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日子不如撞日子,姓孫的你要是有種現在就打我。”驢三猖狂地喊道。
“怎麼這麼慢,外麵吵吵什麼?”風無恨在車裏低聲。
“我看看。”大姐著挑起窗簾向外邊看去,這一看不要緊,正好和驢三的目光對到了一起。
“好漂亮的娘子。”驢三缺牙的嘴裏頓時就流出了口水,“姓孫的,哪裏找得如此水靈的姘頭,借老子玩兩如何?”他明知這是煉鋒車行的客人卻滿嘴汙言穢語,分明是惹事找茬,想看看車裏的是什麼角色。
話音未落,站在馬車兩邊的護衛就把蒲扇一樣的大手扇過來了,把驢三抽得陀螺一般亂轉,與此同時孫綱一拉韁繩把馬車停住,順手抽出了九節鋼鞭:“驢三,我看你是活膩了!”
馬六車行的車把式早有準備,紛紛把騾車停下,順手就把座位下邊的鐵尺拉了出來,十幾輛車子裏鑽出三十多個大漢,也是個個手裏拿著兵器,嘴裏罵罵咧咧。
京城裏幫派鬥毆一般都是先動嘴再動手,可是跟在後麵的紅衫團衛隊可不懂這些,他們都是戰場上下來的漢子,再加上上次風無恨遇伏的教訓還曆曆在目。
隨著一陣鋼刀出鞘的聲音,幾十條身穿黑風衣的大漢猛虎一般撲了過來,話也不直接就砍,馬六車行糾集來的這些地痞流氓個個都是好勇鬥狠的角色,可是城市裏的流氓怎麼也無法和戰場上下來的百戰精兵對抗啊,頓時就被砍翻了好幾個,驢三在幫會裏隻是個白紙扇,並不怎麼能打,此刻藏在車底下嚇得瑟瑟發抖,一雙眼睛驚恐地看著外麵自己人不斷地倒下,對方如此狠辣的路數不象是江湖幫派倒像是軍隊出身,難道惹了不該惹的人?
正在驢三後悔莫及的時候,一聲斷喝“住手!”從遠方傳來,接著是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驢三從車底下望過去,一大片全是穿著官靴的腳,原來是西城兵馬司的人到了,西城兵馬司的人和馬六爺素來交好,經常幫他們對付不開眼的幫派,救兵到了!驢三一個軲轆從車底下鑽出來,大聲喊道:“官爺你可要為人作主啊!”
此刻雙方已經停止了械鬥,護衛們把馬車圍在當中,一個個把手中的鋼刀橫在胸前做出防衛的姿勢,外麵躺了一地的屍體和傷員,再外麵是驚慌失措的地痞流氓們,孫綱站在馬車上已經看傻了眼,他的九節鋼鞭剛抽出來還沒開葷呢,戰鬥就結束了,恩公的手下都是些什麼人啊,這種械鬥的烈度實在是太強了!
不光霸王孫綱吃驚,匆忙趕過來的西城兵馬司副指揮也很震驚,以前幫派械鬥總是鼓聲大雨點,打了半頂多重傷幾個人,今這場架非同尋常,地上躺著的那幾位眼看是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看馬車上那位眼熟,正是南城霸王孫綱,馬車周圍的漢子們都穿著奇怪的黑色長衫,拿著精鋼雁翎刀,眼神裏全是殺氣,敢在子腳下這麼囂張的絕對不是等閑角色,難道孫綱搭上什麼外地封疆大吏的線了?
“官爺,這些人光化日之下持械行凶,您可要為咱們馬六車行主持公道哇。”驢三撲到副指揮的腳旁哭喊道。
“閃開,本官自有公斷。”副指揮大人把驢三踢到一邊,對著馬車恭敬地道:“不知道貴官尊諱,還請賜教一張名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