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也可以直接知道樓上到底有沒有少人,還有房子男主人傅責到底有沒有回自己房間休息。
最好的結果是傅責、文淵、蒼鹿鹿、許青和白芸都在,就算神秘人真的是從樓梯間窗戶出去的,謝雲蒙也可以安排男主人直接去東屋確認女主人的安危,這裏讓文淵幫忙安撫大家的情緒。而他自己還有另外一件事,就是確定邕粟到底住在哪個房間。邕粟的房間安排很奇怪,到現在為止,所有人都沒有明確提到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謝雲蒙很快聽到了走進客廳的腳步聲,以及一個男人輕聲哼唱的聲音,聽不清曲調,但是謝雲蒙馬上聽出了來人的身份。他沒有繼續蹲在廚房門口看不到的地方,而是站起身來若無其事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並把手中的手電筒和鑰匙一起放在水杯邊上。
不到幾秒鍾,謝雲蒙身後就傳來了男人的詢問聲:“謝警官,你怎麼會在這裏?”
謝雲蒙不緊不慢回過頭來,眼前看到的正是他猜測的人,薰衣草別墅男主人傅責。傅責身上還穿著昨傍晚看到過的衣服,懷裏抱著一大捧薰衣草花束。
“哦,我半夜睡不著,到這裏來找點水喝。”謝雲蒙回答,順手晃了晃手裏的水杯。
“可是你為什麼不開燈啊?”
“沒有必要開燈,我鑰匙上麵有常備的充電手電筒,很實用。”謝雲蒙指著琉璃台上麵,然後他話鋒一轉,問傅責:“你不是要回東屋睡覺嗎?為什麼還在這裏?”
“確實如此,”莫海右道:“現在這兩個方向都不能排除,它們是最有可能造成劉韻患癌的原因。但是,我依然認為輻射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除了對化妝品進行檢驗之外,我們也對劉韻的皮下組織以及內髒進行了詳細的檢驗,其結果雖然有化妝品成分殘留,但遠遠沒有達到超標的限度。”
“而且毛發脫落,眼睛內部組織損傷,都與輻射有很大關係。比如長時間在手機或電腦前工作,或者長時間接受不正規生產所造成的輻射等等。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從流域的生活圈子裏完全找不到她沉迷於電子產品,或者在工廠工作過的證據。這一點令我很奇怪,要不就是我們的猜測根本就錯了,要麼就是劉韻在刻意掩蓋生活中的某些行為,不讓任何人發現。”
莫海右在分析推理的時候,惲夜遙一直在回憶剛才驗屍時的場景,劉韻臉色平靜,眼睛卻瞪大直視前方,瞳孔中還似有怒氣。這有可能明她在死之前看到過凶手,如果這一點成立,那麼就進一步證實了他們的猜測,劉韻是為了揭發凶手甘心赴死,而且她在死之前已經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才會下這樣的決定。
惲夜遙:“左,我認為也許不是劉韻在刻意掩蓋生活中的某些行為,而是有人在刻意幫助他掩蓋,這個人目前還不好,也許是劉韻的哥哥劉運兆,也許就是凶手本人。可我總有一種感覺,劉運兆明顯沒有接觸到事件的核心,他會第一個被殺,明他對凶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一個那麼早就失去利用價值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凶手的全盤計劃呢?我們所調查的,都是劉韻白的行為,我想有必要將她夜晚的行為也深入調查一下,目前根據鄰居的供詞,沒有人見到劉韻夜晚出過門。可是劉韻家在高層二樓,如果刻意要隱瞞周邊人的目光,晚上離開房屋也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女人也許會嬌弱一些,但如果有人時常接應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稍稍思考了一下之後,惲夜遙還是把問題拋了回去。
可是羅意凡好像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回答我的問題。”
“我隻能我們目前確實在調查凶殺案,而且你提供的信息對我們非常重要,工人起訴企業的案子也已經開始了全麵詳細的調查。至於其它,我要聽到你的回答之後才能對你明。”這些話出自莫海右之口,惲夜遙已經打開了免提。
“好吧,我告訴你們,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想到什麼凶殺案,與遙的通話結束之後,我就直接去找了當事律師,除了了解到工人投訴的詳細情況之外,我還了解企業與一個叫劉運兆的人有關。而且這個劉運兆身上似乎還有非法集資和詐騙的嫌疑。”
“不過目前律師們還隻是懷疑,沒有辦法搜集到更多的證據。於是我從律師事務所出來之後,就直奔了劉運兆的公寓。到那裏我得到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我想你們連續去了兩次,都沒有發現住在劉運兆隔壁的姑娘其實是個演員吧?而且就在這段時間,她還被劉運兆雇傭過。”
“演員?雇傭?難道……”惲夜遙低聲呢喃,他聽到羅意凡的話,立刻想到了倉庫門前,誘導謝雲蒙的老年女人文淵。
“意凡,你快點下去,快!”
薰衣草別墅裏的男主人在他自己房間遇到了奇怪的事情,與此同時,住在另一間房間裏的兩個人也並不輕鬆,他們就是很久都沒有交代過的許青和白芸。
現在看來,白芸這個女人已經染上了一層詭異恐怖的色彩,因為在刑警們的眼裏,她是一具被人肢解的屍體。而在薰衣草別墅內部人的眼裏,她卻還活得好好的。
到底哪一個是真的白芸?哪一個是迷惑人視線的假象?現在恐怕也隻有房間裏的這對情侶自己心裏最清楚了。
早晨五點鍾,白芸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她睜開眼睛看向躺在身邊的男人,男人依舊睡得很沉,胸膛微微起伏著,讓白芸不忍心去吵醒他。
伸手摸索著床頭櫃,白芸就著沒有起床的姿勢,從床頭櫃上拿起了一支香煙,像她這樣的女人,偶爾也是會因為壓力抽煙的,但並不總是這樣。
當香煙被點燃的時候,白芸從口中吐出一口氣,看著夾雜著煙絲的氣息緩緩上升,她瞬間有些呆滯,不知道應該想什麼才好。平時強勢慣了的模樣,此刻在女人的身上一點都看不到,也許隻有許青睡熟的時候,她才是這副樣子的。
白芸不知道自己已經多少年沒有被人愛過了,那個時候,為了報複拋棄她的男人,她來到了這棟薰衣草別墅裏麵做客,並且之後時常都會來。在頻繁相聚的日子裏,她發現拋棄者並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驚慌失措,或者是感到歉疚。
她也發現自己並沒有因為見到拋棄者,而讓仇恨更加濃烈。反而兩個人之間什麼都變淡了,無論是感情還是仇恨。
通過一次又一次心平氣和,看似波瀾無驚的交流,白芸慢慢意識到了自己當初的錯付與錯怪,錯付是因為拋棄者根本就沒有愛過她,甚至可以沒有愛過任何人。
就在兩個人因為窗台腳印的事情留滯的時候,耳尖的謝雲蒙突然聽到戶外傳來花枝和草葉的摩擦聲,雖然聲音聽上去隔得很遠但謝雲蒙依然可以聽得出來那似乎是人在爬動的聲音。
刑警立刻警覺起來,他輕輕推開許青堵在窗口的身體,把頭探出窗外環顧了一圈,房屋西麵一大片薰衣草花田中什麼都沒有,風吹著花枝發出沙沙的聲音。
許青在一邊好奇的問:“謝警官,你怎麼了?”
“我聽到花田裏有人爬動的聲音。”
“有人爬動的聲音?不可能吧,也許是有人早起在花田裏散步,這裏的花枝長得很高,女孩子如果早起的話,一般走到花田深處,就看不到人影了,你會不會聽錯了?”許青琢磨著。
“應該不會!”謝雲蒙堅持己見,憑他的經驗,外頭的人是在走路還是在爬行不可能會聽錯,所以謝雲蒙立刻轉身朝客廳方向走去,他想看看房屋正麵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許青跟著他一起幾步跨進了客廳裏麵,客廳裏同昨沒有什麼兩樣,桌上還放著傅責半夜遺留下來的薰衣草花束,因為是平放的,所以花束底部裝著的水有一些流出來了,沿著桌角正在慢慢滴落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