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恨、她的痛,他也嚐到了嗎?她親愛的父親。傾盆大雨,如豆一般,劈裏啪啦的。老天,你是不是知道人間有人傷心,同她一起哭泣。
她似自言自語一般,“知道我為什麼回來H市嗎?大一的時候,我和林夕,偶然在她那裏看到你的照片,很奇怪,家裏隻有一張你的照片,可我還是認出來了。”爸爸…爸爸…這兩個字,太艱難了。
“林總,您還記得於叔叔嗎?”她一臉的冷,“您說我是你的女兒,那您知道我的生日嗎?”
林海峰身子怔了怔,他……不知道。“嗬嗬,一個父親連自己的女兒的生日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她一陣冷笑,滿臉的嘲諷,“我的生日是2月28號。您不記得,可是陳叔叔一直記在心裏。那個善良的人,他記不得自己的生日,可是永遠記得我和媽媽的生日。在我7歲生日那天,他給我訂了一個小蛋糕。那是我第一次能夠在自己的生日上擁有一個小蛋糕,我開心的不得了。一路上我牽著他的手,蹦蹦跳跳地回家。可是…”淚水終於滑落了,“可是…突然一輛車像失了控一般,向我們奔來,我在外口,愣在那裏,是於叔叔,一把推開我,自己卻來不及…”
“你看,我的出生是我媽媽賦予的,我的再生是陳叔叔賦予的——林總,此生我的爸爸隻能是於叔叔。您又有什麼資格說我是您的女兒呢?”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他,心痛的要死,除了“對不起”來懺悔,無能無力,當初是他自己放棄耿直,讓她自己照顧小念,辛苦了半輩子,而自己卻在過著豐衣足食的日子。
晚上,回來的時候。一進門,王媽拉著她到一旁,一臉的沉重,悄悄地說先生今天心情不好。顧西涼下樓喝水的時候,看到她,一個眼神也沒有。
一直到睡前,耿執念坐在床上看書。顧西涼洗完澡,頭發上都是水珠,隨意地擦著,往床上一坐,力氣比平時來的都大。耿執念置若罔聞。“關燈,我要睡覺。”顧西涼冷淡的說了一聲。耿執念乖乖地關上燈。顧西涼翻來覆去,“啪”地又打開燈。看到一旁的耿執念均勻的呼吸。他快速的壓上去。
耿執念其實本沒睡,顧西涼一壓上來,她就吃痛的睜開眼。這麼個大個壓在她身上,她真的吃不消,何況——發覺到她的不對勁,“怎麼了?”探了探她的額頭,一手的汗,臉色還有些白。
“沒事。”“說話——怎麼了?”“你壓到我肚子了。”顧西涼一聽,翻身躺下,看她好像真的很痛。伸出手,著她的肚子。
“到底怎麼了?吃壞肚子了?”一邊說一邊按著。耿執念受不了,“我親戚來了。”某人手一頓,老臉紅了,原來厚顏也是有恥的。他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形。
空氣彌漫著尷尬又活躍的小氣泡,耿執念慢慢地側過身子。她一向準,這次卻晚來了十多天,從早上開始她小腹一抽一抽的疼。
顧西涼伸手撈住她,發覺她一身冷汗後背都濕了,女人來這個都疼的這麼厲害嗎?他毫無欲望地按住她的腹部,溫熱的大手,輕輕的揉動,痛苦好像減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