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冷靜(1 / 2)

好像曾經,有一個人,在她的心口,狠狠地紮過一刀,到現在,那傷口也未曾愈合過。

“我跟顧西涼的兒子,早在五年前,就打掉了。”

耿執念看著餘先進,話,說得十分堅定,眼眶卻微微紅了一圈。眼底,再度滑過一閃即逝的心痛。

醫生說我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打掉……殘忍的對話,哪怕是過了五年,依然在她腦中清晰地徘徊著,隻要不提就好,一提便如洪水猛獸,無情而殘忍地啃噬著她的心髒。

在餘先進愕然的眼眸中,她伸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沒有人注意到,在拐角處,那剛跨出半步的腳在這個時候悄然地收了回去。陰鷙的目光,看著耿執念推門進去的背影,心,卻多了些許異樣。顧西涼靠在拐角的牆上,清晰地聽到剛才耿執念對餘先進說的最後那一句……

我跟顧西涼的兒子,早在五年前就打掉了。是啊,五年前,他親口讓她打掉他們才不過三個月的孩子,才三個月而已。那個時候,他那麼毫不猶豫的,逼她打掉孩子,簽下離婚協議書,將她趕出顧宅。

說起來,從頭至尾,都是他顧西涼造成的嗎?就在幾個小時以前,當他看到耿執念手中牽著的那個幾乎跟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男孩,他有那麼一刻真的以為會是他的兒子。甚至,他因為自己那種可笑的想法而有些欣喜。

原來,一切隻是湊巧而已。這個孩子,隻是跟他有些像罷了。可是,為什麼,這種意識會讓他的心裏這樣不舒服?還有這個跟耿執念關係如此密切的男人又是誰?是她現在的丈夫?這個孩子是她跟這個男人生的?

五年了,耿執念一個單身女人,不可能會帶著一個孩子這樣過下去。她一定會為自己今後的生活著想,她也會在當年打掉孩子。畢竟,有哪一個男人會毫不介意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呢?越是這樣想,顧西涼的心裏就越是不舒服,胸口處,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硬生生地掏出去了一般,空空的,很不舒服。

舞夜。

還是那專屬於他們的那一個場地,顧西涼像往常一樣,手上端著一瓶紅酒,沉著臉,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眉頭從頭至尾地擰著沒有鬆開過。陰沉的眸子微微地動著,緊跟著,目光漸漸加深。

“西涼,你怎麼回事,從你出現在這裏開始,就擺著一副臭臉,是不是耿執念又惹到你了?”

卿顏閣放下手上的桌球杆,端起一杯啤酒,往喉嚨裏灌了下去。這隨口問出來的問題,卻成功地引來了某冰山臉一記冷厲的目光,瞬間讓周圍的溫度降了大半。

這詭異的氣氛讓卿顏閣端著酒杯的手僵了一僵,而後,猛然將目光投向顧西涼。見某冰山臉果然一臉殺氣地瞪著他,捏在手中的紅酒杯還時不時地發出一些格格作響的恐怖聲。卿顏閣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那張如妖孽般的麵孔此時卻多了一些幸災樂禍。

嗤笑了兩聲,他悠哉悠哉地在顧西涼的身旁坐了下來,把玩了一下手上的酒杯,道:“我就知道又是耿執念惹的禍。

”砰——玻璃杯碎裂的聲音在下一秒沒有任何防備地響起,足足嚇了卿顏閣一大跳。他猛然抬眼,見捏在顧西涼手上的紅酒杯已經被他捏碎,手上,還殘留著一些紅色的液體。

此時,順著他的指縫一點一點地往下滴落,也分不清到底是紅酒,還是他手中流出來的血液。卿顏閣那張美得驚豔的妖孽臉蛋此時嚇得煞白,忙不迭地從顧西涼的手上將剩下地碎玻璃拿了下來,安撫道:“西涼,你別激動,冷靜,冷靜……”

這個冰山臉,看來是真的很在乎他的那個女人?他隻是隨口提了一句,他直接把紅酒杯給捏碎了!如果他手中捏著的是耿執念的頭,恐怕那頭都要被捏出腦漿出來了。

冰山臉跟耿執念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這小子幹嘛一提到耿執念就想是要殺人似的。卿顏閣一邊幫顧西涼處理手上的傷口,一邊叫來服務生將自己所在的位子打掃幹淨,又叫人拿來了藥箱,費了好大的勁,才將眼前這個極不配合的冰山臉的傷口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