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法醫,我以一個無助靈魂的身份請求你,再到那棟房子去看一眼,找一找它的大門,把裏麵代表罪惡的死神給揪出來,我不希望再看到死亡,我認為,隻有你才能阻止死亡,死神的鐮刀已經舉起來了,我清清楚楚看到,上麵沾著還沒有幹涸的鮮血。
請你一定要到那裏去,它還沒有被拆掉,還有,去看看曾經的雜貨屋,去翻翻雜貨屋裏的東西,擦幹淨裏麵的灰塵,也許你會發現一些什麼的。
擁抱在一起的少女正在哭泣,在火照之路的兩邊,紅色的彼岸花幻化成了火焰,灼燒著房子和裏麵的靈魂,那片焦痕,就是他留下的罪證。
現在,我已經沒有能力做任何事情了,莫法醫,再去一次吧!求求你了!我將成為把你引入火照之路的向導。兩後的下午兩點鍾,會有一輛紅色的汽車停在你家門口,而我過去最疼愛的那個孩子,就會在汽車裏等待著你。
希望你不會被她的真麵目嚇到,因為她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她無需再隱藏。我也希望你能幫幫她。以一個醫生的身份,而不是法醫。
那麼就這樣吧!一個靈魂是沒有辦法寫太多字的,因為時間一長,筆會穿過她的指尖,掉落到她不知道的地方。
最後,祝福你和演員先生幸福!
莫海右的思考在繼續,臥室裏空蕩蕩的,隻剩下他一個人,寂寞讓法醫先生無法入睡,他索性靠在床頭拿出了一支煙,莫海右並不經常抽煙,尤其是在外人麵前。
隻有在一個人到時候,他才會拿出一支來,香煙的味道可以讓他安靜下來,不過隻是味道而已,莫海右從不把煙真正吸入肺腔,他知道那樣不好。
輕輕把香煙橫梗在鼻子底下,莫海右聞了聞煙草的味道,然後把它叼在嘴裏,卻不點燃。
‘現在還不到點燃的時候,我得先去看看再。’
自言自語著,透露出心中的想法,他想要一個人再去一趟安穀夫人的家,並不是因為信件,而是為了了卻自己一件心事,當初看到的那個死神到底是誰?
莫海右從不相信有神鬼的存在,但他的的確確看到了火焰中走出來的死神,所以這裏麵一定有他沒弄明白的機關。
那棟房子還是不是最後一次看到的樣子,莫海右無法確定,令他好奇的是即將來接他的人到底長什麼樣,這個人會不會就是書寫信件的人呢?
紅色汽車裏的特殊女孩,莫海右想象不出她的樣子,倒頭躺在床上,法醫先生回憶著過去看到的一切,決定第二就去那裏看一看,他還清晰記得路線。
不等女孩的汽車到來,避開所有人,獨自一個人去那棟像地獄入口一樣的房子。既然信件的書寫者他搞錯了進入房子的方式,照著莫海右的脾氣性格,他就必須自己去搞搞清楚。至於向導,就事後再見吧!
鼻尖的香煙滾落到床鋪上莫海右將它撿起來放在枕邊,自己則舒舒服服躺在柔軟被褥上闔上雙眸。
很快,法醫先生發出了輕微的鼾聲,與此同時,他的手指像跳舞一樣幅度躍動起來,交握在一起輕點著身上的布料。
將近半夜1點鍾的時候,莫海右駕駛汽車前往安穀夫人的故居,而謝雲蒙則在家裏麵打開了署名為‘死神’的來信。
信件一開始,沒有任何敬語或者稱謂,而是直接講述了一個謝雲蒙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事:
“我是在火焰中重生的死神,很多年以前,有人賦予了我第二次生命,那很重要,因為那等於是把已經死亡的我從地獄邊緣拉了回來。我指的並不是身體的死亡,而是靈魂,在不到五歲的時候,我的靈魂就已經在周圍人的唾棄厭惡之下消亡了,變得如同焦炭一樣烏黑。”
“我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快要對人生失去所有希望,再也邁不開一步的時候,那火焰救贖了我,就是那棟屋子門口的火焰,在那裏死神蹲下身體,安撫猶如枯木一般的靈魂。這一幕把我震驚到了,當我走近死神的時候,她突然回過頭來,拉起我走向火焰之屋,也許你不能相信,警察先生,但那棟房子確實可以是存在於火焰中的。”
“我跟隨著時間穿過火焰,裏麵是一條火紅色的地獄之路,在地獄之路兩邊,長滿了噴濺而出的紅色花朵,這個形容詞用得確實不怎麼恰當,但那些紅色花朵給我的感覺確實是噴濺而出的。它們的葉子細長,向四麵八方伸展,就像是戰場上被敵人刺穿胸膛的勇士,噴濺出來的鮮血一樣。”
“死神抓起一大把花瓣,讓我吃下去,當我拒絕的時候,死神對我:隻要吃下去了,我便是可以代替他的位置,不用再在地獄邊緣徘徊,甚至可以獲得重生。於是,我答應了死神提出的條件,在之後的日子裏,我的生活果然變得和過去不一樣,之前的死神,變成了一座真正的雕塑,而我穿上他的衣服,拿起他的鐮刀,成為了屋子裏活生生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