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悟劍【中】(1 / 2)

唐公認的大國手李獻輔親至相族主府為時年九歲的張進酒診治病症,這一診就是整整三日三夜。

張家長輩因為不敢打擾李獻輔思考藥方與診治之法,便一直候在門外,直到第四日的清晨才被李獻輔喚入房中。

李獻輔的神情很淡然,但從滿桌案的廢稿中便能看出他對於張進酒的病情感覺甚是棘手。

唐國內乃至整個下,李獻輔的醫術都是絕對毋庸置疑的,有人頌他的醫術直追十子之一的醫聖孫一端,如此人物都會感覺到棘手的病症,足可見情況惡劣到了什麼地步。

李老最終得到的結論是,張進酒的先厚土病情之中要遠遠超越曆代張家人,經脈中的雜質如同厚土一般已經堵塞了喉管肺管,造成舌根僵硬無法言語。

如果病情繼續愈演愈烈,那麼這個孩子能不能活過十歲都是一個極大的未知之數。

張家長輩從他的口氣之中聽出了此症結還有轉圜的餘地,便緊追詢問,但李獻輔卻躊躇不應,良久後他才纂出了一個藥方,可保暫時性命無虞。

隨後他將張家的幾位年歲超越甲子之年的長老全部聚集一堂,出了他的治病之法。

“此症本為無解之症,病到此處,李某醫術不如人,手段兩空,回乏術。”

張進酒的祖父,當代張家族長,張儲廷當即帶領張家全眾跪倒在李老麵前,張家獨苗若無延續,那麼張家麵臨的便是絕後之危,李老沉吟良久這才緩緩道。

“隻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李某若出,恐眾位不願聽效。”他的神色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凝重。

張儲廷喜形於色,伏地大呼,“惟求李老救兒一命!”

“脾主土,腎主水。厚土厚土,土氣者盛也,若壓其症,當解厚土之外土,也內土為根,以內水做基,根基茁壯,脾腎相接,可至奇功。故而,當增脾土共腎水以調陰陽不協,以覆厚土之害。”

一番雲山霧繞的話過後,在場眾人都是茫然不解,張儲廷也是一臉茫然,試探性的道。

“子不解醫道,李老所言深奧,難解其意,先生可否將治病之法直言相告?”

李獻輔又是長長歎出一口氣,自語道:“醫者仁心,臨終前遇此惡疾,若能一治,縱使一生醫名傾覆,也甘當一試,也罷!”

“李某之法,一言蔽之,以酒經脾胃以增脾之土,以色經腎府以增腎之水,屆時內水屯外土,內土鎮外土,則可保常人之壽。此症結,非酒色所不能治。“

“什麼?”滿堂嘩然,沒有人能夠想到這位大國手所想到的方法竟然是這個。

以酒色治病?酒色能治病?

古往今來第一次聽如此言論,滑下之大稽!

酒色傷身之事乃是常識,更何況患者還是一個孩子,這不是治病之法,簡直就是自殺之法!

張儲廷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如果眼前人不是國手李老的話,他定會以為是一個江湖騙子將之杖逐出府門。

禮節性的施過禮“謝過李老賜教。”而後便下了逐客令,將李老“請”了出去。

李老麵色鐵青的離開張家,其“以酒色治病”的怪誕言一時淪為了唐人的笑柄,其所言的“一聲醫名傾覆”也成為了現實,名聲一落千丈,不久後悶悶而終。

其醫家著作大多被後人不屑一顧以致遺失,留下來的著作也僅剩下【李氏傷寒論】和【左經譚】成為絕世孤本,被真正精通醫道的人精心收藏,幾經輾轉後錄入道德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