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陽郡,城主府內。
龍穀與龍滅二人正坐立不安的瞧著端坐上位的龍燼,不停的進行著眼神交流。而龍燼則愜意的品茗,龍慕傑則比兩人還要迷茫,實在看不出自己這叔父的意思。
二人基本上是被強擄過來的,龍燼隻是讓二人與焦莫一行解釋一番,便將二人帶來了城主府,二人也知道了龍慕傑的身份,正是落陽郡的城主。
這般身份地位的人一直對龍燼畢恭畢敬,這人的身份就有些耐人深思。
二人可謂如坐針氈,看著龍燼也不知說些什麼,這時龍燼瞧見二人的模樣,笑嗬嗬的道:“叫什麼名字?”
“龍滅,龍穀。”
龍燼眉頭不自覺的一挑,笑道:“幻龍族人?能擔起龍姓,你們家長輩是?”前文提到,極州有法,非本族有著一定地位的人不可姓龍,而龍燼在幻龍族中地位超然,當下自然對二人的長輩感興趣,
“我二人自小在村子裏長大,姓氏也是糊塗繼承下來的。”龍滅藏了個心眼,說道。
龍燼點點頭,他一向對這類族規俗法嗤之以鼻,當下也不多問。
龍滅卻是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大堂中央,對著龍燼施了一禮說道:“不知前輩讓小子二人到此所為何事,還望明言。”
龍燼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龍慕傑,一指龍滅身後的龍穀說道:“很簡單,我身為幻龍族長老,身邊卻沒個傳人。你這小兄弟資質不錯,我看著歡喜。尋緣不如撞緣,今日遇見,我想收個徒弟。”
龍慕傑也看著不對,龍燼可一向以“幻龍長老”這個稱謂為恥,聽到龍燼如此說,急忙張口道:“叔父。。。”
龍燼隻是稍稍一瞄他,輕哼道:“閉嘴。”龍慕傑立馬正襟危坐,閉口不言。
龍滅也被這要求弄的有些迷糊,疑惑道:“敢問。。。。。。”
龍燼看出他心中所想,不過深深看著龍滅,笑道:“怎麼,你這小兄弟是啞巴不成?還用你一直出言?”一邊說,一邊伸出雙手,一隻手上聚起一簇火苗,另一隻手掌心則旋繞著一團氣流。
龍滅心下一驚,這龍燼也是風火雙屬。不過心想龍穀自然不會應允,畢竟龍塵尋同樣會教導二人,想來不會有什麼不同。
而哪知龍穀瞧也不瞧龍燼,隻是低著頭,木然的說道:“我答應。”龍滅急忙回頭,詫異的看著龍穀,龍穀也不瞧他,而是揚起頭對龍燼道:“給我兩天時間。”
平日到哪裏都是前呼後擁的龍燼,似乎對龍穀的態度有些驚訝,但也生出了些興趣,頗為好笑的點了點頭。
龍穀也不多說,拉著龍滅,大步踏出了城主府。
隨著二人的離去,龍慕傑瞧著怡然自得的龍燼,試探著問道:“難不成叔父真想。。。。。。”
龍燼一陣壞笑,笑的龍慕傑心驚膽戰,隻見龍燼揶揄的瞧著龍慕傑說道:“我且和你打個賭。”
龍慕傑幹笑兩聲,說道:“還請叔父明示。”
“過兩日找些人給他拾掇拾掇,這小子梳洗過後,取一件蛟龍族袍來,若他不穿,算合了我的心意,我就收了這個徒弟。若是他穿了,我這人你也知道,最恨趨炎附勢之徒,既然時機不到,我也無可奈何。若是那般,也叫你爹休要繼續煩我。”龍燼得意的道。
龍慕傑苦澀一笑,頓時明白了,這老頑童玩心大起,拿自己尋開心。
極州四大霸族何人不知?龍燼表明自己長老身份,那件族袍,隻怕不是傻子都會歡天喜地的披上。念及至此,龍慕傑的笑容更加苦澀了。他如何不明白,這老頑童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龍燼不聞不見,依舊愜意品茗。
翌日黃昏,古道村。
昏暗的夕陽漸漸低落西山,天地漸漸縫合,暮色如同一張囊括天地的巨網,悄然灑下,籠罩著整個大地。
村前的石墩上躺著兩個少年郎,兩人昨日從落陽郡回到古道村後,便一直在這承載了兩人記憶的石墩上靜靜的躺著。兩人無眠,兩人無言。遠處用過晚飯的胡南出門望著兩人,微微一歎,自顧無言。或許是照顧兩人的情緒,古道村裏異常的冷清,就連平時最喜嬉戲的孩童都被關在了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