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研本以為人類會更自私一些，或者說白鷹聯邦的軍人們會更加私自一些。
他已經從綾波那裏聽到了關於塞壬所經曆過的一切，那一場如同噩夢般的經曆給了張研不少的震撼，一個科技如此發達的世界最終落如此下場，這不能不說十分的諷刺。
人類總是在不停的爭奪著，戰爭時期爭奪土地，和平時期爭奪資源，災難時期爭奪事物，不論是哪個時期的人類都在不停的爭奪著他們需要的和不需要的一切事物。
現在的毀滅者對於白鷹的重要性張研很清楚，他也相信坐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老人比他更清楚，海爾姆既然能猜到天父的身份，那麼其他幾位掌權者沒有理由猜不到，但現在的海爾姆居然告訴張研他可以帶走天父，這讓張研有些吃驚，在這個時候放手天父顯然對於白鷹來說絕對不算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雖然張研覺得自己如果想帶走毀滅者白鷹是無法阻攔的，但白鷹如此爽快的放人這一點卻是張研怎麼都沒想到的。
“怎麼？天才也會有沒有想到的時候？”看到張研的表情，啜了一口的海爾姆的嘴角稍微揚起了一點點弧度。
“確實沒有想到您會這麼說，畢竟......”
“畢竟天父是我們白鷹的守護神，在你眼裏白鷹現在應該緊緊的抓住這個最後的稻草？”
張研沒有說話，但海爾姆從他的眼神讀出了他的想法。
海爾姆又喝了一口熱茶，然後輕輕咳嗽了兩下。“你太小看現在的白鷹了，也太小看我們的力量了，張研，別忘記了你也是人類......”
人類？
張研明白了，海爾姆這是在告訴他，他也是人類，白鷹的軍方也是人類，而同為人類大家實際上是一個水平的，你有重櫻不假，但我們也有我們的底牌，不要太小看人類的可能性，也不要小看一個屹立到今日的白鷹。
“是我唐突了......”
“張研，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是敵人？”海爾姆說完這句話之後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張研。
張研笑了笑：“海爾姆將軍，我們當然不是敵人，但是或許有一天我們會成為敵人的。”
“你錯了，我們永遠都不會成為敵人。”海爾姆搖頭。
“將軍，您不覺得您現在的立場說這樣的話太過於果斷了嗎？”
“當然不會。”
“為什麼？”
“因為你不會和自己成為敵人。”
“......”
“自己？”張研不太理解海爾姆的意思。
“我們這些老家夥已經快不行了，而且我們做的也已經夠多了，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未來，你，章慶，還有那個大衛史密斯家族的小家夥，還有很多很多人......
這個世界還能撐上很久很久，但是我們這些老家夥卻不可能陪伴著世界走下去，最終能見證未來的人會是你們。”
張研注意到，這位老將軍在說到這裏的時候雙眼裏流露出了一絲遺憾，這種遺憾並不是那種即將因為年齡而死亡的他覺得自己不再能掌控白鷹而遺憾，這是一種更純粹的遺憾，就如同一位老去的戰士在臨死前的感情那樣，他怕的不是自己的身亡，他隻是在遺憾自己無法看到未來，無法看到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