而是一個曾經站在白色雪原邊緣看著他的人,樣子已經模糊不清了,隻有那個人手心裏裂開的血口子還在心底深處徘徊。
‘他是誰?叫什麼名字?那寒冷的地方又是哪裏?’惲海左無聲詢問著,他不知道要問誰,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恍惚,因為還有很多問題要去解決。
解決了這些問題,剛才的答案也就出來了,在幽暗森林中隱藏著的關於他記憶一部分的答案,還有安穀夫人至死也要拚命保護的東西。
“在幽暗森林裏的親情,永恒的記憶。”身後老人喃喃自語,惲海左再一次愣住了,這一次灰色腦細胞開始聚攏,並且帶給他的不是恍惚,而是刹那間的清晰明了……
沒有再停頓,惲海左查看了一下裏間,很快走向了某一處石頭邊緣,:“這裏應該是鬆動的,可以進入,安穀,你來幫一下忙。”
他懸著的心剛剛放鬆下來,就馬上開口詢問原因,惲海左隻是輕描淡寫的了一句:“我一直在這個地方檢查。”
“是嗎?”安穀歪過頭表示質疑,他不是個很英俊的男人,‘歪頭殺’一點也不能吸引人,法醫連頭都懶得抬,就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倒是安穀,看著法醫的樣子好像猜到了一點什麼,繼續問:“你看上去好像很傷心,看到什麼了嗎?”
“這裏是不是還住著別人?某個已經死亡的人?”惲海左停下腳步,背對著安穀反問。
“沒有啊,就孩子們和老伯,我也不住在這裏。”安穀回答。
惲海左好像否定他的答案一樣搖了搖頭,沒有再問下去,也沒有回答安穀剛才的問題,隻是原地站了幾秒鍾,然後率先向通往雜貨屋的走廊前進。
安穀在後麵問他:“你不到裏間去找找嗎?”
“不去了,裏麵沒什麼可看的,而且我已經找到了照顧孩子們的人。”
“哎?”安穀有些不可思議,他本以為惲海左找不到安穀姐的,不過現在惲海左隻是而已,要真正讓他相信,得見到人才行。
兩個人一前一後向雜貨屋的方向出去,安穀抹著頭上的汗水,臉上不經意間露出警惕的神情,他覺得惲海左這個人行動起來,比他們詭異多了。
看到女人已經站穩了,惲海左朝剛才發出腳步聲的側邊牆壁走去,那裏的拐角留下了一個腳印,並不清晰,惲海左蹲下身體查看著。
腳印很大,可以判斷其主人也是個很高大的人,根據殘缺的鞋底印判斷,應該是皮鞋留下的,但不是新皮鞋,而是一雙已經出現破損的皮鞋。
因為腳印邊緣毛糙,還有不規則的重疊現象,可能是鞋底開裂造成的。
惲海左從黑色手提包裏取出工具,心翼翼把腳印拓下來,然後再把樣本裝好後放進手提包,整個過程不足五分鍾,他做這種事情已經非常熟練了。
女人在後麵湊近他:“看來你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要調查出所有的秘密了。”
“不,不是所有的秘密,而是安穀夫人毒殺案的真相和黃色蝴蝶花背後的秘密。”
聽到黃色蝴蝶花,女人明顯露出恐懼的神色,沒有再話,而是後退了幾步,站在那裏等惲海左回頭。
她雙手摩擦著衣角,有些惶恐不安,卻又盡力控製,不想讓惲海左看出來。
大概又過了五分鍾,惲海左才站起身來,女人張了張嘴,想要問他到底發現了什麼線索,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惲海左對女人:“多年以前的事情你受苦了,不過這一次,你還是要幫助我一起調查,我覺得過去那些孩子們的冤魂還在附近飄蕩,因為死神始終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