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到來的幾分鍾裏麵,很多好心的路人自發在阿姨身邊,安撫她的情緒,也有很多人不斷打聽著別墅裏麵的狀況,想要進去看一看,卻沒有膽量進入。
此刻已經到了午飯時間,街道上因為這件事弄得亂糟糟的,交警也來了,駐足觀望的人越來越多,直到警車呼嘯而至,大家才紛紛散開。
根據路人的指點,從警車上下來的一個年輕警官走到了家政阿姨麵前,問她:“請問你是現場第一目擊者嗎?”
“是,是的……”阿姨結結巴巴的回答。
年輕警官繼續問:“你叫什麼名字?”
“陸金燕。”
趁著沒有人看到,男人一步一步朝樓上走去,他相信凶手是失手殺人,但具體為了什麼,他不想弄清楚。
雖然即將要麵對屍體,而且是第一次,但男人並不害怕,好像他的神經係統生就帶著一種臨危不懼的特質,沒有冷汗,不會顫抖,如同走進自己房子一樣淡定。
樓梯發出吱嘎聲,當男人踏上最後一階台階的時候,他注意到了那麵裝飾牆前放著的東西,從左至右是一盞台燈,三個圓柱形的筆筒,一大疊泛黃的稿紙和一個沒有印花的白瓷花瓶。
男人直接走向了花瓶,他一眼就認出了花瓶是假的,因為過去在工作中,他曾經接觸過這種新興的電器產品,一邊用手確認聽筒的位置,視線一邊瞟向裝飾牆後方。
那些型酒桶果然都被破壞了,一切在他意料之中,沒有留下任何破綻,老編劇就躺在酒桶中間,鮮血從他鼻子裏不停流淌出來,與身上地上的酒液混合在一起。
“混蛋!”
男人咒罵了一句,繼續擺弄電話機,他先把電話機後麵的白色電線拔掉,然後用抽屜裏的剪刀將殘餘的線頭剪幹淨,最後居然掏出了一管50膠水,心塗抹在話筒與底座分開的切麵上,再把話筒按上去,用手帕擦掉了多餘的膠水痕跡。
過了幾分鍾之後,他確認話筒與底座已經膠合牢固了,居然又拿出了一張印畫紙,就是那種孩子常玩的,可以在身上印出圖案來的紙片,隻不過他的這張比較大。
將噴上水的印畫紙整個貼在花瓶四周,牢牢地按了一分鍾,再撕下來,純白色的花瓶上就有了花鳥圖案,與真正的花瓶沒有任何區別。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花瓶口依然是封閉的,男人沒有辦法在裏麵插花,不過看他的樣子,也沒有準備鮮花,他拿起旁邊稿紙上的鎮紙,用長方形一頭狠狠敲向花瓶口,塑料的花瓶口隻是薄薄一片,裏麵有一段中空,藏著電話內部機件。
“警衛被人從身後襲擊,鈍器擊打導致昏迷,毆打者的力氣很大,幾乎一下就砸碎了頭部的骨頭,傷口範圍也不,這三個人之中沒有毆打警衛的人。”
謝雲蒙一邊分析著,一邊像拎雞一樣拎著假冒的服務員和機場負責人的衣領,想要開車帶走屍體的女人被他用手銬銬在皮卡車車門把手上。兩個男人的手勁,他都已經試驗過了,根本沒有想象中的力量。
尤其是那個服務員,簡直是個軟腳蝦。謝雲蒙這樣的時候,惲夜遙稍稍有些不高興,因為他的蒙也總是把他形容為軟腳蝦。
“好了,蒙,不要再炫耀你的力氣了,把他們交給其他警員吧,你忘了今你要做什麼了嗎?”惲夜遙提醒謝雲蒙。
刑警先生:“我可不敢忘,不過,機場發生了凶殺案,雖然不是在我的轄區裏,我也不能袖手旁觀,這樣吧,你能不能給伯伯打個電話去?把我們見麵的時間向後推延一點點。”
“難道你早上沒有去?”惲夜遙突然之間顯得很驚訝,他反問道。
謝雲蒙把手裏的人交給過來接應的警員,拉著惲夜遙繞到皮卡車後麵角落裏,才:“地址是府門大街166號園景別墅區七幢對吧?”
“對啊!”惲夜遙剛剛回答完,突然之間又補上了一句:“你找的是府門大街166號哪個門?”
“什麼哪個門?”謝雲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惲夜遙白了他一眼,:“那裏有東門,北門和西門三個出入口,我們家是在東門口第一棟,帶綠色植被園的房子,如果你走北門的話,還有一個七幢,不過那邊的院子裏沒有種植物,挖了個遊泳池。你不會走錯了吧?”
“呃……抱歉……”謝雲蒙低聲道歉。
惲夜遙一下子跳起來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什麼?你真的走錯了?蒙,都怪我沒有提前跟你明,這下子糟糕了。”
“什麼糟糕不糟糕的?我到那裏根本就沒有遇到人,你跟我伯伯起得很早,所以我坐了早班飛機,早晨九點鍾不到就到別墅區了,可是我反複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出來應答。最後隻好回到機場來找你嘍。”
來府門大街166號別墅區北門7幢臨時出勤的法醫就是莫海右,他之所以會來S市,其實是衝著惲夜遙和謝雲蒙來的,自從上次恢複了一點記憶,莫海右就一直很矛盾。
他愛惲夜遙,可顏慕恒突然出現在他的生活裏,一下子又很難擺脫,再時候的那件事,從實際意義上來講,安穀夫人的案件結束之後,已經完全和他脫離關係了,他為什麼還要忍受顏慕恒的騷擾呢?
就像現在,顏慕恒這家夥像蚊子一樣圍在身邊轉,莫海右居然狠不下心來趕他走,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板著一張好看的俊臉,莫海右把屍體整個翻過來,手中的鉗子開始提取背後傷口上的皮膚碎屑,顏慕恒趕緊將一個證物袋遞了過去。
“給,裝在這裏。”高大的男人連話聲都是心翼翼的,就怕法醫先生不高興了把他給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