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謝雲蒙必須到屋頂上去確認一下,雖然惡劣的氣和房子外麵的冰層有可能會阻礙行動,但謝雲蒙相信自己還是可以爬到屋頂上麵去的。
他這回沒有從後門走,為了完整看清楚屍體,他伸手把那快掉下來的窗玻璃朝窗戶外麵推出去,可是外麵依然有凍結在一起的冰層,就算是刑警先生的力氣,也沒有辦法直接讓冰層斷裂。
‘看來屋子前麵的冰層要比後麵厚得多。’謝雲蒙想著,又用了用力,然後回頭在屋子裏尋找起稱手的工具來,他身後的老板娘反應很快,立刻跑到廚房櫃子下麵拿出一把榔頭來,那是她剛才做菜的時候看到的,廚房裏有個的儲物櫃,就在碗櫃的下麵。
謝雲蒙接過榔頭,等老板娘回到西西身邊之後,用力一錘子砸在玻璃後麵的冰塊上,立刻碎冰像下雨一樣掉落下來。
他先將屍體頭顱周圍的冰砸開,然後把連帶著頭顱的窗戶玻璃整個卸下來,這個時候,刑警先生發現屍體的頭顱同外麵身體已經分離開來了,它的頸椎骨早已斷裂,皮肉因為冰凍變得非常脆弱,失去了冰層的支撐,輕輕一拉,脖子就立刻斷開了。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夢中?’女孩聲問,但是從唇齒中流瀉出來的聲音卻被擴大了無數倍,讓她無意識之間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女孩覺得自己就快要睡著了,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身體碰觸到了一個溫暖的臂膀……
當身邊人開口講話的時候,剛剛的一切景象瞬間消失在女孩眼前,而她那雙充滿驚恐的眼睛也看到了現實中的景物,還有不遠處躺著的老人。
——
怖怖回到了王姐身邊,這個姑娘同西西一樣,始終處於驚恐的狀態中,隻是程度要比西西稍微好一點,因為她至少還能夠信任身邊的人。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王姐看到怖怖好像提不起精神來,詢問道,卻換來了一副剛剛驚醒的表情。
怖怖好像剛才打瞌睡了,被王姐一叫,人立刻清醒過來,瞪大眼睛看著呼喚她的人。
王姐又問了一遍:“怖怖,你不舒服嗎?”
“……沒有,我隻是……睡著了。”怖怖的大腦還處在混沌的狀態中,她並沒有謊,潛意識中她認為剛才自己確實是睡著了,隻是沒睡熟而已。
王姐將怖怖重新摟進懷裏:“既然困了,那就睡一會兒吧,反正這個家裏的事情也不會馬上結束。”中年女仆的語氣裏透露出無奈,此刻她確實抱著一種聽由命的態度在等待事件結束。
怖怖也不再開口,的身體縮進身邊人懷裏,目光卻依然盯著躺在沙發上的柳橋蒲,她心裏大概在祈禱這位老刑警能夠活過來,這個家到底怎麼會突然之間變成這樣,怖怖到現在還是搞不清楚。
她們兩個此刻似乎都忽略了莫名其貌消失的西西,也許是因為這個姑娘本身就不是她們會擔心的人吧!
惲夜遙一直坐在柳橋蒲身邊,時不時低下頭檢查老爺子的身體狀況,其實這是他在同柳橋蒲用表情動作交換意見,他們兩個做得非常隱蔽,再加上惲夜遙與生俱來的演技,就算是最靠近他們的人也看不出一點破綻。
惲夜遙和屋子裏的這些人一樣在等待,隻是區別在於,其他人是沒有目的性的等待,他們根本不清楚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一心隻想著風雪快點結束,可以讓他們有下山的希望。
而惲夜遙則在等待著暗處行動的人回歸,他才可以開始對每一個當事人進行單獨詢問,到時謝雲蒙和枚將給他帶來更多的證據和線索。
這張方桌是實木的,很沉重,根本沒有辦法搬起來。剛才雅雅和奶奶移動的時候,都是靠推才行。現在雅雅趴在上麵視線盯著地板。
突然之間,她好像看到了什麼一樣對唐美雅:“奶奶,地上有劃痕!”
“嗯?!”唐美雅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她的腰腿沒有年輕人那麼靈活,所以在狹窄的書架之間轉身有些費力。
位於書房的最後兩排書架,似乎因為上麵的書不常被人閱讀,所以間隔的位置也特別窄。唐美雅好不容易蹲到雅雅視線所及的位置,眯起老花眼,在地板上搜尋著。
她第一眼並沒有看到地板上的劃痕,也許是顏色相近的緣故吧,地板是深色的,嵌在其中的縫隙也是深色的,而且好像還做了陰影處理,也就是塗漆的時候稍微做了一些偽裝,所以唐美雅找了半才找到所謂凹進去的劃痕部分。
再與桌腳移動的位置對比,唐美雅終於發現,書房裏的方桌之所以沒有辦法搬起來,也許並不是因為它很沉重的關係,是因為它的桌腳本身就連接在地板上,像是可以移動的滑輪或者杠杆。
“雅雅,你剛才沒有發現這東西嗎?”唐美雅問。
“剛才那麼黑,我隻顧著推桌子了,根本就沒有看到。”
唐美雅思考片刻:“也許惲先生要我們找的就是這東西,我們試著把桌子再往前推一推,看看能不能把地板打開。”
“好,奶奶,我來試試。”雅雅站起身來,雙手扶在桌子邊緣用力推,可是她同唐美雅兩個人用盡了全力,也沒有將方桌再移動半分,地板也沒有打開。
“這個應該是有暗扣的。”身後顏慕恒的話語傳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祖孫二人的身後。
唐美雅趕緊讓孫女退到身後,然後問顏慕恒:“顏先生,你知道這裏的機關怎麼打開嗎?”
“不知道,我確實之前對詭譎屋有一定了解,但是對於機關我並不是很清楚。我猜你們移不動桌子的原因,應該就是地板下麵有暗扣。那個桌子隻不過是一個移動的開關而已,不打開暗扣的話,無論怎麼移動桌子都不會有用!”
“那現在要怎麼辦呢?”雅雅從背後抱著奶奶肩頭問道,她的眼睛是看著顏慕恒的,問題也是在問顏慕恒。
顏慕恒依然表示自己不知道,雅雅不免有些沮喪,輕聲嘟囔了一句:“那你剛才的話不是廢話嗎?猜了半還是沒有解決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