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裏是衛生間,屏風前麵左拐,能看到的那扇門進去就是廚房,現在所有的服務員都聚在那。”
李伯伯一邊陪著豆往回走,一邊:“我們早上除了廚房工作之外,剩下的就是打掃打掃衛生,修理維護房屋和船隻,男人們大多會在碼頭附近勞作,而女眷們則會在旅店周邊工作,以服務客人為主。”
話間,他們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廚房的門口,豆似乎對廚房和衛生間在一起有些芥蒂,但又不好輕易開口,所以他停留在屏風前麵,使勁吸了吸鼻子,空氣中隻是彌漫著一股魚腥味兒和酒的香味兒,一點衛生間裏的臭味都聞不到,豆這才露出放鬆的表情。
來到樓下的豆還不知道洗漱的地方在哪裏?他環顧四周,想要找個服務員問一問,但奇怪的是,早晨的大廳裏連一個服務員都沒有,還不如半夜熱鬧呢。
從昨晚上開始,豆就覺得李伯伯沒有對他們實話,李伯伯這兩客人會很多,所以沒有船送他們離開人工島,但是,豆到達人工島之後,所看到的除了李伯伯和葉阿姨,就隻有那些忙碌的工人和服務員,連一個客人都沒有打過照麵。
‘也許大家都還在睡覺吧!’豆在心裏揣度著,繼續向旅店大門走去,旅店大門是朝西的,也就是,他此刻背對著東麵的櫃台和廚房。就在這個時候,李伯伯從廚房裏麵走了出來,他看到豆在大廳裏徘徊,立刻明白他在找什麼。
“豆,你跟我來吧,洗漱用的衛生間在這個裏麵。”
“哎!竟然在櫃台的拐彎處,自己還真是獨特,李伯伯,服務員都到哪裏去了?”
“他們都在廚房裏準備一的食材呢,我們這裏所有的食材都是早上準備完畢的,除了食物之外,每還會提供上好的佑德青稞酒,你一定要嚐嚐哦。”李伯伯道,把身體讓到一邊,讓豆進入狹的走道。從豆的方位可以看到,走道底部被一扇屏風擋著。
豆問:“李伯伯,屏風後麵是什麼?”
“哦,那裏是衛生間,屏風前麵左拐,能看到的那扇門進去就是廚房,現在所有的服務員都聚在那。”
李伯伯一邊陪著豆往回走,一邊:“我們早上除了廚房工作之外,剩下的就是打掃打掃衛生,修理維護房屋和船隻,男人們大多會在碼頭附近勞作,而女眷們則會在旅店周邊工作,以服務客人為主。”
話間,他們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廚房的門口,豆似乎對廚房和衛生間在一起有些芥蒂,但又不好輕易開口,所以他停留在屏風前麵,使勁吸了吸鼻子,空氣中隻是彌漫著一股魚腥味兒和酒的香味兒,一點衛生間裏的臭味都聞不到,豆這才露出放鬆的表情。
早上人工島的空氣總是非常清新,因為剛剛打掃過衛生,魚腥味也淡了不少,悅悅匆匆洗漱完畢,跑到外麵做著深呼吸。豆終於承諾會娶她了,此刻悅悅的心情變得美好了許多,雖然依舊充滿擔憂,但人已經恢複到之前活潑的樣子。
在她的正對麵,遠處有一排陌生板房,那其實是舞台重新組裝之後,供人們居住的住所,悅悅還不知道這些事情,所以現在很好奇的跑過去看。
板房一頭挨著人工島最西麵的護欄,另一頭挨著裝食品的倉庫,看上去很大,而且是兩層樓房,悅悅跑到門口之後,停下喘息著,因為一口氣跑過人工島中間的部分,對一個女孩子來確實挺累的。
悅悅的身影和腳步聲吸引了樓上一個正在晾衣服的女人,這是一個長相還算漂亮的年輕女人,看上去0多歲,一頭烏發打理得跟男生一樣短,兩頰紅潤,一對大眼睛鑲嵌在圓圓的臉龐上,皮膚也很白。
女人放下手裏的衣服,站在陽台邊緣對樓下的悅悅喊:“喂!你叫什麼名字?”聲音聽上去非常沙啞。
“我叫悅悅,你呢?”悅悅同樣朝著樓上回應,因為她覺得這個女人看上去很好相處。
“我叫康桔,是這裏的製傘工人。我們這個人工島的工人和服務員全都住在畢方屋裏,還有重明旅店的老板和葉阿姨也住在這裏哦。”樓上的女人繼續。
“原來那個地方不叫人工島旅店,叫重明旅店呢!還有,你們為什麼把板房叫做畢方屋呢?”悅悅有些迷惑不解地盯著康桔,尋求答案。
“誰告訴你那裏叫人工島旅店的?”康桔問道。
悅悅:“是旅店老板李伯伯,不過,昨晚上葉阿姨給我們看了一把傘,是你們這裏製作的重明燈傘,真的很漂亮,所以我也知道重明這個名字。”
‘哎呀!葉阿姨怎麼又把那把傘拿出來了?’康桔瞬間在心裏想著,她知道,葉阿姨其實拿出來的並不是什麼重明燈傘,而是畢方傘,但是出於某種原因,她不想多。
“悅悅你等一下,我下去給你開門,到我的房間裏來玩玩吧。”康桔微笑著朝悅悅喊,把自己心裏的想法掩蓋了過去。
不去管畢方鳥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意義?我們繼續來看15年之後惲夜遙和謝雲蒙的經曆。
011年
經曆了喧囂的一晚,惲夜遙睡得很沉,他第二早上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外麵的一切歸於平靜。惲夜遙看了一眼手表,早晨九點鍾。身邊的謝雲蒙早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床頭櫃上放著的煎魚和米粥。
米粥還在冒著熱氣,惲夜遙使勁用鼻子嗅了嗅,煎魚的味道很香,一條魚煎成金黃色,放在盤子裏,配上米粥和鹹菜,確實能讓人胃口大開。
惲夜遙記得,很的時候,那時候他的名字還叫做惲海右。右和左兩個人每次跟著老師去參加幼兒園的活動,媽媽都會在他們的飯盒裏,每人放上一份煎魚,還有一塊自製的米糕。那金黃色的一條條魚就同眼前盤子裏的一模一樣。
右總是先吃完,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左飯盒裏的魚,用那種口水快要流下來的表情盯著看。最後,左隻能把自己的那一份分一半給右,才算完事。
回想起這些,惲夜遙漂亮的眼眸慢慢溢出淚水,他是多麼思念左啊!思念他們兩個人在幼兒園和學裏一起度過的時光,可惜那樣的時光再也不會回來了。因為父親:他的左已經和母親一起離開人世,成為了地下的一把塵土。
惲夜遙始終不願意相信父親的話,但他沒有辦法去調查去證實,隻能默默承受思念,幸虧後來遇到了謝雲蒙,才算是給他的心靈帶來了一絲慰藉,
‘將來,如果有可能的話,一定要讓蒙幫忙調查左的事情,要是左還活著就好了。’心裏想著,惲夜遙用筷子夾起煎魚送進口中,那鬆脆酥軟的口感瞬間與他的回憶融合在一起,令他眼眶中的淚水滑落了下來。
“遙,你沒事吧!怎麼吃個早飯都哭了呢?”謝雲蒙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把惲夜遙嚇了一跳,他趕緊擦了一下臉頰:“沒事,剛才窗口飛進來蟲迷了眼睛,你去哪了?”
“我沒去哪兒,早上聽到忙碌的聲音,就出去幫忙了,現在剛剛完工,想回來補一會兒覺。”
“你不是昨晚上幫忙幫到很晚嗎?”
“沒有,昨晚上安頓好你之後,我回出去人家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根本就沒幫上什麼忙。這裏的人早上起的還真是挺早的,不到五點鍾就已經全部在甲板上開始勞動了。”
等到言諾穀走後,葉阿姨:“今的客人下午才能到,早上還有很多事沒有忙完,你們如果願意的話,到廚房去幫諾的忙吧,或許在那裏,你們可以聽到他講更多的故事哦。”
葉阿姨這樣,是看出豆非常喜歡聽諾講故事,刻意給他提供機會來著。豆當然是欣然應允,但悅悅卻有些累了,她也不太願意聽過去漁村的故事,所以一個人回房間去補覺。
看著豆的身影消失在樓下,葉阿姨往自己房間走去,她的房間在二樓從東往西數第四間,除了櫃台上的工作之外,葉阿姨所有的時間就是在房間裏問那些傘麵畫畫。所以白空閑的時候,隻要去她的房間就可以找到她。
作畫的工作是導致葉阿姨身材臃腫肥胖的主要原因。不過在這裏,身材好壞是沒有人介意的,這裏大多數的女人也不再年輕,估計,康桔算是年紀最的一個了吧。康桔並沒有透露過自己的年齡,這些隻是悅悅迷迷糊糊睡著之前的猜測而已。
——
時間回溯到50年前
中年男人劃著船繼續向前行駛,他完全不顧湖麵上的風浪,隻想要知道之前發現的湖底垃圾到底是什麼?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纏繞著中年男人,令他始終揮之不去。
他知道,有些秘密他不應該去探究,保住自己的安逸生活本身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何況他還有一個15歲的兒子諾諾。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控製不住想要去研究湖底的東西,因為他發現,黑色區域上的魚蝦死亡的很多,一定是什麼不好的東西汙染了湖水,才會導致魚蝦死亡的。
這件事其他村民還沒有發現,中年男人想著,如果自己現在告訴他們,肯定相信的人非常少。村子裏的漁民大多數靠這條大湖為生,他們怎麼能輕易相信大湖底的資源即將枯竭呢!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查出傾倒黑色垃圾的源頭,讓它不再深入到湖水中,影響魚蝦的生長。或者最大限度的減弱它對魚蝦的影響,讓它們可以保住一片生存地。
可是中年男人想的太簡單了,有些事情,如果已經被別人做了的話,也不會輕易放棄,更不會輕易讓人破壞。他自己已經被盯上了,他還渾然不覺!風浪在中年男人的身邊肆虐,卷起墨綠色的海草,打在他身上和船板上。
當謝雲蒙風馳電掣從外麵衝進廚房裏的時候,他倒是很直接,第一眼就看到了廚房後門外麵圓滾滾的東西。可是從他進門的角度,還不能確定那是否是一個人的頭顱,隻能看到黑色頭發周圍沾滿了紅呼呼的東西,像是肉塊,又像是垃圾。
謝雲蒙後麵沒有人跟上來,惲夜遙瞪大了眼睛問他:“旅店裏其他的人呢?怎麼會隻有你一個人來?”問題剛剛問完,演員先生整個身體就納入了刑警先生的懷抱中,被他抱了起來。
謝雲蒙一邊安撫著嚇懵了的人,一邊:“大家都在外麵呢,葉阿姨也出去了,我不知道他們去幹什麼了?我聽到你的尖叫就回頭衝了過來。其他人就算聽到,我估計過來也最起碼要有個十幾分鍾的時間。”
“那個,蒙,廚房後門處有個人頭,很可怕!真的很可怕!你快去看看。”惲夜遙死死抓住謝雲蒙胸口的衣服,急吼吼的對他。刑警先生可以感受到自己朋友胸口那顆心髒跳動的有多麼劇烈,明他不可能是在開玩笑,所以,刹那之間刑警先生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趕緊叫人放下,順著他指的方向,謝雲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廚房後門處。惲夜遙本來以為,謝雲蒙看到那裏的狀況之後反應會非常激烈,立刻會把這個家裏所有的人都喊過來。可是沒想到,謝雲蒙居然一動不動,在廚房後門處站了有好幾分鍾的時間。
回過頭來之後,臉上也沒有震驚緊張的神色,隻是充滿了疑惑,對著惲夜遙:“遙,你是不是最近接演了什麼恐怖片啊?還是突然之間視力變差了?”
“你什麼?你難道是我看錯了嗎?”惲夜遙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猛地從地上撐起來,跌跌撞撞走到謝雲蒙身邊,想要拉開他寬大的身體,再次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錯。
謝雲蒙順勢蹲下身體,一隻手撿起地上黑乎乎的毛發,對惲夜遙:“遙,你仔細看看這個到底是什麼?”
他的這個動作倒是讓惲夜遙又變得膽了,毛發上麵沾滿了紅色的血肉,惲夜遙趕緊撇過頭去,避開視線。
豆沒有從廚師那裏了解到更多的信息,他現在想去看一看,工人們居住的板房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也許可以碰到幾個人交談一下,得到意想不到的線索。還有那個悅悅新認識的康桔,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豆也想見一見。
不過已經不用他多走多少路了,因為康桔此刻正在向著旅館這邊走過來,她一瘸一拐的腳步走得很慢,一條腿完全不能彎曲,而且看上去好像短了一截,隻能像僵直的拐杖一樣在地麵上移動。
豆第一眼看到康桔,馬上就愣了一下,然後他脫口而出:“這位先生,你需要到旅館去嗎?”
康桔聽到他的稱呼,也愣在了原地,她緩緩抬頭看向豆,用沙啞的聲音反問道:“你是誰?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你,是新來的客人嗎?”
“你應該見過一個叫悅悅的姑娘吧,我就是和他一起來的,我叫豆。”
“哦,原來是你,”聽豆提到悅悅,康桔充滿戒備的臉色緩和下來,問:“剛剛悅悅已經提到過你了,我想,她大概還沒有向你提起我的事情,所以你才會用錯對我的稱呼,對不對?”
但是豆並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停頓了片刻,才繼續:“不是,我想大概……是我剛才沒有看清楚你的臉吧!很抱歉,我現在重新改回來,這位女士,你需要到旅館去嗎?”
“沒有關係,我現在確實要到旅館裏去幫忙,板房那邊的工人也全都醒了,你如果閑來無事的話,可以去找他們聊一聊。”
“我確實是想去你們那棟房子,還有碼頭看一看,我同悅悅一樣,對你們製作的重明燈傘非常感興趣,不過,我不想要李伯伯送給我一把,而是想學學看這些傘是怎麼製作的?”豆微笑著。自始至終,他的語氣都很客套,但瞳孔內部卻隱隱約約透著疑惑,好像他始終沒有搞明白什麼事情。
康桔的表情則顯得很平淡,她:“不好意思,大概要令你失望了,傘的製作過程是不會外傳的,也不允許客人參觀。”
對於博教女人潑來的冷水,豆毫不介意,他繼續:“那我就隨便走走看看吧,那個,你的腿……不要緊吧?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我很好。”
“老言,你快去看看吧!你的船被諾諾投出去了,現在那孩子已經離開港灣,我們根本就喊不住他!”一個漁民火急火燎地撞開了老言家的大門,跌跌撞撞衝到他麵前。
“什麼?!”正在休息的老言一下子從椅子上竄了起來,他倒不是心疼自己的船,諾諾這個孩子全村人都喜歡,現在大湖上的風浪那麼劇烈,就算是老漁民出航,也難保安全,更不要是諾諾這麼一個15歲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