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樓裏,南駱要了一壺茶,點了幾個小菜。肖媛明顯是渴了,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茶。這時,鄰桌一個秀才模樣的人很是氣憤的抬高了音量:“我們未曾有幸目睹相府六小姐的尊容,怎可隻憑區區流言,就判定六小姐貌醜無鹽?”
“不是貌醜無鹽,為什麼六皇子不願意娶她?說不定她那個什麼三關,也隻是相爺弄出來的,不過為了挽回六小姐的顏麵!”
“對啊,六皇子乃當今聖上甚是寵愛的一個皇子,多少官宦人家的名門閨秀都盼著能入了六皇子將來的府邸?她雖是相府千金有甚理由不願堂堂皇子為其夫君?”
“就是,對詩詞,賞風月曆來是我們這些文人墨客的專屬,她堂堂一個相府千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何能來那些離騷?”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那位秀才滿臉通紅,但他依舊毫不示弱的抬頭頂回去:
“莫論其他,單憑六小姐的那首散曲‘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踟躕,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足以可見,六小姐雖處於深閨中,卻難掩其橫溢才華,試問當今有幾人能做出如此詩作?!”
肖媛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個秀才。一張眉清目秀的臉,修長的身形上是七成新的普通湖色夏裝,中間係著玉色的腰帶。隻是,袖子上有一塊不細看就發現不了的墨跡,許是洗不幹淨的緣故。眉目雖然清明看在肖媛的眼裏卻多了一股愣頭青的感覺。
這邊還在爭論不休,那邊響起了少女的啼哭聲,還有老者無奈的哀求聲:“商公子,我們隻是賣唱求幾個銅錢的,您老,就高抬貴手,放過小的吧?”
年過花甲的老翁,苦著臉賠笑的看著衣著華麗卻滿臉妖邪的商公子。地上跪著的女子不過十五六歲模樣,懷抱琵琶低頭抽泣,雖穿著藕色素雅紗裙卻難掩其玲瓏曼妙身姿。
“說什麼放過你們,這麼難聽?”商公子假惺惺的皺了皺眉毛:“既然你們是夫妻又是唱曲的,我要你們唱首老夫少妻的曲,這有何難之有?”
“我們公子讓你唱,是你們莫大的麵子,還推三阻四的!是不是要我們給你點顏色瞧瞧啊?!”商公子的狗腿凶神惡煞的推了一把老翁。
“可是公子給的曲…。”一個不穩跌坐在地的老翁臉上盡是難掩的尷尬羞憤之色。
這對老夫少妻為生計不時的來往於各個酒樓茶肆,那位少妻本是離國大戶人家的逃奴,老翁在安昌無親無故的,如今遇到商公子找碴,隻能自求多福了。
“妻啊,你甚是嬌嫩啊。床上我無奈啊…郎啊,你甚是昏老啊。床上我寂寞啊。”一個隨從模樣的人怪腔怪調的哼著,然後凶神惡煞的瞪著老翁:“我家公子做的曲讓你們唱還是抬舉你們了!”
商公子和他的一幫狗腿個個笑的目露淫光,滿臉的猥褻。
“不唱這個也行,除非你們想出一個比這個更好的老夫少妻曲。啊哈哈哈…”商公子的不知廉恥,眾人是習以為常。
眾人對這老翁投去同情的目光,對所謂的商辛公子是敢怒不敢言。他是當今太尉商黎的獨子,仗著他老子的勢力橫行霸道,欺壓良民。就算是殺人放火不鬧到天子跟前去,太尉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老來得子嘛。能當寶就絕不當草養!
“要一首老夫少妻曲,這有何難!”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響起,原本喧囂的酒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都轉眼注視著聲音的來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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