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門打開,外麵果然出現了等待中的麵孔,中間女生把門口的護欄搬開一點,讓他進來。
走到院落中央,立刻周圍又開始吵鬧起來,中年女人隻好再次嗬斥:“安靜一點!不要再吵了!”她的聲音似乎有魔力一樣,抑製住了煩人的吵鬧聲。
“你凶有什麼用?不要管這些了,跟我到屋子裏去話。”來人倒是很淡定,率先走向邊上的一間屋子,那裏門口就有一張桌子,上麵放的好像是捐款箱一類的東西,在黑夜中分辨不大清楚。
兩個人就這樣在屋子裏竊竊私語,伴隨著外麵院子裏此起彼伏的聲音,倒也猜不透他們究竟要幹什麼?
很快,後半夜的空泛起了微紅,就快要亮了,來人從中年女人的地方出來,匆匆離開,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沒有人目送他離開的背影,中年女人依舊坐在屋子裏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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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裏養傷的家政阿姨陸金燕,怎麼也放心不下案子的事情,不是她好事,而是那棟別墅的主人還欠著她好幾個月的工錢呢,她想知道這筆工錢之後該問誰去要?
思來想去,陸金燕還是決定要問一問刑警,於是她拿起手機,準備撥打謝的電話,這時候,陸金燕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記下謝的電話,家裏隻有警局調查人員留下的電話。
讓她直接打電話去警局問工資的事情,那是萬萬也不敢的,陸金燕頹然放下了手機,對於一個窮苦的家政阿姨來,那幾個月工資可不是數目。
‘唉!真討厭,要是不發生這種事就好了。’
順手拿起床頭櫃邊上的畫紙,陸金燕隻看了一眼,就扔到了凳子底下去,那個東西對她來一點用都沒有。
挪動著身體從床上下來,陸金燕活動了一下手腳,走到房門外,外麵的親戚都走的差不多了,她需要自己去幹點家務,畢竟又不是受重傷,也不需要那麼多人照顧。
‘等會兒逐一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不要來了,煩死了!’陸金燕想著,消失在房門外麵。
此刻的時間是凶殺案發生第一晚上1點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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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為止,在莫海右這裏,已經有很多破綻擺在眼前了,不單單是驗屍結果,有些人雖然不是凶手,但還是在隱瞞一些事情,隱瞞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法醫先生必須搞清楚才行。
於是他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他不能像付岩一樣經常跑去犯人那裏詢問,過多的參與審訊會讓付岩不滿,因為他是法醫,在此次案件中,隻有這一個角色。
莫海右按部就班遵循著自己該做的事情,沒有離開警局驗屍房的意思,但他的心卻有一半已經到了外圍,此刻,更多的線索正在一步一步顯露出來。
王海成母親的內髒切片剛剛拿去化驗,對於他的死因,莫海右也終於有了一些實質性的突破。先前過,她並非死於疾病,也不是死於煙堿中毒。從內髒中,莫海右發現了嚴重的內出血現象,範圍很廣,肝髒、腎髒、腸胃裏麵都有,還有多處血管破裂的現象。
這些從體表都看不出來的,老婦人的表情痛苦,很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內出血。
莫海右打開屍體腹腔,裏麵的淤血沒有發黑,佐證了不是中毒死亡的判斷。但也體現出了一個更讓人無法接受的判斷,那就是老人死前曾經受到外部重力的擊打。
所謂外部重力的擊打,不僅僅限於被人毆打這一項,如果是被人毆打,導致內出血死亡,體表一定會有淤青,但老婦人體表除了釣魚線造成的傷痕之外,並沒有其他傷痕或者淤青。
不是人為毆打,就隻可能是身體被超出內髒承受力範圍以外的重力擠壓,導致內髒和血管破裂出血。從這一點看來,自殺也是有可能的,但自殺的前提是老人可以自主行動,從之前對釣魚線的判斷來看,老人曾被人二次綁縛過,所以自殺也不成立。
那麼重力來自於哪裏呢?目前唯一有時間,有可能動手的還是王海成,但莫海右不準備就此再去詢問王海成,而是自己做出了某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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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能麻煩你去一趟流浪狗收容所嗎?”莫海右在電話裏。
此時的謝正在為那些植物碎末煩惱,反問道:“莫法醫,你的那些植物碎末根本在這裏找不到,我已經翻遍了兩邊的院子。”
“那都是一些含有生物堿的植物,因為沉木嚴是生物堿中毒而死的,所以我才讓你尋找這些東西,院子裏確定沒有相似的碎末嗎?我曾經在沉木嚴屍體邊上找到過一些碎末,但與他口腔中的並不是同一種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