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已經在邊上待命，看到老爺子吐出來，她立刻把臉盆湊了上去。柳橋蒲吐出來的隻有還沒消化的食物，和帶著血絲的胃液，並沒有看到什麼毒藥。
“照正常來，他一定會先去喊你，再回到房間裏慢慢詢問，你想，是讓喬克力去喊你，等你回到房間裏再明情況來得方便，還是自己直接衝到底樓喊一聲來得方便？”
“遙選擇留在房間裏，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實質的證據，而且離開就有可能會丟失。所以他才會選擇讓喬克力去喊你，但是這樣一來，給了另一個顏慕恒行動的時間，我懷疑，遙發現的疑點也是他事先安排的，也就是，當時在房間裏至少有一個他的幫手。”
“你是王姐、怖怖、文女士和單明澤四個人之中，有一個是顏慕恒的幫凶？”謝雲蒙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枚，問道。
“不是幫凶，是幫手，我們現在不能確定誰是凶手，顏慕恒一直在幫忙，而且他身處戶外，有沒有行動時間還是個問題。”枚低著頭話，她完全沉浸在思考中，一點睡意都沒有。
起工作，枚有時候比謝雲蒙更加拚命，這個女警身上存在著一股令人佩服的正義感和無畏感，這也是謝雲蒙喜歡她的原因，不過，喜歡不等於愛，謝雲蒙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兩個人討論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樓下正在發生的恐怖事件。一會兒之後，謝雲蒙站起身來，對枚：“我想到樓下去看看，遙和老師帶著那些人，總覺得不太放心。”
“那我和你一起去，反正也睡不著。”枚立刻回應。
就在他們走出房間剛剛關上門的時候，房間裏麵居然傳出了腳步聲，謝雲蒙趕緊拉開門去看，結果正好和惲夜遙打了個照麵。
謝雲蒙一把拉出惲夜遙，他和枚的反應很奇怪，都沒有問惲夜遙發生了什麼，而是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謝雲蒙不聲不響就朝著房間裏走了進去。
等刑警先生的腳步聲消失之後，枚：“遙，在這裏等著，我去對付那家夥。”
“，那家夥不是凶手！”惲夜遙不忘提醒一句枚，換來了女警一個不耐煩的側目，她：“我知道的，不用你提醒。”
惲夜遙曾經在塔樓樓道裏跟蹤過一個人，枚猜測那個人不是眼前的男人，就是替他掩蓋行動的人。
聽到枚的問話，男人似乎還沒有從剛才恐懼的情緒中恢複過來，呆愣著沒有接上話頭，於是，枚隻好將事情得詳細一點，以便喚起男人的記憶。
“我這樣問吧，昨晚上，遙回到褐色塔樓房間裏之前，你是不是出去過？當時在場的王姐和文女士都沒有注意到你，我們想知道你到底去幹了什麼？代替你的人是誰？他現在在哪裏？”枚壓低聲音提問，放在身體後麵的手把房門關上，以免被暗處的人偷聽到他們的談話。
男人因為枚的動作又向後倒退了幾步，他反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出去過的？難道文女士已經清醒了？”
“文女士確實是清醒了，但是識破你的人不是文女士，而是遙。你還記得早上西西回來時遙曾經走到你身邊過幾乎話嗎？當時因為遙質疑西西，並了冷酷的話，你非常激動，還同遙理論了幾句。”
“是的，可這與我出去過又有什麼關係？”
“塔樓裏一直開著空調，你又躺在床鋪上，身體應該比其他人更加溫暖，可是遙湊近你的時候，發現你脖子和肩膀處都是冰涼的，而且耳朵上的紅色還沒有退去。”
“他其實不是在質疑西西，隻是利用了西西的恐懼，來確定你到底有沒有疑點。”
“那麼，你們把我關在這裏，就是因為惲先生懷疑我是殺人凶手，對不對？”男人苦笑著問道，他不知道該怎樣和刑警解釋，才能讓他們信任自己。
可是，枚的下一句話讓男人瞬間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遙不是懷疑你殺了人，而是排除了你的凶殺嫌疑。”
“什麼？！他確定我出去過，倒反過來排除了我的凶殺嫌疑，這又是從何起？！”男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聽到對話是什麼時間？”
“具體時間我沒有看，大概是昨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等等，我想一下……當時我還聽到另一對男女的對話，男的聽聲音好像是惲先生，女的不像姑娘，也不是很蒼老，有可能是王姐。”
事實上，單明澤所的時間點，是1月0日下午，管家先生的屍體還在藍色塔樓的時候。那時王姐對惲夜遙講述了自己的過去，而謝雲蒙剛剛發現枚失蹤，還沒有展開搜索行動。
“我總結一下，你進入詭譎屋之後其實很早就醒了，凶殺案發生之前，你和顏慕恒就已經調換了身份，而我們昨白調查的時候，你一直躲在塔樓密道裏麵，甚至還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你在上山之前就知道我們都是刑警，對不對？”
“是的。”
“後來你在遙出事之後，與顏慕恒換回了身份，一直到我們把你關起來為止，你都沒有再離開過，也沒有參與任何行動，對嗎？”
“是的。”單明澤回答，然後他問了一句：“你為什麼不問我雪崩時候的事情？”
“這些問題自然是要問的，但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
枚嘴上著，腦細胞也在如風車一般思考，按照1月0日下午到傍晚眾人的行動來分析，單明澤確實沒有謊，他與顏慕恒第一次交換身份的時間隻可能在凶殺案發生之前。
但換回來的時候就有些蹊蹺了，當時王姐、怖怖和文女士都應該在房間裏，就算喬克力出去了，他們再心也沒那麼容易可以同時避過三個女人的視線。枚想著，這件事等一下一定要好好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