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羽的話，我也不由地感覺內心一震。
我看著她，卻對她剛才的話，突然產生了一絲疑問，那就是我從來沒有跟她說過我身上有什麼擔子，我姥爺在天祭坑裏囑托我做修羅王的事情，我沒有跟別人說過，隻有黃三爺知道，但她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
但是這種懷疑也就持續了十幾秒鍾，我的思路很快就被打亂了。
當我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躲在黑咕隆咚的小黑屋裏的時候，當我麵對自己的大表嫂，麵對有可能犧牲身邊所有人性命的危險的時候，我真的在想，我的命到底有多重要。我本就是個將死之人，命理五弊三缺，如果真的要搭上這麼多人的性命。值得嗎？
我兀自念叨起來。
“好了，你別再說了！”大猴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我說過話。
“我一直當你是我親哥，因為我崇拜你，尊重你，信任你。咱們遇到過比這更嚴重的情況，不是都挺過來了嗎？強哥，你別忘了，姥爺還在受罪，等著你成事了能去救！就算你現在選擇了投降，蘇娘子也不會放過我們。”大猴說不出特別高深的道理，但是句句在理。
白靈也鼓勵我說，“文強，這關鍵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犯糊塗，要頂住那心魔的控製啊！你要知道我們之所以跟你來，不是因為我們愛冒險，我們也是在幫自己。而且你也看到了，蘇娘子做了多少壞事，不說遠的，就說那些陰兵，他們生前都是再普通不過的老百姓，就因為蘇娘子要當什麼修羅王，就把他們全都殺死了！如果想著這些，你還有心思考慮你自己是不是該死嗎！”
她言辭犀利，一語中的，我也突然振奮起來，剛才那種突如其來的畏懼感消失了。
我想起了所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漸漸地戰勝了那個讓我退縮，擊垮我意誌，質疑我一切行為的心魔。
我對他們三個堅定地點了點頭，“好，你們放心，我一定把大家都安全地帶出去。”我從窗戶縫裏觀察著外麵的情形，狂風不止，昏天黑地。
不過我想使用這麼強烈的鬼道，肯定會損耗很多陰氣，總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再等一會兒，事情必定會有轉機。
而且我注意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始至終，都是蘇娘子一個人在那裏死撐著，我很納悶，這蘇娘子是真的沒有別的幫手了，還是太喜歡用這種邪風的力量了。
這時白靈突然對我說，“文強，有一件事我必須跟你確認一下。”
“什麼事？”
“如果你這個大表嫂，真的有問題，確實是魔鬼一樣的存在，我能不能殺了她？”
她的問題令我渾身一個哆嗦，我說白靈，你怎麼突然這麼問，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以我們四個人的力量加起來，再算上我所有的陰兵，都未必能戰勝地了她。而且她的樣貌已經變了，我覺得她就是蘇娘子。
“你不要逃避我的問題，你就說，我能不能殺了她？”白靈執著地逼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