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圓,酒過三巡,大家的興致也都拔到了最高點,崔詩敏得意地看著崔詩雁,眼中帶著挑釁,因為她剛和郭鬱塵脈脈含情了許久,那眼神就像在說——看吧,我未來的相公可是朝廷的棟梁,一表人才,比你身邊的那個殘廢強多了。
而且她見到崔詩雁蒙著臉,以為她是因為長得難看,不好意思在大家麵前“獻醜”,心中更是瞧不起這個所謂姐姐,別說是崔詩雁了,在座的各家千金,有誰能比得過自己的?
就像是在驗證崔詩敏的說法似得,坐在正上方的燕雲崢放下手中的杯子,開口道,“聽聞丞相家的女兒才貌雙全,今天又得此佳婿,不如彈一曲大家品鑒品鑒如何?”
皇上都開口了,崔嶽哪有不應下的道理,而坐在一旁的皇後也一臉習以為常的樣子,倒是燕賢佑的臉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而燕銘樂則拍手稱好,“我也要彈,我還要唱歌跳舞!”
西域之人善舞,燕銘樂大抵受了不少這方麵的熏陶,不過這時候肯定是要讓崔詩敏先上場的,皇後不露痕跡地輕輕地壓住她的手,避免她直接衝到台上去,低聲告誡她,“沒規矩,還不老實坐著。”
“遵旨。“她自小就請了師父,舞蹈功力十分紮實,曾經有詩人形容一女子的舞蹈,“一場風雪一場濃,一朵梨蕊一縷魂,蛾兒淺作霓裳舞,皆聞明早仙子歸。”更是讓大燕推崇起女子善舞而美。
不過既然陛下說是奏樂,那舞蹈自然留在別處,雖然崔詩敏最擅長的是舞蹈,古琴卻也是彈得不錯的,隻見她微微福身之後,盈盈走姿,光看步伐就讓人覺得這女子的身段定然柔軟優美,若是跳起舞來肯定步步生蓮,她緩緩走到案桌前,端坐在準備好的古琴麵前,崔詩敏的容貌頗為豔麗,是屬於一看就覺得很漂亮的,柳眉杏眼,桃腮櫻唇,輕輕抿唇,傾倒眾人。
白皙修長的蔥指輕挑琴弦,隻一聲,就將眾人的心思勾了起來,潺潺聲樂,猶如流水叮咚,又似林中鳥鳴,讓人不由得眯眼細聽,生怕不小心漏了一個音符。
古有子期伯牙,說明賞音樂這件事,重要的還是要看人,是不懂得欣賞,再好的樂聲也是白搭,若都是高雅之士,那麼樂曲的好壞大家也都懂得評斷,即便是聽不懂,也要附庸風雅說好。
所以能給皇上彈曲子,並且得到誇獎,那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崔詩敏怎麼也不敢怠慢,手指靈活地變換造型。
而另一邊,坐在離皇親國戚不遠處的郭鬱塵方才也在一旁將崔家大小姐的事聽了個七八分,崔詩雁和燕雲西的組合本來就是個新鮮事,一個是相府聞所未聞的庶出,一個是隻知吃喝玩樂的王爺,一有他們在場的地方,大家的八卦之魂總是能熊熊燃燒。
“聽說了嗎?這次的裕王妃,那叫一個彪悍,王爺出門還得跟著眼線,不許他沾花惹草。”
“我看哪,就母夜叉一個,聽說還長得其醜無比。”
“今天怎麼蒙著個麵紗,我怎麼聽說是個美人?”
“你們都錯了,這王爺殘廢歸殘廢,花街柳巷還不是照去,我猜王妃肯定長得十分醜陋,醜到王爺都下不了手……”
“王爺不是克妻嗎?隻怕這位也是……”
“最難消受美人恩哪……”
“這美人……是指王妃還是王爺啊?”
“噓,小點聲,皇上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