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辦?我要用什麼辦法出去?’男人不停思考著,但一點頭緒也沒有。
想起自己所做的這一切,男人就感到一陣陣迷茫,本來都是好好的,怎麼會一下子改變了呢?她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自己啊!有什麼必要等到現在讓事情變得一團糟呢?還是她從來就沒有信任過自己?
也許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從來就不存在信任,男人想到自己也沒有把真實的工作信息,還有家庭狀況告訴過她,心裏不免有一絲內疚,畢竟她是男人真心愛著的人,不是什麼過眼雲煙。
好不容易來到走廊另一頭,黑暗角落裏什麼都沒有,隻有糾結在一起的灰塵,男人拍了拍胸口,手繼續沿著牆壁摸索過去。
牆角還有一點點距離,男人的手突然摸了個空,把他嚇了一大跳,戰戰兢兢回頭看去,那裏原來是一扇門。
‘就是剛才幽靈出來的門,看把我嚇得。’男人暗自菲薄著,突然之間想到幽靈兩個字,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相信這些東西,而是親眼見到,就怎麼也抑製不住恐懼了。
男人一點一點挪到門邊緣,探頭朝裏看去,裏麵一片黑暗,隱約間好像有階梯一類的東西通往上麵。
‘呼……試試吧,能上去就好了。’男人給自己打氣,慢慢轉身進入門裏麵,一股黴味瞬間又衝入鼻腔。
‘這裏到底多少日子沒有人打掃了?’男人捂著鼻子,心翼翼把身體靠近後麵牆壁,他必須保證身後沒有人襲擊他。
手往牆上一抹,就一大片好像灰塵的東西掉落下來,男人手上瞬間沾滿了汙垢。
他現在隻想盡快從這裏逃出去,不知不覺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一踏上階梯,男人就準備向上跑去,沒想到跑了僅僅兩三步,木頭階梯就鬆散開來,男人差一點摔倒在地,幸好沒有爬得太高。
‘該死的,怎麼壞了?’
咒罵並不能帶來任何好的結果,男人隻能另想辦法出去。但是目前,周圍一片黑暗,就是有通路,也沒辦法找到。
就在心急火燎之間,男人突然聞到一股帶著海水味道的酒香,他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猛地停下腳步。
‘是酒……難道我在……’
男人腦海中剛剛出現自救的辦法,頭頂上就傳來女人的話聲:“冰,這些酒桶麻煩你搬到地下室去,今店裏的人手不夠,辛苦了。”
“好,沒問題。”
對話的兩個女人聽上去聲線差不多,隨即男人頭頂便傳來開鎖聲。
‘有人要下來了,我正好問問她怎麼回事。’男人想要留在原地等待,可他腦海中卻仿若有另一個聲音在催促他:“不要停留,快躲起來,快點!”
這個聲音事實上來自男人自己,因為他模糊的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可無法實實在在做出推斷。
這個地下室裏的狀況總覺得和女人對話中的意思有些不匹配,男人不想拿生命冒險,所以偷偷退回走廊裏,準備先看看情況再。
一分鍾兩分鍾……時間不停過去,可門裏麵什麼人都沒有下來,正在男人疑惑之間,他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雙素白的手,在手指之間,隱約可看到一絲細線正在靠近男人咽喉……
不久之後,地下室裏傳出一聲悶哼,隨即一個人重重倒在地上,便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
顧午家裏
謝雲蒙正在仔細觀察屍體被搬走後的現場,惲夜遙的注意力卻不在裝飾牆後麵,而是在花瓶上麵,他也發現了那是一個電話機,但不清楚警方為什麼沒把這個特殊的電話機當做證物帶走。
正在疑惑間,謝雲蒙喊他:“遙,你過來看看這個。”
“哦。”回答一聲,惲夜遙放下花瓶朝裝飾牆後麵走去。
謝雲蒙手裏拿著一張紙條,上麵都是血跡,可奇怪的是,紙條中間寫著字的部分卻沒有被血跡浸染。
謝雲蒙:“這個寫著‘惲’字,你認為會是誰留下的?”
惲夜遙拿到手裏看了一眼,確實上麵寫了一個‘惲’字,但是他隨即就笑了,蹲下身體對愛人:“不是凶手留下的,也不可能與我們家有任何關係,也許是某個想要包庇凶手的人留下的吧。”
“看。”
從那扭曲的表情中,莫海右在揣度死者死亡前的心情,那種痛苦給他的感覺不是來自於疼痛,而是一種無法擺脫束縛的焦慮和憎恨。
是因為無法擺脫釣魚線的束縛嗎?不,法醫伸手拂過老人的手指,那裏很放鬆,沒有彎曲痙攣,明老人的焦慮並非來自於身體表麵。
“應該是一種長久以來積累的束縛吧?是誰讓您如此憎恨呢?”莫海右自言自語到,身後的警員一臉懵。
指尖沿著老人的手部曲線向上延伸,掠過袖口,一個東西就這樣掉了出來。
莫海右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張剪下來的照片,圓圓的,好像是從掛墜裏摳出來的一樣。
上麵是一個年輕姑娘,體態很美,但臉部模糊不清,照片背麵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字,筆畫都沒有對齊,一看就是不識字的人寫的。
“這上麵是什麼字?”警員問。
“也許是一個冰,我也不能確定。”莫海右將照片裝進證物袋,放進了口袋裏。
然後他問警員:“車子來了嗎?”
“馬上就到。”
他們指的是運屍體的警車,要做詳細檢查,必須把屍體運回停屍房才行,這裏莫海右沒有更多工具,也沒有助手。
這邊讓他們等待,我們來初步總結一下,目前總共出現在表麵上的是四具屍體,機場的死者還沒有確定身份,別墅裏的死者確認是房主人顧午。
長青區後麵死胡同兩邊,一具屍體是沉木嚴,初步判斷是馬錢子堿中毒而死。另一具屍體是王海成的母親,死亡原因待定。
接下來我們的視線又要轉向園景別墅區附近某個出租屋裏麵了。
從那扭曲的表情中,莫海右在揣度死者死亡前的心情,那種痛苦給他的感覺不是來自於疼痛,而是一種無法擺脫束縛的焦慮和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