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栗妃那種的跟水蜜桃似的臉頰,劉啟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拂袖而去。
這後宮之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可能就得鬧出人命了。
“壽春啊,本來我以為栗妃也就是飛揚跋扈了一點。可今天才知道,這位也是個狠人呐。”
壽春假裝沒聽見,陛下雖然叫了自己,但明顯是在自言自語。
“擬詔吧。皇後薄氏失德,令其搬入永巷之內,麵壁思過。每月供應……照舊吧。”
劉啟終究是念舊之人。按理說被打入冷宮了,按例是取消一切供應。
“諾。”
椒房殿空了。永巷的冷宮多了一位住客。
朝堂上終於安靜了下來。後宮也不在鬧騰了。
心灰意冷的薄皇後沒有掙紮,除了帶走姑祖母太皇太後的靈位,淨身搬進了冷宮。
雖然皇上還沒有明確廢後,但住進了冷宮的皇後,還是皇後麼?
現在薄氏隻希望拿到注定的廢後詔書,能早點下來,這樣自己至少能落得清淨。
就在韓焉和衛青出城去太和山下的時候。冷宮的管事傻竹正在向皇上稟告了薄皇後的動靜。
傻竹一點也不傻,栗妃娘娘找自己辦事,那自己是不能拒絕的。
不是貪婪那沉甸甸的金子,而是貪婪以後的前途。
現在誰不知道,薄皇後被廢,那是命中注定的。栗妃上位,那也是板上釘釘的。
自己的前程,總得搏一搏。
站在風口上,豬都能起飛,何況自己隻是一根很輕的竹子呢。
於是,傻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李海送過來的金子,更是義不容辭的走向了未央宮。那高傲的神態,猶如去和皇帝商討國家大事的三公九卿一般。
“薄皇後,天天對著薄太皇太後的靈位,焚香禱告。口中更是各種譴責之詞。”
“譴責太皇太後不該把她送進宮。”
“譴責竇太後,眼瞎心也瞎。忘卻了薄氏一門對她的恩情。”
“更是譴責皇上薄情寡義,美色蒙心,不辨是非。”
“甚至詛咒栗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不得好死。”
盡管收了栗妃娘娘的不少好處,可麵對皇帝目光的時候,傻竹隻能把頭埋在懷裏,說的話更是磕磕絆絆,膽戰心驚。
劉啟每聽一句,手中的毛筆就緊握一分。
直到太監說完,過了良久,劉啟才憤怒的扔掉手中早已斷成兩截的筆杆。
第二天,廢後的詔書終於在各方勢力的期盼中姍姍而來。
宣布完詔令,劉啟厭惡的離開滿是欣喜笑容的朝堂。
“壽春,薄氏那裏,你好生照應著。是朕對不起她。”
“諾。”
薄皇後被廢之前,劉啟的後宮,用三國形式形容最恰當不過。
薄皇後的椒房殿如劉備的蜀漢一般,憑著漢家正統,穩居正宮。
栗妃的飛翔殿如曹操的曹魏一般,挾太子劉榮以令後宮,和薄皇後打的難解難分。
王美人的漪瀾殿如孫權的東吳一般,不顯山不露水的偏安一偶,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不讓戰火殃及。
如今,正統的椒房殿,因為薄皇後的一個巴掌,塌了。
飛翔殿開始拔地而起,就差迎風飛翔了。
漪瀾殿也在椒房殿倒塌之後,進入飛翔殿的視角。
這正如三國後期,曹魏滅了蜀漢之後,就等著穩定局勢之後,就要兵臨東吳,東吳唯有垂死掙紮或者乖乖投降。
現如今,用賓客如雲和門可羅雀來形容後宮的剩下的兩處宮殿是最恰當不過了。
飛翔殿,每天都有妃嬪美人提著各種首飾絹布,進進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