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十個住客第二幕(2 / 3)

“我你啊!不要再道歉了,右……”

回過頭,刑警先生剛想發泄幾句,就看到惲海右關上了房門,看著那扇泛黃的木頭門,他張大嘴巴愣在了原地。

——

時間:早晨8:0

男人還在廚房後門外,他剛剛清理完外套,整個人彎著,像是在檢查黑色手提包裏的東西,又像是在清理褲腿上的汙垢。

不管他在幹什麼,旅店裏麵傳出的話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警察先生,需要我們做什麼嗎?”這是沐言的聲音。

“沒什麼,我隻是想到廚房裏去倒點水,樓上調查得差不多了,你們老板回來了嗎?”聽到這個聲音,廚房外的男人更專注了,他推開後門走進廚房裏,想要聽得更清楚。

沐言回答:“還沒有,要不打個電話給老板吧。”

“不用了,你們兩個累了可以在空客房裏休息一下,隻要不靠近凶殺現場就行,現在暫時還不能離開旅店,可以離開我們會通知的。”

“警察們都走了嗎?”

號碼還沒有撥完,惲海右就從樓下上來了,他下去總共才不到五分鍾,謝雲蒙看了一眼手表,8:45剛過,將手機放回開口袋裏,謝雲蒙雙手撐在窗框上問:“麵怎麼樣了?還有受傷的女孩,我需要讓他們帶上救護車嗎?”

“需要,女孩的生命體征很不穩定,隨時可能死亡,左已經幫她簡單處理過傷口了,不過……左的意思是,他的治療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你們最好盡快。”

“你和他通話沒被服務員聽到吧?”謝雲蒙問。

“沒有,我讓服務員到客房離去休息了。”惲海右完,走上樓梯,拐彎進了房間,謝雲蒙順手將窗戶關上,並拉上了窗簾。

兩個人後續了什麼,我們沒有辦法聽到,當二樓走廊安靜下來的時候,一個不高,身體微胖的人影從某一間客房裏走了出來。

他腳上沒有穿鞋,走路像貓咪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仔細看他身後的房門,我們會發現,他出來的居然是那間衛生阿姨死亡的房間。

這個人手裏拿著一樣長長的東西,還有幾張薄薄的紙片,彎著腰,身體一側緊貼牆壁,一邊觀察謝雲蒙所在房間的動靜,一邊向樓下走去。在通過樓梯轉彎口的時候,可以明顯看到他大大鬆了一口氣,腳步也加快了不少。

大概過了十分鍾左右,劉宏毅房間的門打開了一條縫,旅店老板露出半個臉,朝外觀察了一會兒之後,又慢慢縮了回去,房門發出輕微的鎖閉聲。

目前所的都是幾個人在第三後半夜到早晨的行動,現在,我們要把視線回到第二淩晨到晚上的時間,也就是惲海左失蹤之後,進入火照地獄之屋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當時對這段時間的描述,僅僅隻是開了一個頭而已,停頓在惲海左發現信紙不見的當口,之後發生了什麼,就再也沒有提起了,惲海左整個白究竟做了什麼?他是如何避開所有人視線,回到旅店裏的?外麵的色已經大亮,老人爬出廢墟,他似乎剛剛完成一件大事,放鬆一下心情之後,老人將孩子一個一個抱出廢墟,抱到陽光底下。

嘴裏還在不停著:“謝謝,謝謝你們,終於幫我把他帶來了,我也會遵守承諾,幫你們恢複正常的樣子。”

沒有人看向他,也沒有人接他的話頭,老人仿佛在對著空氣話,等到孩子們都走出廢墟之後,老人才最後一個離開,他身後沒有安穀,也沒有惲海左,這兩個人應該進入了地下室通往火照地獄大廳的密道,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老人放心地讓孩子們在大路邊緣走動,自己則坐在雜貨屋邊緣,看著他們。孩子們見到陽光,開朗了不少,他們並沒有離開,都聚在老人不遠處低聲交流,沒有人關心他們在交流些什麼話語。

一會兒之後,這些孩子似乎感覺熱了,一個一個脫下寬鬆的外套,放在老人身邊,外套裏麵的身體都十分瘦,不過也沒有過多值得別人注意的地方。

大路上此刻一個人也沒有,這裏處於兩個城市的交界點,又不在主幹道上,本來人流量就少,尤其是在早上,很難得才會看到一個過路的人。

坐了一會兒之後,老人站起身來轉過牆角,正好麵對著惲海左破壞的那一麵牆壁,老人湊近腐蝕的地方聞了聞,還可以聞到淡淡的硫酸味道,大概是吸收進泥土裏的部分沒有那麼快揮發。

他朝雜貨屋裏麵看去,很快發現裏麵有些東西的位置好像不對了,正準備進去看看,猛然間發現惲海左正站在雜貨屋店堂裏向他這邊看,眼神陰鷙可怕,老人心裏像敲鼓一樣咯噔了一下。

“法醫先生,你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經過密道好歹也要十幾分鍾的時間,再,火照地獄大廳出來不是還有一段走廊嗎?還有安穀呢?”一口氣問出口,老人看著惲海左。

兩個人一前一後向雜貨屋的方向走去,安穀抹著頭上的汗水,臉上不經意間露出警惕的神情,他覺得惲海左這個人行動起來,比他們詭異多了。

此刻的時間是第二早晨10:5

不知道為什麼?惲海左向來平靜的心裏,總有一股急躁的感覺在蠢蠢欲動,他催促著自己,快點快點,卻不知道要快點出去幹什麼?不知不覺間,後麵的安穀和他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安穀以為法醫先生是想要急著去尋找他們隱藏起來的人,所以一直不緊不慢跟著,卻沒有想到其他的事情。

走到出口下方的時候,惲海左停下腳步,他抬頭向上看了一眼,腦海中回憶起雜貨屋內部的樣子,他總覺得,在雜貨屋的某一個角落裏,有一股熟悉的氣息,但記憶中去完全找不到氣息的來源。

惲海左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思考著,同時用眼角確認後麵安穀和他之間的距離,覺得安穀沒有可能追上他之後,迅速向出口上麵爬出去。

上麵和他想象的一樣,除了廢墟之外,還有很多可以隱藏的角落。

惲海左心避開所有人的目光,進入到雜貨屋店堂,外麵的安穀老伯隻露出一個背影,由於他的阻止,孩子們一個也沒有朝雜貨屋裏麵看,惲海左還是幸運的。

僅僅幾秒鍾的時間,法醫先生的視線就落到了牆角那一堆箱子的上麵,他蜷縮起身體,輕手輕腳在箱子裏麵翻弄著,除了灰塵和蟲屍體,法醫確實找到了一些好東西。

五年發生案件的時候還沒有這些箱子,所以箱子和裏麵的東西可以肯定是之後才放在這裏的。法醫順手取了一些放在自己的黑色手提包裏麵。

手提包是扁平狀的,裏麵的工具放得整整齊齊,很有惲海左的風格。藏好新物品之後,惲海左深吸一口氣,故意弄出一點點響動,然後迅速從邊上的窗口翻到了戶外。

‘該死的記憶,那十個月我們多麼幸福,你就這樣簡單忘記了。’心中的怨恨幾乎要讓男人控製不住,他不停抓握著拳頭,努力壓抑感情帶來的衝擊。

思念對大部分人來,會隨著時間變得淡漠,不過對於陰暗角落裏的這個男人,卻是時間越長越濃烈,他的心髒劇烈鼓動著,身體也開始燥熱起來。

為了避免自己產生更進一步的行動,男人選擇離開,他轉移視線,盡量不發出聲音,就在邁開步伐的一刹那,身後傳來了另一個人的問話。

“你在這裏幹什麼?”

“……”男人愣在原地,走也不是,回頭也不是,他判斷著對方是否在跟自己講話的同時,後麵的人再次開口,這一回是個女人。

“我在這裏等你,還記得過去你對我過的話嗎?”女人的話語非常溫柔,就像是對自己的愛人話一樣。

其實,女人隻是話聲輕柔了一點,聽出愛人的感覺,完全是男人自己在臆測而已,因為他太在乎第一個話的人了。

“她難道……”男人不敢再想下去,刹那間,比過去更加猛烈的妒忌淹沒了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也捏得更緊了。

身後的對話在繼續,還有淩亂不穩的腳步聲,好像是某個人正在將女人抱起來,卻因為重心不穩有些踉蹌。

‘殺了她,如果讓我發現他們在一起的話,我就殺了她!’在心裏下定決心,男人快步離開了藏身的地方,甚至都沒有像剛才一樣隱藏腳步聲。

——

‘他果然在這裏,我夢中的影子。’伸手想要扶起女人的惲海左突然停住了,他收回手臂,看著女人一臉驚愕的神情,自己卻顯露出了茫然。

“你怎麼了?法醫先生。”女人問道,嘴角不自然向一邊傾斜。

惲海左:“抱歉,你自己爬起來吧,我的手剛才扭到了。”

“不要緊嗎?”

一切還不好,惲海左也沒有具體的行動方案,第一晚上已經過去,現在是第二的白,信紙丟了,事情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安穀絕不是那個跟蹤他的人,惲海左雖然隻看到了跟蹤者的背影,但是從身形和高度來看,都與安穀有著不的差別。

也許跟蹤者自認為惲海左什麼都沒有看到,所以才放心大膽的讓安穀冒充自己,這一點對於法醫先生是有利的,他可以假裝被騙,慢慢從安穀的言行中尋找線索。

從中法醫也可以確定,除了孩子們之外,這棟屋子裏包括他,女人,安穀和老伯,再加上跟蹤他的人,至少還有五個人。

腳印的主人也許就是跟蹤者,但也不排除是房子裏的第六個人。

前兩章一直都在描述火照地獄之屋裏第一和第二發生的事情,現在我們回到第三,來看看旅店殺人事件後續的發展。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惲海左再一次離開了火照地獄之屋,把受傷女孩的消息傳遞給了惲海右和謝雲蒙。而謝雲蒙準備派人帶上救護車去把女孩接出來。

是派警員去嗎?這不太可能,因為惲海左那邊的工作還沒有完成,派警員進去的話。這種事一定會非常引人注目。也許火照地獄之屋裏的某些人就會偷偷逃跑,更可能會讓他們與真相失之交臂。

所以,這個過去接的人身份肯定非常特殊,是一個絕對聽刑警安排的,能夠讓醫務人員保持警惕和隱蔽的人。當然也不排除是警局裏的人,不過必須是謝雲蒙絕對熟悉,並且絕對信任的人才行。

這個人我們倒是有一個人選——米東。但之前到米東出差去了,因此他能不能去還是一個未知數。

此刻,謝雲蒙獨自一人在樓上房間裏,他撥出了第二個電話,第一個電話撥給誰的,我們暫且不。第二個電話是打給魏的,魏自從去了公園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刑警勘察現場都會很注意,不可能從鮮血上麵踩過,因此可以斷定這個人不是刑警,而且他很可能是從凶殺的浴室裏麵走出來的。

謝雲蒙心翼翼的避開腳印和地上的痕跡,向浴室裏麵走去,房門外麵沒有腳印,明這個人在離開房間之後就脫下了襪子。

房間裏麵乍看之下,也沒有血腳印,但隻要仔細觀察,牆角和家具的角落裏,都有的血痕,這些血痕大多呈橢圓形,就像是一個人腳尖的部分。

留下血腳印的人從裏麵出來的時候,肯定是踮著腳尖,每一步都踩踏在隱藏的角落裏麵,再進一步仔細觀察,房間中間的地板上好像有一些白白的點。

謝雲蒙繼續蹲在地上,他發現這些點,是什麼東西將地板上的漆刮掉之後形成的。這東西與地板接觸的麵積非常,不仔細看到花根本察覺不出來。

調查出這些線索之後,謝雲蒙進入浴室,浴室裏麵都還是老樣子,屍體已經被搬走了,浴缸裏的水也被放掉了,隻有殘留在浴缸外麵的那些血跡而已。在這些血跡上麵,也沒有人踩踏過的痕跡。

所以身下的問題是,凶手腳上的血到底是不是衛生阿姨的?還是他就是真凶,腳上的血是在殺人的時候弄上去的?我們把這個問題先放在心底,不去管它。

刑警先生又來到房間窗戶跟前,檢查窗戶上有沒有多出來的腳印或者痕跡,完全沒有。於是他不動聲色走出房間,推來劉宏毅所在的那間客房門,進去的一刹那,他就看到劉宏毅正在擺弄著什麼東西。

故意發出一聲咳嗽聲,劉宏毅趕緊將那東西塞進了口袋裏,謝雲蒙一邊準備坐下,一邊問:“你在幹什麼?”

劉宏毅倒表現得並不那麼驚慌,他輕描淡寫的:“我實在想不出什麼事情可以做,所以玩了一會兒手機。”

“你到時很有閑心啊。”謝雲蒙調侃他。

火焰和冰雪的協奏曲即將接近尾聲,死神也會露出真麵目,接受屬於他的審判。

火照之屋中第一晚上和第二白的事情還沒有講完,我們繼續下去。

現在屋子內部的幾個人全都分開了,惲海左帶著女人準備從外圍繞回廢墟下麵的地下室,去見老伯和安穀,卻沒有發現有一個人跟上了他們。

安穀和孩子們已經回到了廢墟下麵,而老伯則獨自一人在雜貨屋裏麵搜索某個人的痕跡,安穀老伯要找的就是那個跟在惲海左身後的人,他認為那個人是過去的惡魔。

從他的想法中,我們可以窺見到,也許這個人正是此刻威脅他們生命,想要繼續犯罪的人,但事實真的如此嗎?誰也不能武斷地下定論。

獨自在雜貨屋裏麵,安穀老伯帶著一種焦急,惴惴不安的心情,他盯著雜貨屋裏的每一樣東西看,就連窗簾底下都不放過。那堆在地上的層層疊疊的百葉窗碎片,被他一頁一頁掀起來,回城揚進他的鼻孔和眼睛,可他依然沒有停手。

他在尋找著腳印和指紋這些痕跡,在這間雜貨屋裏麵,法醫先生走動過,安穀也走動過,甚至安穀老伯自己也留下過腳印和指紋。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所留下的痕跡,安穀老伯都可以辨認出來。

尤其是惲海左的,很多年以前,他就了解惲海左喜歡穿什麼樣的皮鞋,喜歡做哪些動作,甚至一言一行,他都仔細觀察過。

所以,如果有不同於他們三個人的腳印和指紋,安穀老伯一定可以立刻發現。他雖然上了年紀,但是有著極強的觀察能力,記憶力也很好,能夠記住很多事情。

包括身邊每一個孩子身上的缺陷和特征,所以他才能夠很輕鬆的安排好孩子之間的事情,就算他們和他並不是很親近,也無所謂。

此時此刻,安穀老伯所做的一切是好是壞,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分辨得清楚,隻能根據他過去的行為來認定他和法醫先生之間的互相信任度應該是非常高的。

老伯搖了搖頭,坐定在地下室裏麵,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問安穀:“那個孩子還好嗎?”

“哪個孩子?”

“就是肚子裏有東西的那個孩子。”老伯提醒安穀,但他似乎不想得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