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為何塔樓內的隱藏樓梯在頂部出入口處可以做到緊密連接呢?
冰冷的樓道裏,身邊的惡魔已經離開了,女孩顫顫巍巍睜開雙眼,想要撐起身體,可是因為腹部傷口再度撕裂,再加上寒冷讓她的手腳麻木,所以沒有辦法如自己想象中一般行動。
要不是剛才那個男人暗中絆了自己一下,這一刀就會紮紮實實捅在心髒上,毫無疑問,她將立刻死亡,男人的行為讓女孩無法理解,但卻發自內心的感激,這個男人似乎為了某些秘密而來,那麼自己就幫幫他吧。
腹部的鮮血還在不停流淌出來,女孩知道自己已經傷及內髒,在無法得到二次救援的情況下,她不可能活下來,所以拚命也要追上剛剛離開這裏的那個人。
好不容易站立起來的女孩,脫下自己的外套,使勁勒在腹部的傷口上麵,疼痛讓她早已冷汗盈盈,不靈活的手指幾次從布料上麵滑脫。係好外套之後,女孩喘息著靠在牆邊休息了一會兒。
沾滿鮮血的手扶住牆壁,女孩一點一點向下移動,陰暗的樓梯盡頭似乎是永無希望的黑洞一樣,令她不禁想起了曾經做過的夢境,她千不該萬不該將自己的夢境告訴那個人。
現在再意識到他的貪婪已經太晚了,怪不得他要用如此特殊的方法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怪不得他對自己的性格毫無芥蒂。原來一切都是從這棟詭譎屋開始的。
‘他要得到和當初安澤一樣的名聲與地位,做夢!’女孩想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不會讓他得逞。’
晚飯之後,趁著大家不注意,女孩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間裏麵等待,是因為有一場事先就好的約會。當那個人滿身白雪從房門口進來的時候,女孩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了,可是自己當時還是沒有足夠重視這件事,以至於給了他可乘之機。
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可以賣的,尤其是在這個被冰雪封凍的地方。如果能夠將自己的心意傳達出去,死也就甘心了。
因為傷痛,女孩的思緒斷斷續續,沒有一點連貫的東西,她努力加快腳步,當靠近出入口的時候,她驚喜地發現那裏居然沒有被鎖住。
女孩趕緊一把拉開了門扉,但是下一秒的側頭,讓她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勇氣又差點崩塌。因為門扉側邊的縫隙中,一雙空洞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
柳橋蒲的出現總算是暫時鎮住了秦森,他靠在牆邊,一副柳橋蒲和謝雲蒙要聯合對付他的樣子,一張臉上驚恐和憤怒交疊在一起,異常扭曲。
桃慕青這個時候衝過來拉了秦森一把,將他拉回廚娘婆婆的房門口,拚命搖頭示意秦森不要再動手了。
他們兩個人的互動並沒有影響到柳橋蒲,文曼曼死在老爺子麵前之後,他本想是藏起文曼曼的屍體,將孟琪兒房間內部打理幹淨,繼續隱瞞凶殺案的。
但是現在,謝雲蒙這邊的突發狀況讓老爺子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再隱瞞下去了,他壓低聲音對所有的人:“事實上,從廚娘婆婆發現管家先生躺在雪地裏開始,這裏已經發生了多起凶殺案,我們之所以隱瞞大家,就是為了避免你們驚慌失措,讓凶手有可乘之機。”
“你們如果還能信任我和蒙的話,那就跟我到孟琪兒房間裏去看一看吧!”然後,冷靜下來的柳橋蒲回頭對謝雲蒙:“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惲這一次也沒有逃過凶手的暗算,現在正躺在孟琪兒房間裏麵。”
“!!”
聽到惲夜遙出事了,謝雲蒙如何還能夠站在原地,在無意識之中他對惲夜遙的感情早已經超過了朋友情意。謝雲蒙立刻朝樓下衝去,慌亂的情緒在刑警臉上展露無意,於他來,惲夜遙的安危比解釋清楚自己麵臨的凶殺質疑要重要得多。
柳橋蒲對眾人:“凶手還隱藏在詭譎屋的內部,我希望你們能夠為了自己的安危繼續給予我們信任,孟琪兒獨自離開才會中了凶手的詭計,接下來我們必須時時刻刻都聚在一起,直到將真正的凶手抓出來為止!”
“可是,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這回話的人是一直沒有開口的陸浩宇,他並沒有失控,話語間一字一頓都在質疑著老爺子的威信,“我想知道,王姐、喬克力和怖怖究竟都到哪裏去了?你一直你們是在調查失蹤案件,阻止我們回到褐色塔樓自己的房間裏去休息,難道不是為殺死之前的那些人創造條件嗎?”
“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你們一句自己是刑警,就要求我們無條件相信你們的話,這在道理上好像不通吧!我認為如果你們是在謊,那麼大家聚在一起反而會變成圍欄中的羔羊,被你們完全掌控。”
“所以,我不同意大家繼續一起行動,至少我自己不會再和其他人在一起。現在,我要到自己房間裏去拿行李,然後到外麵找一戶餐館請求住宿,我相信,一個兩個人,外麵的那些住戶會接納的,你們有誰和我意見相同的,也可以照我的一樣去做。”
王姐懷抱著怖怖一直坐在房間裏,她輕輕撫摸著怖怖年輕的臉頰,心中是無盡的恐懼和懊悔,剛才與惲夜遙對話的一幕幕還在她腦海中回蕩。
在舒雪的事情上,王姐沒有敢實話,她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導致更多的凶殺案發生,但是懊悔並不能帶來任何希望不是嗎?
想起自己死去的老公和女兒,王姐的一些話就哽在喉頭,無論如何也不出來,她留在詭譎屋的原因並不僅僅是之前對惲夜遙的那樣,管家死亡之後,剩下的一半原因王姐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再告知惲夜遙了。要不然的話,她會與此刻的老板娘落得一樣下場,甚至還會更加淒慘。
“我就留在這裏照顧怖怖,照顧老板娘,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要。”嘴裏喃喃著一些隻有自己可以聽得清楚的話語,王姐將手心裏差不多捏了半個晚上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裏麵。
然後她回過頭,對著還在瘋瘋癲癲的女人:“老板娘,坐下吧,現在沒有人會在意我們的事情,為了雪,委屈你了。”
或許是雪這個名字觸動了老板娘的神經,她並沒有躲避王姐的好意,而是慢慢走到王姐身邊,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