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蒙進入房子,如果真的是老人一個人在家,那避開視線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如果有其他人在家,那他立刻回出來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要拿到與王海成相關的證據,不管是證明清白,還是證明嫌疑,對事件的發展都是有用的。(謝雲蒙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假的機場負責人名字叫做王海成)
刑警先生乘著沒有人注意,輕鬆翻上牆頭,他趴在屋簷上麵朝下看,院子裏的情景同陸阿姨的差不多。
各種東西都收拾得整整齊齊,鋪著方磚的地麵也打掃得很幹淨,院子裏北麵兩頭有兩棵大樹,樹底下隻有稀稀拉拉幾片落葉。在東北角的大樹底下,竹製的靠背椅上麵躺著一個頭發已經全白的老人,她的手還在緩慢的搖著扇子,明老人是清醒的。
謝雲蒙等待著,可是這副情景似乎是機器設定好的一樣,一直維持著,尤其是老人搖扇子的手,十幾分鍾都沒有改變模樣,謝雲蒙都替她撐在椅子把手上的手肘感到酸痛。
謝雲蒙:“不容易,你看沉木嚴身上衣服有很多處破損,都是泥土,雙手、臂還有肩膀的部分都有擦傷,很明顯和某個人搏鬥過。”
“那你怎麼知道沉木嚴的屍體在這裏麵呢?”張問出了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是垃圾車,車子是被人刻意反過來放在那裏,也許是為了掩蓋一些東西,但我發現垃圾車邊上的一塊木板碎了,上麵的電機也有被撞過的痕跡,籠頭和邊上的木柄都被損壞過,我拉起木柄的時候,籠頭明顯像一邊歪過去,不是正常的那種歪斜。”
“我猜測是有人在垃圾車的附近搏鬥,導致車子籠頭被撞壞,木板被撞碎。但搏鬥的人不可能在胡同裏,不然就會被外麵的工作人員發現。”
“我還在地上發現了垃圾車輪胎的印子,就通到剛才的牆壁外麵,但牆壁上連一扇門都沒有,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拆了牆壁,將垃圾車放到外麵來之後,再將牆壁砌好。”
張問:“用得著這麼麻煩嗎?如果垃圾車是在院子裏的,從外麵繞過來,放進胡同裏不就行了?”
“外麵繞進來,勢必要被收容所的工作人員看到,凶手知道警方總有一會發現沉木嚴的屍體,他不能留下任何關於自己的線索。”
“那麼殺死沉木嚴的人不是這家主人嘍?”吳思考著:“如果是主人,人死在自家院子裏,他一樣也脫不了幹係。”
“很正確,而且我認為凶手是想要栽贓嫁禍給房子的主人,外麵垃圾車裏有一套環衛工的製服,破損的地方都不是自然磨損,是被撕破的,凶手想要假造沉木嚴和王海成搏鬥被殺的場景,將警方引入歧途。”
“發現垃圾車的疑點和車輪印之後,我就仔細看了牆壁,凶手雖然偽裝得很好,但近看還是可以看出破綻來的,牆壁的顏色和邊上有一點區別,破損的地方也特別大,所以我試著用腳去踢,結果很輕鬆就踢倒了。”
“牆壁磚塊之間的水泥還沒有幹,磚塊也是臨時拚湊,很多都是碎的。還有,沉木嚴的屍體被隨意扔在大樹下,也是為了讓警方容易發現。”
“你簡直太厲害了,謝警官,怎麼能一下子想到這麼多?”張驚歎道,他聽謝雲蒙講,都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惲夫人嘴上雖然在埋怨著,但眼裏透出的卻是心疼,如果是數目,那她用私房錢幫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這麼多,她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惲夫人,隻有您可以服遙出來拍戲,隻要他拍一部劇,我的這些損失就都回來了,最近我有一個很好的資源,人家點名要遙出演主角。”
“黃巍啊,不是我不幫你,你也知道遙這些年都在做些什麼,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電影電視劇上麵了,我不能強迫他。”
“可他最聽您的話了,我看得出來,對遙來,您就像親生母親一樣,幫幫我吧。”黃巍不斷祈求著。
惲夫人也是很為難,她:“拍一部劇要好幾個月甚至一兩年的時間,這段時間你要怎麼搪塞過去呢?”
“隻要新戲開拍,就有理由了,各種損耗可以先抵擋一陣子。”
“你是想做假賬嗎?這可不行,被會計發現你要被起訴的!”惲夫人提醒他。
黃巍:“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被發現挪用公款也是坐牢,能撐一是一,隻要錢回籠了,老板就算發現也會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放過我。”
“不行不行,我不能幫著你幹這種事情。”惲夫人擺擺手,去推車門,沒想到黃巍居然把車門鎖住了。
這次惲夫人總算感到不對勁了,她質問黃巍:“你想幹什麼?”
“夫人,幫幫我吧,求您了!”黃巍撲通一聲跪在車子裏,拉著惲夫人的衣角,拚命求她。
看黃巍這幅樣子,也是沒辦法,惲夫人最終:“這樣吧,你在公司的事情隻當沒有告訴我,我試著去跟遙看,他要是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嶧城和你們老板交情不淺,實在遙不同意,我會把你的事情跟他和盤托出,你自己到老板那裏去承認,我讓嶧城幫你求個情,行嗎?”
接下來是第三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就是莫海右發現樓上樓下都沒有電話機,他一般會很注意凶殺現場的環境和物品,像這種別墅裏麵,至少應該有兩部電話機。
此時謝已經打完電話下樓去了,莫海右從裝飾牆背後繞出來,走到剛才和顏慕恒兩個人站立的長桌子上麵,他記得顏慕恒過,花瓶,筆筒和稿紙很可疑。
筆筒的可疑之處兩個人已經研究出來了,然後是稿紙,稿紙看上去很正常,這上麵那張有一些淡淡的字跡,是寫字時墊在下麵造成的,莫海右把紙張拿起來,發現中間還有一個長方形的印子。
‘大概是鎮紙,可是鎮紙這東西去哪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