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詭異的鏡麵別墅四十八(2 / 3)

‘等一下,一定要讓他簽名,然後再合個影。’林擺弄著手機,她沒有發現,在不遠處的角落裏,阿姨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這邊。

衛生阿姨才是昨晚上最後一個和死者話的人,但誰也沒有看到,今早晨警察來的時候,應該詢問過旅店老板,昨晚上在旅店裏所有人員的電話和姓名,但這個阿姨卻完全沒有被叫來詢問。

這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老板隱瞞了阿姨昨晚上上班的事實,沒有把她出來!再進一步延伸,老板很有可能知道,阿姨才是最後一個和死者話的人。如果這一步推測正確,那麼旅店老板對警察,莫海右半夜離開旅店之後,沒有人再同死者過話,就因該是不折不扣的謊言了。

在觀察牆壁的時候,莫海右發現磚頭之間的土坯很鬆散,因為磚頭與磚頭之間挨得比較近,所以土坯並沒有影響到牆壁主體,不過,莫海右也觀察到,這些粘土縫隙非常連貫,也就是,隻要讓他們之間脫離關係,中間的磚塊也就很容易倒塌了。

於是,莫海右特別帶上了加厚的工業手套,然後在手指之間夾上了一支特殊的玻璃針管,這隻玻璃針管的針頭很長,身體卻又寬又短,被手掌擋住之後,除了針頭,其他部位根本就看不到。

這支特殊的針管裏裝的是濃硫酸,因為是冷硫酸,所以在玻璃針管內不還凍上了一層鋁。莫海右一點一點把硫酸注入土坯縫隙之中,腐蝕掉它們,手掌沿著縫隙劃了一個大大的正方形,正方形隔出的空間,正好他可以輕鬆進入。

等到針管裏的溶液告罄,莫海右又等了片刻,硫酸差不多揮發之後,才擺開架勢去撞牆壁,結果可想而知,牆壁中間自然是打開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缺口,所以隻要看這個缺口的形狀,就知道牆壁根本就不是撞開的。

鑽進洞口之後,莫海右大致環顧了一圈,除了破爛的家具,就是厚厚的灰塵,根本就沒有人來過的跡象,灰塵上一點腳印和手印都沒有,蜘蛛網倒是結了不少,那些蜘蛛,常年沒有人清理,有的個頭都跟甲蟲差不多大了。

輕歎一聲,莫海右從包裏拿出一瓶噴霧,朝著周圍稍微噴了一下,立刻那些蜘蛛紛紛掉落到地上,蜘蛛網也融化掉了。噴霧沒有味道,是莫海右自己配置的。

噴完之後,莫海右邁開腳步走進了雜貨屋內部,他有一點輕微的潔癖和對某些事物的強迫症,不過,在別人眼裏也並不明顯,隻是他自己覺得很在意而已。

尤其是昆蟲,莫海右極其不喜歡昆蟲,從大概就這樣,為什麼是大概呢?因為莫海右沒有時候的記憶,所以他對時候的大多數事情,隻能停留在直覺和猜測的範疇之內。

做完這一切,莫海右才提步跨出雜貨屋,他一邊向火照之屋正麵走去,一邊觀察著地上的廢棄電線,那條電線本該斷裂的一頭,現在被埋進了地下,而且,電線表麵似乎比之前完整趕緊了很多,明顯已經被換過了。

不動聲色,莫海右繼續轉過拐角,房子正麵還是與過去一模一樣,窗戶和裏麵窗簾的顏色也不見陳舊,依然完整如新。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莫海右甚至感覺到惲夜遙還站在他的身邊,不禁脫口而出:“遙,你認為突破口在哪裏?”

問話出口的時候,他的腳也狠狠踢了一下牆上的紅磚,立刻,所有嶄新的東西都變了模樣,牆壁、窗戶、包括裏麵的窗簾和枯萎的紅楓葉片全都褶皺起來,連帶房子給人的感覺也仿佛縮了一樣。

“既然要拆,還有必要偽裝嗎?”莫海右冷靜的聲音在虛空中回響,雖然還是沒有得到回答,但房子的偽裝卻被他刹那間揭開了。

五年前,火照之屋的正麵確實是光鮮亮麗的,而且紅木和楓葉也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變成了一張牆紙,遮掩著裏麵已經被拆空的廢墟,一切都麵目全非,房子除了框架之外,所有的東西都成了碎塊和粉末。

伸手扯掉牆紙,當大片偽裝物落地的時候,一尊死神雕像展現在莫海右眼前,不過,已經不是當年令人恐懼害怕的死神雕像了,而是一尊廢墟,紅色的火焰背景都已經褪色粉碎,隻留下內部寥寥幾根鋼架在那裏支撐著,死神維持著原來的姿勢,頭部不知去向,撫摸靈魂的那隻手也斷裂了,而代表徹底被征服的燒焦靈魂,他的位置空空蕩蕩,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莫海右慢慢靠近雕像,死神殘留的灰色軀體吸引著他的視線,法醫瞳孔中的黑色越來越濃重,仿佛化不開的濃墨一般。

“沒有,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情況的人少之又少,有父母兄弟照顧的還好一些,像孤兒什麼的就隻能聽由命了,社會公益組織也不可能麵麵俱到,我們這些人能聚在一起相互照顧,已經算是非常幸運的了。”

“我嗨喲一個問題,死神來信你確定不完整嗎?”

“我不能確定,當時我讓孩子們大致讀了一下,孩子們識字不多,我隻讓他們讀了開頭和末尾的兩句話,我覺得開頭的那句話應該還有前文才對。”

“開頭的那句話是什麼?”

“我是在火焰中重生的死神……”

時間1分1秒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又過去了將近三個時,老夫婦的房間裏沒有再傳出話聲,翻找東西的聲音也消失了,似乎他們已經睡著了。

而廚房裏,也傳出了輕微的鼾聲,隻有坐在櫃台裏的林精神還很好,她拿著手機玩遊戲,不時向廚房和客房的方向張望幾眼,衛生阿姨估計回家去了,阿姨不用上班到亮,隻要做完規定的工作就行了。

到空間裏真正安靜下來的時候,恐懼才會一點一點開始蔓延,林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剛才還能夠毫不在意,現在就開始有些疑神疑鬼了,她放下手機,走出櫃台來到廚房門口,朝黑暗深處輕聲問:“那個…你們還在嗎?”

“在,怎麼了姑娘?發生什麼情況了嗎?”裏麵立刻傳來回答聲,林鬆了一口氣:“沒有,隻是衛生阿姨回家去了,我想告訴你們一聲。

“衛生阿姨,就是那個剛剛在大廳裏拖地的阿姨吧?她今不值晚班嗎?”裏麵的人問道。

“不是的,”林回答:“阿姨隻要完成固定工作,就可以回家去了,不用待在這裏一個晚上,這個衛生阿姨專門上晚班,反正什麼時候做完她就什麼時候走。”

第一個男人:“凶手居然在我們眼皮底下動手,而且就相隔一道門,我們從廚房可以看到一樓客房和樓梯,所以凶手不可能是從客房或者樓上下來的,也許,凶手是從門外進來,殺了林之後再逃走。

“那也不太可能,”其中一個像是隊長的人道:“林同我們完話還不到五分鍾,凶手就算從門外進來,要怎麼在兩三分鍾之內殺掉她,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呢?而且,林知道我們的廚房裏,她不可能一聲不吭任由凶手動手吧?”

“我覺得這裏麵大有文章,也許凶手是藏在櫃台裏的?或者……等一下,你們看林手裏緊緊握著鏈條鎖,也許剛才他因為害怕,用鏈條鎖把門從裏麵栓起來,可能凶手是他熟悉的人,在外麵招呼她,所以林才會去主動開門。”

蹲在地上的人順著隊長的分析往下:“你的意思是凶手根本沒有進入殿堂,隻是在林開門的時候殺了她,然後立刻逃之夭夭?可是有幾點非常奇怪,第一,林身上我沒有看到任何傷口。第二,大門是朝裏開啟的,根據她倒下的位置,凶手從外麵根本沒有辦法推開大門。”

“而且林把鏈條鎖完全扯下來了,就證明她是在解開鏈條鎖的時候被襲擊的至死的,現場看的,凶手如果是從外麵襲擊了林,他隻有一種方法,那就是用刀通過門縫捅入林身體裏。”

隊長站直身體:“這樣吧,你們先趕緊考察現場,確定林的死因,我們現在也不能隱藏身份了,看來這個凶手有可能還要繼續動手,至少林的死可以證明,莫法醫在這間事上可能真的受到了冤枉,我現在立刻打電話給頭兒,讓他過來。”

正好鏡子撇開其他雜念,羅意凡靠在床頭上:“第一,旅店裏發生凶殺案並沒有第一時間封鎖消息,也就是周邊商戶包括居民一定都知道這件事了,那麼在發現凶殺案短短的幾個時之後,旅店裏就突然生意這麼好,附近的人一定會有所猜測。”

“第二,謝警官讓旅店老板開放營業,並沒有給他合適的理由,而是線索已經調查完畢,如果旅店老板稍微精明一點,或者參與了凶殺案的話,就一定會猜到後續刑警想要秘密行動,他在晚上故意離開旅店,也許是帶走了什麼關鍵的證據,就算有人跟蹤也起不到什麼大的作用。”

“第三,晚班服務員林悅雖然答應協助警方,但她自己的底細不明,退一萬步來,即使她是完全可以信任的,那麼多刑警進入旅店,也必然造成她心理上的壓力,很容易泄露風聲,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要在她麵前暴露真麵目,還給她舞台劇門票的原因,轉移她的注意力,減輕心理壓力。”

“我認為謝警官派一到兩個警員假扮客人就足夠了,他們完全可以租住在我們房間的隔壁,隨時保護和堅持,這樣不但不會引人注目,而且更容易監視到凶手的行動。”

惲夜遙:“蒙應該是故意這麼做的,我認為他想要讓隱藏的凶手感覺到危險,卻又捉摸不透警察會怎麼做!如果凶手確實想要栽贓陷害左,那麼這樣做至少可以震懾凶手,讓他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你這是在強行辯解,遙。”羅意凡直截了當地:“謝警官之所以派了那麼多刑警,很顯然他是怕你像莫海右一樣出事,畢竟你們都曾經去過火照地獄之屋,而他手裏那封死神來信如果是真的,就證明將會發生新的連環殺人事件,他是被感情左右了行動。”

“遙,你不覺得自己也一樣嗎?到旅店這麼長時間,你一直隻關心尋找線索,希望替法醫先生脫罪,可是你不要忘了,莫法醫的腦筋可一點都不比你我慢,他真的會不心遺失那麼重要的信紙嗎?”

“惲海左?難道真正的莫法醫沒來,你是他另一個雙胞胎兄弟?”老人疑惑的問,他對莫海右確實有著充分信任,但是,如果來的不是莫海右,而是別人的話,他就要有所防備了。

但是下一秒,老人就打消了這種顧慮,因為莫海右靜靜地給了他一個眼神,那是一個銳利、冷漠的眼神,與他多年前看到的一模一樣,老子立刻把眼前的惲海左和過去的莫海右重疊到了一起,心也放下了不少。

“莫…不,惲先生,你覺得這些孩子的身體有沒有什麼異常狀況?還能活多久?”

問這話的時候,老人一臉擔憂,莫海右不免又看了他一眼:“我無法確定,他們額外身體部分的消耗和行動,多少會對內髒,尤其是心髒和腎髒,造成一定的負擔,至於傷害程度,我隻能做出初步判斷,具體的要到醫院檢查才能確定。”

“唉!我們哪有條件到醫院去檢查啊!上麵的房子早就應該拆掉了,要不是這些年安穀不遺餘力的幫忙,我們恐怕連這麼個隱蔽的空間都沒有了。”

“平時你們怎麼上去的?”惲海左問道。

站在他們旁邊,自稱為安穀的人回答:“在裏麵房間頂上有個缺口,可以直通以前也沒進入過的地獄之屋,我到這裏,或者叔叔外出購物,都是經由地獄之屋到達雜貨屋內部,也就是從你們五年前進來過的地方出入的。”

第五百九十三章法醫行動第五幕

“原來如此,你們在案子結束之後,重新打通了這裏和地獄之屋的通道,依靠那裏出入,而安穀你利用廢墟將最後一個秘密出入口隱藏了起來。作為萬一發生什麼事情,讓孩子們離開的出口。”莫海右:“這些孩子們大多知道五年前的案子吧,以他們的精神狀況,不可能進入地獄之屋,那裏畢竟有著很多不好的回憶。”

一口氣將老人和安穀的疑點暴露出來,惲海左的右手還伸在手提包裏麵,這個動作並沒有被其他兩個人重視,老人辯解:“法醫先生,我一開始就,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你這個時候會來,而安穀他每半夜都會出去,他的母親在旅店裏打工,半夜才能回家,所以他每會沿著大路去接他的母親。”

“而且,你我們有什麼目的,這裏根本連一分錢的財產都沒有,這些孩子每的花銷也是個無底洞,如果不是不想放棄他們的生命,我們留在這裏做什麼?你剛才那樣真的讓老頭我很傷心,過去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從殺人案開始到結束,最配合警方的人是誰?不也是老頭我嗎?!”

老人著著,開始激動起來,他眼中甚至閃出了淚花,而安穀一直在邊上低著頭,一聲不吭,惲海左琢磨著老人的話,回頭問安穀:“你的母親在哪家旅館打工?”

“就在大路過去唯一的一家旅館啊!你順路可以看到的。”

“她做什麼?”

“晚班的衛生。”

“她和你們一起住在這個地方嗎?”

惲海左先是質疑,而後又一連串的問題拋出,把老人和安穀弄得麵麵相覷,他們開始不動聲色往房間門口退卻,回答惲海左的問題也變得含糊其辭。

惲海左沒有挪動腳步,他心裏已經很清楚,安穀夫人的信紙一定是遺漏在了旅店裏,當時他離開的時候,清清楚楚記得衛生阿姨就在客房門口打掃,信紙十有八九就是被她拿走的,有可能已經到了安穀的口袋裏。

旅店老板的電話也已經打了,估計不久之後他就會回來,謝雲蒙蹲下身體,和法醫一起檢查屍體,林的屍體已經明顯顯示出中毒的特征,而中毒點就在她的手心裏,是那條鐵鏈,有人偷偷在鐵鏈上卡了一片帶有毒藥濃縮液的刀片,林拉扯鐵鏈的時候,手上被刀片割破,毒藥濃縮液立刻要了她的命。

這些問題把惲夜遙和謝雲蒙都問蒙了,思考片刻之後,還是演員先生腦筋快,他:“剛才一直在一樓的服務員隻有兩個,林和衛生阿姨,而衛生阿姨一直有意無意出現在我們房門口,你讓林監視的就是她吧?我們本來就在猜測,昨不可能是左最後一個和死者話的。”

“左走後,是誰將左遺落的信紙送到總台去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打掃房間的人,也就是那個衛生阿姨,而且蒙,我很奇怪,為什麼今中午你在跟我描述愛情的時候,一個字也沒有提到衛生阿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