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杺一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一張俏臉憋得通紅,真是丟人丟到她姥姥家了,該死的,怎麼這麼輕易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好,你們耍我是不是?真是好姐妹,我沐梓杺幸得你們這兩位生死之交!”梓杺陰沉著臉,冷聲道。
大家都知道她這是在為自己挽回一些顏麵,也並不怪梓杺,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整了這樣一出鬧劇,是過分些了。
“杺兒,別生氣了,要怪就炎兒吧,是炎兒求大家幫忙的,炎兒真的無法承受失去的痛苦,所以隻好假意放你離開,再求大家幫忙。”
“放開我,誰原諒你了,滾開!”梓杺一把推開天啟炎,就要向外走。
此時,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喜悅中,竟然忘記這次計劃中另外一個目的,同時也忘記了,這開心背後,還有一個人正在伺機尋找機會破壞。
“媽媽。”嫩嫩的嗓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喚回了梓杺的神誌。
眾人的目光全都尋聲望去,卻驚恐的看到,如月一手勒住筱兒,而另一手持一把鋒利的短劍,正架在筱兒的喉管之處。
梓杺的隻覺得整個心髒似乎停止了跳動,身子一軟,幸好天啟炎扶住了她。其實天啟炎策劃此次事件的另一目的,就是要將如月引出來,好報的三年前的深仇,卻不料一時狂喜之下,還是讓她鑽了空子。
“如月,你要怎麼樣?”梓杺再也無法冷靜,低聲咆哮。
如月笑道:“我要怎麼樣,你很清楚。”
“那我死了,你是不是會放過我女兒。”梓杺眼中閃著堅毅的神色,為了女兒,她是甘心情願赴死的。
如月不語,卻點了點頭,“你一個人過來。”
梓杺有些明了了,軟骨散,是如月下的,正因為她知曉自己中了軟骨散的毒,才會如此放心的讓自己靠近她。
“不要去,杺兒。”天啟炎俊顏上浮現出一抹深深的擔憂之色,拉著梓杺說道。
梓杺掙脫開天啟炎,向著如月走去。一直到走到她身邊。
如月挾持著筱兒一直往後退,也命令梓杺跟隨著她的腳步,“你們都不要動,也不要妄想使用暗器,我這把短劍吹毛利斷,不信可以試試。”
直到退出去了好遠,如月知道即便是隔空,也無人能靜短劍擊開了,才將短劍移開了筱兒,下一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梓杺的心髒,刺了下去。
而梓杺早已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良久,她沒有感到疼痛,卻聽到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一種恐懼侵蝕著她的神經,霍的睜開了眼睛,眼前仍舊是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而如月早已飛出了老遠,整個胸膛被人用手貫穿了,血染了一地,她的眼睛長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頃長的身軀慢慢的下滑,梓杺心痛萬分,連忙將他緊緊的摟在懷裏,他的整個胸膛已被鮮血然後,短劍穿透了他的左胸,亦是心髒鎖在之處,“炎,你何苦?何苦這麼傻?”就在剛才生死之間,天啟炎以移形幻影之法擋在了梓杺麵前,挨下了這致命的一刀,隻因為距離太遠,所以他隻來得及擋刀,來不急將刀挑開了。
天啟炎口出嘔出一口接著一口的鮮血,斷斷續續的說道:“杺兒,炎能為杺兒死·····絕不後悔!”說完,便含笑閉上了眼睛。
“啊····,不!”梓杺痛徹心扉的吼聲盤旋在清玄山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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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後,
晚霞晚霞彌漫整個湖麵,彩雲翩飛,絢爛明麗成一匹璀璨五彩蜀錦。四周樹木枝葉繁茂,湖水深處,一艘小舟悠悠然的飄來。
小舟中,一名絕色婦人伸出白皙的芊芊玉指,輕撫著水麵,那笑容猶如春風拂麵一般,“炎,你看,好美!”
舟中還坐著一名身材修長的男子,風姿朗朗,雖然鬢角沾染了幾絲銀發,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男子笑得溫潤,眼中帶著深深的寵溺。
這正是當年的天啟炎和沐梓杺。
“咳咳咳···”天啟炎突然掩麵,低聲輕咳了幾聲。
“炎,你怎麼了?是不是胸口又疼了。”梓杺幾步奔走置天啟炎身邊,一邊替他順氣,一邊擔憂的問道。當年那一刀,換做別人早已沒命了,偏偏事有湊巧,一般人心髒皆是偏左,而天啟炎恰恰生的偏向右側,這才躲過一劫,不過也落下了病根。
“不礙的,杺兒,不必擔心我。”天啟炎大手包裹著梓杺的柔荑,溫柔的說道。
細細看去,梓杺也不再年輕,臉上已有淺淺的皺紋,但一顰一笑之間,仍舊清麗婉約。梓杺同樣柔情似水的回望著天啟炎,頭,輕輕的靠在他的寬廣的肩頭,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竣兒和筱兒過的好不好,都已經三年未見了。”三年年前,天啟炎將皇位傳於太子,天承竣,便與梓杺隱居田園,四處遊山玩水,從此不曾回過皇宮。
“竣兒自會成為一代明君,也自會安排好筱兒的一切,你我忙碌多年,現今隻管享受人生便是。”
“也對,兒孫自有兒孫福。”
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小舟緩緩的行駛著,二人相依著,臉上的神色亦是安詳,天涯何其大,隻要你我相伴,心之所在,處處是家。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其實,幸福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簡單,也來的這般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