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她感到真實的就是那始終沒有改變的陌生。想了想,她在心裏有些氣惱地搖了搖頭。
耿執念啊耿執念,你真是瘋掉了,五年前,他還不夠狠嗎?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連自己的親子都不要的男人,你為什麼還對他放不下呢。他再不是你認識的顧西涼了,他不是了……
耿執念在心底不停地告訴自己,顧西涼,已經是一個曾經了。
而顧西涼,卻在她坐下閉上眼的那一瞬,站到了她麵前,見她閉著雙眼的臉蛋上,滿是愁容,還有一些他不明原因的氣惱,以及讓他看著有些刺眼的受傷情緒。
這樣的受傷,會讓他的心不明原因的揪緊。看著麵前的耿執念,曾經縈繞在他心間的那種感覺悄然湧上心頭。
他甚至在想,自己曾經對耿執念的那般寵愛跟嗬護,到底存在了多少的真情在裏麵?就在他打量著耿執念出神的時候,耿執念卻在這時候睜開了雙眼。
來不及收回的視線,兩人的目光在這時候對上了,與此同時,像是偷窺被抓到了一般,此時顧西涼的眼裏有過一陣小小的不自然。
可下一秒,那一種尷尬跟不自然便被他慣有的冰冷所取代了。見是他,顧西涼的表情顯然愣了一下,緊跟著便正了正神,直視他道:“既然我接了這個手術,就不會出問題,你不用那麼快來找我興師問罪。”
說著,從椅子上站起,難得輕鬆地對顧西涼微微一笑,道:“小寶寶很可愛,恭喜你。”說話間,她對耿執念禮貌地伸出了手,將所有的難受勁給壓了下來。
五年前,他決然地讓她打掉孩子,五年後,她卻在手術台上搶救他的外甥,而現在,還要強顏歡笑地跟他說恭喜。耿執念,五年了,你不覺得是該放棄了嗎?
顧西涼看著她此時帶笑的麵容,那笑容,透著幾分疏離跟釋然,看上去像是在放棄什麼一般!而這樣的釋然,會讓他感到莫名的礙眼!
看著麵前遞過來的手,他皺了下眉頭,鬼使神差般地跟她相握,卻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越握越緊!緊到讓耿執念的眉頭痛得皺了起來。
“手術結束了,沒我的事,我先走了。”對耿執念扯出了一抹淡漠的笑容,她將手從顧西涼的手中掙紮著抽了回來,沒有帶一點留戀地轉身離開!
那背影,卻輕鬆得讓顧西涼感到刺眼!顧西涼跟她耿執念,再沒有任何的關係,五年前,從他讓她把孩子打掉的那一刻開始,他跟她之間便不會再有任何的牽扯。
顧西涼的手,懸在了半空之中,看著耿執念離去的背影,心底莫名地抽了一下,有一種突然間心被掏空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顧西涼我們都像小孩,胡鬧的時候是因為依賴。禮貌是因為陌生。主動是因為在乎。不聯係,是因為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