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血痕從上往下,是傷口貼著牆壁摩擦造成的,不可能事後偽裝,這也是被害者沒有被移動過的一點證據。
既然杜絕了所有的可能性,那麼凶手是如何襲擊被害者的呢?這是第二個還沒有答案的問題。
接下來是第三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就是莫海右發現樓上樓下都沒有電話機,他一般會很注意凶殺現場的環境和物品,像這種別墅裏麵,至少應該有兩部電話機。
黃巍:“怪我自己,瞞著老板想要獨立製作自己的電視劇,結果遇人不淑,被騙了一大筆,因為拿不出資金,定下來的編劇和導演都不幹了,人家礙於交情,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我的老板,但是我自己這邊快要瞞不過去了。”
“難道你……挪用了公司裏的資金?”
惲夫人問完,黃巍立刻鄭重點了點頭,把臉埋進手肘裏麵,他看上去已經急得快要崩潰了。惲夫人也是覺得很可憐,黃巍是個外地人,很多年來一直在娛樂圈打拚不容易,想要獨立也是人之常情,隻不過他急躁了一點。
“你虧了多少公款?”
“……除去我用積蓄還掉的一部分,大概還剩00多萬。”黃巍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00多萬?你也真敢投資!”
惲夫人嘴上雖然在埋怨著,但眼裏透出的卻是心疼,如果是數目,那她用私房錢幫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這麼多,她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惲夫人,隻要您可以服遙出來拍戲,隻要他拍一部劇,我的這些損失就都回來了,最近我有一個很好的資源,人家點名要遙出演主角。”
“黃巍啊,不是我不幫你,你也知道遙這些年都在做些什麼?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電影電視劇上麵了,我不能強迫他。”
“可他最聽您的話了,我看得出來,對遙來,您就像親生母親一樣,幫幫我吧。”黃巍不得乞求著。
惲夫人也是很為難,她:“拍一部劇有好幾個月甚至一兩年的時間,這段時間你要怎麼搪塞過去呢?”
“隻要新戲開拍,就有理由了,各種損耗可以先抵擋一陣子。”
“你是想做假賬嗎?這可不行,被會計發現你要被起訴的!”惲夫人提醒他。
黃巍:“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被發現挪用公款也是坐牢,能撐一是一,隻要錢回籠了,老板就算發現也會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放過我。”
“暫時不要讓謝警官知道,你就警局打電話找你,我會給你證明的。”
“K。”
放好手機之後,莫海右低下頭繼續驗屍,他出於什麼原因?讓顏慕恒搶先去機場找王明朗,我們暫時不清楚,但此時的王明朗已經被警方控製起來了,莫海右和顏慕恒都不知道。
顏慕恒匆匆而去,並沒有引起謝的懷疑,而莫海右在樓上繼續驗屍,也沒有人去打擾他,現場鑒識人員此刻都在樓下等著,驗完屍他們就可以上樓展開全麵搜索。
——
謝雲蒙進入死胡同裏麵的時候,惲夜遙和付岩還在審訊王明朗等三個人,顏慕恒也還沒有被派去機場。
糊塗底部與外麵完全不一樣,走到胡同中間,就被一扇生鏽的鐵柵欄門擋住了,狗狗隻能在柵欄門前玩耍。謝雲蒙叫來工作人員,讓他們把鐵門打開。
工作人員有些為難,:“不行啊,裏麵是私人區域,我們無權放人進去。”
“怎麼會是私人區域?”謝雲蒙問道,抬頭向上看了看,鐵門上麵雖然很高,但沒有尖刺一類的防護網。
“當初拆遷改造的時候,區最底部一家住戶不願意拆掉老房子,僵持了下來。你看,裏麵左邊那堵白牆就是為拆遷老房子的後牆,還有,右邊這些高矮不一的平房,也是那戶人家的。”
謝雲蒙朝裏麵看去,左邊牆壁確實年久失修,牆上到處都是破損,很多地方大片大片的磚塊都露出來了,屋簷底下還有許多廢棄的雀鳥窩,頂上露出來的磚瓦也都是殘破的。
而右邊就有好多了,應該近幾年才維修過。糊塗底部停著一輛垃圾車,地上還放著環衛工人專用的工具。
“那個應該是環衛工人用的吧?那戶人家有人當環衛工嗎?”謝雲蒙問。
工作人員:“哦,有一個,就是房主人的兒子,叫王海成,今年也50多歲了,人倒是個好人,隻是同家裏的老婆婆一樣不喜歡和陌生人交往。”
“哦,那我就在這裏看看,你們先去忙吧。”
“好。”
工作人員走後,吳和張隻盯著鐵門裏麵,他們都想盡快知道謝雲蒙到底在幹什麼?
知道是刑警在辦案之後,工作人員的態度變得非常熱情,她很快就拿來了鑰匙,打開門之後,把鑰匙交到吳手裏,然後看著兩個人走進去,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畢竟看刑警辦案對很多人來,都是頭一次。
吳和張關上身後的門,不讓工作人員進來打擾,然後大踏步跑向謝雲蒙踢開的牆壁部分,朝裏麵一看,謝雲蒙正蹲在一棵樹下麵,地上好像還有一個躺著的人。
“謝警官,是沉木嚴嗎?”
兩個人跑到近前,謝雲蒙:“好像是,他已經死了,是被毒死的,你們看這個。”完謝雲蒙對著地上屍體張開的嘴巴:“口舌,還有整個口腔到喉嚨都是青紫的,舌頭腫了起來,看樣子是被人強行灌毒導致的。”
“強行灌毒?”吳有些不可思議,:“一般警察都應該有一些戰鬥力的吧,那麼容易被人強行灌毒嗎?”
謝雲蒙:“不容易,你看沉木嚴身上衣服有很多處破損,都是泥土,雙手、臂還有肩膀的部分都有擦傷,很明顯和某個人搏鬥過。”
“那你怎麼知道沉木嚴的屍體在這裏麵呢?”張問出了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是垃圾車,車子是被人刻意反過來放在那裏,也許是為了掩蓋一些東西,但我發現垃圾車邊上的一塊木板碎了,上麵的電機也有被撞過的痕跡,籠頭和邊上的木柄都被破壞過,我拉起木柄的時候,籠頭明顯向一邊歪過去,不是正常的那種歪斜。”
“我猜測是有人在垃圾車的附近搏鬥,導致車子籠頭被撞壞,木板被撞碎。但搏鬥的人不可能在胡同裏,不然就會被外麵的工作人員發現。”
“我還在地上發現了垃圾車輪胎的印子,就通到剛才的牆壁外麵,但牆壁上連一扇門都沒有,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拆了牆壁,將垃圾車放在外麵來之後,再將牆壁砌好。”
張問:“用得著這麼麻煩嗎?如果垃圾車是在院子裏的,從外麵繞過來,放進胡同裏的就行了?”
一輛自行車看上去因為碰撞倒在了地上,第一輛自行車依然好好的撐在那裏,謝雲蒙走過去觀察地上的車輪印,很明顯可以看出它們就是垃圾車留下的。
輪子的寬度和間距,與外麵那輛垃圾車相差無幾。可以初步認定,沉木嚴與凶手搏鬥的地方就在這個院子裏。
大致在周圍走了一圈,謝雲蒙並沒有發現屋子裏有人,於是他返回到胡同裏麵,回到了流浪狗收容所裏麵,這是剛才開門的婦女已經知道謝雲蒙他們是刑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