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人活著,就代表刑警還能得到有用的信息。這樣子一來,秦森也就安心不少了,他一直害怕刑警會急病亂投醫,對他們每個人都產生凶殺嫌疑。
電影中不都是這樣的嗎?發生了恐怖的凶殺事件,刑警或者偵探逐個對當事人進行詢問,並且指出他們的疑點,弄得當事人個個像驚弓之鳥。
‘就算不問,我們不也都像是驚弓之鳥嗎?’秦森嘲笑著自己的想法,這個時候,隻有安分守己才是最安全的吧!
‘安分守己嗎?’腦海中泛起的這四個字讓秦森有些不知所措,怎樣做才算是安分守己呢?
不、不聽、不看,當自己是瞎子聾子嗎?這怎麼可能?就算再隱藏存在感,刑警的矛頭也不可能完全不指戳向自己。
反正等一下他們一定會一個個詳細詢問的,自己隻要等待著就行。
這棟房子裏到底發生了些什麼?秦森根本就不想去探究,他的腦袋裏又想不清楚這些複雜的事情。
‘也許連帆會比我好一點吧,他一向知道怎樣做讓別人高興的事情。’秦森在心裏調侃著,對於連帆這個人,他的印象不好也不壞。
反正就是那麼回事,看到連帆被欺負的時候會不自覺幫一把,但是平時,這個人的存在感在他心目中實在是不強,也不知道此刻怎麼會想起來的。
漸漸地,在胡思亂想之中,秦森又睡著了,就像其他人一樣,醒了睡睡了又醒,完全沒有辦法陷入跟平時一樣舒適的夢境之中。
老爺子聽到凶案再次發生,當然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和兩個人迅速離開了褐色塔樓。
此刻,房間裏就剩下了惲夜遙和柳航看守,也是剛剛才蒙蒙亮,謝雲蒙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回轉。
在刑警先生回來之前的幾個時裏麵,除了枚回來過一次之外,就再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了,至少大部分當事人是這樣認為的。其中也包括兩個守護大家的人。
——
亮之前,廚娘婆婆一直都非常不舒服。她感到自己的心髒和胃部都一陣抽搐著疼痛。她的身體一向不是很好,這麼多年來,要不是依靠管家先生的照顧,廚娘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活到這把歲數。
現在,管家先生死了,對於廚娘來是一個莫大的打擊,她沒有辦法挽回這一切,當親眼看著熟悉的親人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廚娘感覺自己的心髒也跟著他一起被冰凍了。
雙手死死捂住胸口的部位,手指不自覺地將被褥和衣服抓捏在一起,手心的溫度和身體上傳來的感覺完全不同。
身體仿若掉進冰窖中一樣寒冷,而手心裏就不停地冒出汗水,濕濕黏黏的,非常不舒服。
廚娘突然有一種自己即將走到生命盡頭的擔憂,‘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們如果不來的話,我和管家先生一定會一直幸福生活下去。’心中的怨恨無法用嘴巴出來。
其實懊悔並不全在於接納了目前聚在身邊的這些人,還有十幾年之前自己的判斷所帶來的錯誤結果,當時,作為一直跟隨著老主人安澤的家人,廚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來評判文女士所做的事情的。
“遙懷疑這個家夥是……,根據他的行動,這種法確實有可能,我們現在不能局限於單純的追緝凶手,有些事情隻有你和蒙有能力辦到,所以趕緊回去休息,等黑接手。”
“好,我明白了,老師你自己心。”枚完,立刻向來時的路回轉過去。
而柳橋蒲則不動聲色再次靠近地下室,他把腳步放得很輕,頭探出地下室出入口的時候,環顧了一圈四周,除了已經僵硬的管家屍體之外,地下室裏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在柳橋蒲的頭頂之上,傳來某個人踱步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來,這個人似乎很煩躁,每一步都踩塌的很重,碎磚瓦礫不斷發出摩擦的聲音。
確定不會有危險之後,柳橋蒲走進地下室裏麵,他是第一次看到這間地下室的樣子,而且一進入其中就敏銳地察覺到空氣幹燥的問題。
老爺子沒有像顏慕恒那樣在牆壁上摸來摸去,而是站在牆壁的縫隙邊緣默默停頓了一會兒,然後,用手摳進木板裂開的地方,從裏麵摳出一點灰黑色的粉末,放在鼻尖聞了聞。
這些就足夠了,牆壁的問題不用再深入探究。柳橋蒲走到地下室連接廢墟的入口下麵,朝上看了看。
腳步聲還在繼續,上麵的人肯定就是顏慕恒,而且他絕對知道這間地下室隱藏的問題。
不過現在就算和顏慕恒對峙,他也不會出口的,必須等到有實質性證據才行。
柳橋蒲攀著扶梯靠近偏屋廢墟地麵,朝上大聲喊了一句:“上麵的人是恒嗎?”
瞬間,隻聽見廢墟裏發出戛然而止的聲音和一個人的驚叫聲,然後是幾分鍾的停頓,老爺子也不催促他,而是回到扶梯下麵,等待著。
也不清楚謝雲蒙到底睡熟了沒有,所以兩個人的話語不能太過於明顯,文曼曼好像是在打發時間一樣繼續:“真的很漂亮呢,就算是卸了妝,我也覺得這裏的姑娘都不如她。”
“?!”惲夜遙聽到這句話,立刻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文曼曼,隨即他又低下頭:“我都忘了,你和在主屋餐廳裏麵見過。”
“是的,當時她可凶了,差一點沒踢斷我的肋骨。”
“是誰把你綁在吧台裏麵的?”惲夜遙正色問道。
“我也不知道,隻是回餐廳想要給柳爺爺複命的時候,突然之間就被人從背後打倒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吧台裏麵,所以當時我才會用力踢踹身邊的木板,想要引起注意。”
“發現你的時候,臉上的妝容全部卸幹淨了嗎?”謝雲蒙突然之間插了一句嘴。文曼曼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所以閉上嘴巴看著刑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