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芸……”桐卓用手在地上寫著桉芸的名字。這時候巴清回來了,走到桐卓麵前,遞給他一個飯盒:“今天在食堂吃飯的人特別多,我怕等你再去就沒有了,給你捎了份,你這寫什麼呢?”
“剛才有個女孩拿我開心來著,這是那個女孩的名字。”桐卓一邊吃一邊把剛才的事講給巴清。
“桉芸?!怎麼這麼耳熟?”巴清也在地上寫著桉芸的名字,忽然一巴掌拍在了桐卓的後背上。桐卓正在嚼東西,冷不防挨了一下子,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要死啊,看見鬼了?”
“你小子要發達了!”巴清倆眼放光的看著桐卓。
“你抽什麼瘋?”桐卓莫名其妙的看著巴清的興奮。
“我去,你傻啊!知不知道你剛遇見的是誰?”
“誰?!”
“桉芸啊!”
“廢話!我知道是桉芸!”
“哎呀,是那個桉芸!九州桉芸!”巴清絕望的看著桐卓,好像桐卓馬上要斷氣的樣子,“族長的女兒啊!!!”
經巴清這麼一說,桐卓隱約記起好像族長是有對兒雙胞胎女兒,而且族長的兒子好像也叫桉什麼的,她們又在驚蟄祭期間穿著禮服,照這麼推斷,看來桉芸真是族長的女兒,那個大一點的女孩應該是雙胞胎的侍女。
“難道我真遇見的是族長的女兒?不過,那又能怎樣?”想到這桐卓自嘲的笑了笑,說:“是又怎樣?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這就是機遇,你小子有幸直接認識這麼上層的人物,就意味著你命裏有飛黃騰達的定數,看著吧,你肯定要發達了。”
“你這什麼邏輯?!”桐卓無語的搖搖頭,繼續吃自己的飯。
難以置信的是,巴清的話竟然不可思議的應驗了。
驚蟄祭結束後,桐卓就被通知調崗,而且是從小小的東九庫值運直接調任隨侍守衛。消息一出,所有人都唏噓不已,巴清更是大吹特吹自己算得準,隻有桐卓心裏七上八下的。他記得桉芸臨走時說的那句話——“你這人挺有意思的……”。
“哼,有意思?當我是玩具嗎?”桐卓心裏悶悶地想。那天之後他特意打聽了一下桉芸的“事跡”,大家都說這位二小姐最愛新鮮好玩的事情,腦子裏更是有層出不窮的歪點子。當所有人都有真有假的恭喜桐卓高升的時候,隻有桐卓自己心裏清楚,這事還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可是,調任已發,桐卓除了按照規定的時間去守衛司報到外別無他法。誰知竟然沒有遇到預想中的審核和查驗,守衛司主管隻是簡單登記了他的檔案信息,發了他兩套製服,就讓桐卓去坤豐山的築山別院找一個叫木子的女人,說是具體的工作由她來指派。
坤豐山是族親近支居住的地方,桐卓小時候每年參加中元祭的時候都會來,但是隻限於半山腰的神廟,往上就是禁地,不是一般人可以隨便進出的。在坤豐山入口處,守衛核對了他的身份跟調崗文件後,派專車專人把他直接送到了築山別院的大門口。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正站在門口,看到他下車就迎了上去,笑著說:“你就是桐卓吧?”
“是,您好。”
“我叫木子,負責築山別院所有守衛的人員管理工作,你跟我來吧。”木子說著帶著桐卓走進了築山別院。
坤豐山本身是白卡魯山的一部分,山勢平緩,多有較為平坦的高地,間或有些溪流蜿蜒而下。在層疊的高地上則是一座座庭院。離山門最近的是位於半山腰的神廟,往裏走就是族親近支們所居住的庭院,築山別院建在坤豐山最高的一塊兒平地上,建築多為平層結構,風格古樸典雅。
一路上木子都在跟桐卓講各院的名稱和住在裏麵的是誰,桐卓死勁往腦子裏塞,他知道,將來他要在這工作,人物關係跟地形是必須要掌握的基本技能。
“築山別院住的都是現任族長的家眷,其它近親都住在別的院裏,剛才我大概也給你說了說,估計你一下子也記不住,沒事,等有時間我帶著你各處轉轉,慢慢熟悉了就好了,我剛來的時候也是分不清東南西北,經常走錯路,咱們往這邊走。”木子說著轉過一個彎,走上了一條回廊,回廊蜿蜒的伸向前方,看不到頭。
“這是大世子的清水閣,旁邊是二世子的,那邊是大少主的,不過她已經出嫁了,不常回來住。後麵是書館,遠處是修習場,咱們往右轉。”聽著木子的指引,桐卓又將剛剛的方位信息往已經滿溢的腦子裏塞了塞,腳下卻隨著木子轉過回廊,一排木頭房子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