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光沒有等來死亡,劉三的刀鋒在劃破他脖子的皮膚前突然停下,一股陽剛醇厚的法力湧入他的身體,帶動他殘存的法力,向身體各處的屍毒衝去。可惜定光中毒太深,不過片刻,這些法力就被屍毒纏住,不得寸進。
“唵!”
定光耳邊傳來一聲低喝,輸入他體內的陽剛法力頓時有了玄奧變化,本來能跟這股法力死糾纏不休的屍毒如遇陽光的冰雪,瞬間冰消瓦解,一潰千裏。陽剛法力趁勝追擊,湧向定光身體各處。
“呦,小十方,你來了啊!”定光睜開眼睛,看著十方那張近在咫尺、憤怒得快要噴火的臉,他愉快的打了個招乎。
“大師兄!”十方勉強擠了個笑臉。
他現在仍然驚魂未定,再晚來片刻,定光不是被屍毒攻破識海而死,就是被砍下腦袋而亡。他的憤怒不但是針對被他製住的劉三等人,更是針對他自已。如果不是他耽誤了一天,也不會出現如此驚險的一幕。
他雖然從小就有著成人的思維,可身體發育跟不上,吃喝拉撒跟一般嬰兒也沒什麼不同,是定光不厭其煩的將他帶大。若定光因他而死,他一定會內疚終生。
“嘛,別這樣,開心點!”定光伸手揉了揉十方的臉。
感受著臉上熟悉的感覺,十方心情終於放鬆下來。
“大師兄,你還是這麼灑脫。”他道。
“不是有人說過嗎,高興活,悲傷活都是活,為何不活得高興點,讓自己每天都舒心;笑著死,哭著死都是死,怎麼不笑著死,也好讓別人安心。”定光道。
“所以你就任憑這些人來砍你?”十方看向劉三。
十方的手沒有劉三的大,卻死死握住劉三握刀的右手。指骨被揉碎,刺破皮膚,鮮血一滴滴掉在地上,劉三疼得冷汗直流,渾身打著擺子,卻一點聲音也沒出。不是他硬氣,是十方封住了他包括叫喊在內的一切行動能力。
“他們也不過是被當槍使的可憐人,就算你們不來,不管我死不死,他們是死定了。”定光道。
他一點也沒誇張,如果他死了,做為直接下手的劉三幾人,縣令錢宇不管是出於報他的救命之恩還是維護朝廷法度,亦或是平息那些受恩於他的窮苦人——定光在縣城行醫十幾年,主要是修行,不是求財,這麼長時間積累下來,受過他恩慧的人數量極大——的怒火,錢宇都會殺了劉三幾人;
如果他沒死,那更簡單,現在是用人之際,拿他們當槍使的三神觀那些老道也不好動,隻好拿他們的命來讓定光息怒了。
“你到是想得開!”見定光一點也沒有大難不死的慶幸感,十方不由歎道。
“嗬嗬,”定光輕笑,“雖然知道你早晚會超越我,卻沒想到這麼快。剛才不隻用了六字真言和天龍禪唱吧?”
“嗯,還有普渡禪光,功德金光,能用的都用了。”十方道。當時定光的情況已經到了千鈞一發之際,十方心急,可能用得上的神通都催動了。想不到普渡禪光和功德金光比什麼都好使,屍毒就像見了貓的老鼠,聞風而逃。
“剛突破有就這麼厚的法力,不愧是十方!”定光豎起大姆指道,他看了下四周,沒見到圓靜幾人。
“師父他們呢?”他問。
“還在後麵。我發現這裏有情況,就先趕來了。”十方道。
“神足通也突破了吧?要不然你甩不開師父他們這麼遠。”定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