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悠這樣問了好久，具體是多久她也分不清了。
手機裏傳來有短信接收的聲音，卓悠打開，是柳默，上麵寫道：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還沒睡，我現在也睡不著，不如我們一起討論一下案情吧。”
卓悠也回到：
“好，一會兒我給你打電話，我現在很忙……有些事要辦……”
“有事要辦？”
柳默躺在床上暗自納悶，搭檔了這麼久，知卓悠者莫過於柳默，他發這條短信的時候，盡管已經那麼晚了，但他也非常確定卓悠一定能看到，而且也十分肯定卓悠一定會馬上給他打電話，隻要是他掛著討論案情的名義，那絕對是百試不爽啊！
雖然他們的確是每次都是真的在無比認真的討論著案情……
柳默記得他剛剛和卓悠搭檔的時候，有一次有個案子特別棘手，搞得他和卓悠每天晚上都要抱著手機討論一夜，他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發現卓悠居然每天都睡那麼晚的……
從那以後每當遇上一些高難度的案子，他都會和卓悠都會在晚上討論一下，很多時候討論一夜都是很頻繁的，家裏的二老總是看到他三更半夜不睡覺居然在打電話，深深地感覺柳默有情況，於是多次“旁敲”“含蓄委婉”的問柳默是否是談戀愛了，然後又語重心長的教導柳默平時一定要注意身體啦，晚上不要和女朋友聊太久的電話雲雲……
柳默的當時反應是這樣的：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跟單位的女同誌聊天的？”
這時柳默的老媽會向柳默的老爸使使眼色，柳默的老爸就會故作老態的咳咳嗓子，獻出他明察秋毫的眼神，那眼神就已經透露道：“兒呀我們已經知道你談戀愛了說啥都沒用一切從實招來吧……”
柳默黑著臉道：“最近有個特別棘手的案子，我們倆每天討論案情到半夜……有時候說一夜也挺正常的……”
柳默的爸媽這下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臉兒呀你沒救了，你就等著在單身的道路上狂奔吧的表情看著柳默。
柳默：“嘿嘿……”
他就算有這個心給卓悠說點別的，估計那個工作狂也會扯著扯著就扯到工作上。
想到這，柳默趴在床上笑了笑。
其實今晚他也不打算和卓悠聊案情，即使案件似乎已經超乎尋常的嚴峻，接連有六名女子死亡，這可以說簡直是重大案件了，但是線索依舊是少的可憐，實在沒有太多可以說的東西，而且他也想讓卓悠多休息一下，這段時間他看的出來，卓悠實在是太累了，而且承受可很大的壓力……但是柳默今晚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今晚就是一定要聽一聽卓悠的聲音，要不然就睡不著覺，總覺的心裏不安生。
“可能是每天晚上聽習慣了吧！”
柳默這樣想著。
有事？
對那個工作狂卓悠來說還有什麼比工作更重要的事？
柳默有點好奇了，手指敲了敲手機鍵盤，忍不住發了一條：
“有什麼事啊，大晚上的，你難不成在洗澡哪？”
等了半天，他這條帶有調戲意味的短信居然沒人回！
如果是平時估計卓悠會義正言辭的秒回。
柳默摸了摸臉，該不會他真猜對了吧……她真在洗澡呢……大晚上的忙什麼了半夜才洗澡呢……
算了，等她一會吧……
柳默對著手機屏幕，笑了。
白熾燈在卓悠頭上亮著，明晃晃的，卻讓她感到了一種踏實的安全感，原來光明是那麼的好，尤其是在一個人感到恐懼害怕的時候。
現在估計都要淩晨了吧？卓悠走到客廳看了看鍾表，深夜兩點五十八分，天再過四個小時估計就亮了，可是卓悠還在跟一個莫名的東西較勁……問了半天什麼都沒有問道，顯得她像個傻子一樣，一個人在浴室自言自語了半天。
卓悠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鏡子上的字沒有再寫下去，卓悠也問累了，打算關上浴室的燈去睡覺，她問完了，也猜測完了，結果什麼都沒有，倒像是她自己多想了，現在她也累了，打算去睡覺，有什麼事，那就等以後說吧。
卓悠無奈也啊，這真是一場失敗的審訊。
卓悠伸手去按掉開關就在黑暗到來的那一刻，卓悠感到左頰上被誰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與此同時伴隨著火辣辣的疼痛，有什麼液體也黏糊糊的沾在了臉上，讓她的左頰又痛又癢。
恍惚間想到，那六名死者都是被嚇死的……
手機又“叮鈴”響了一下，可是她沒有聽見。
卓悠忍不住向自己的左頰摸去，借著客廳投射過來的微弱的光線，卓悠看清了自己手上的不明液體。
“暗紅色的。”
“是血！”
卓悠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手，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努力默不做聲努力讓自己不要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