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懶得跟陳希多計較,甚至更沒有心思去花時間跟陳希作對。陳希之所以對她充滿敵意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顧西涼。而她並不屑於將自己的時間浪費在跟顧西涼有關的事情上,更不屑將剛才陳希針對她的事對君昱铖說。
隻是,她懶得計較,不代表她真的好說話。她看著陳希,微微勾了下唇,道:“陳小姐還有什麼問題要問我的?如果是剛才的問題,我想,我已經明確回答你了,你,應該沒有其他問題了吧?”
她說的意有所指,自然,還有一些隻有陳希能感覺到的警告在其中,陳希並不是真的很蠢,聽不出此時耿執念話中的意思。如果她會蠢到在君昱铖麵前再說一些不該說的話,那她真的是蠢到家了。從唇角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她對耿執念搖了搖頭,“我沒有問題了,謝謝耿醫生。”
“如果沒有問題了,那我還有其他事要忙,失陪了。”她對著陳希,還有顧西涼都微微點了下頭,隻是一種禮貌性的表示,跟著,便推開病房,走進去了。見耿執念並沒有對顧西涼多說什麼,陳希在心底悄悄地鬆了口氣。
轉過頭之際,卻見顧西涼那雙陰戾的眸子正看著她,黑眸裏,流露出了如探照燈一般犀利的眼神。陳希的心裏有些慌,腳,也不由自主地往身後退了退,跟著,小心翼翼地低聲道:“西涼,你……你怎麼了?”
見顧西涼忽地往她靠近了幾分,居高臨下的姿態,周圍逐漸降低的溫度讓陳希不禁身子微顫。
“我警告過你,不準去招惹耿執念。”
陳希因為顧西涼這樣一句話而猛然抬起頭來,立即搖頭為自己辯解道:“我……我沒有招惹耿醫生,我……我隻是擔心奶奶的手術而已,西……西涼,我真的隻是擔心奶奶的手術!”
越是為自己解釋,顧西涼眼中的寒冷便更甚一層,嚇得陳希講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感覺到顧西涼那強大的壓迫感,她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一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顧西涼麵前變得如此卑微。
她是千金,在家裏是受盡萬千寵愛的大小姐,豪門獨女,本該有她的高傲跟尊嚴。可偏偏,每一次站到顧西涼麵前,她就隻能卑微匍匐,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似乎眼前這個男人,天生就該睥睨一切,所有的孤傲,所有的目空一切,隻要是他做的,都叫理所當然。
“我不想再把同樣一句話,再重複第三遍,你也別試圖去考驗我的底線。”
在她秉著呼吸不敢大聲說話的時候,顧西涼那低沉而充滿警告的聲音再度在她頭上方響起。在她秉著呼吸不敢大聲說話的時候,顧西涼那低沉而充滿警告的聲音再度在她頭上方響起。
而後,轉身往病房的方向走去。病房裏,此時站著幾名醫院的外科醫生還有醫院的最高領導人任院長。他站在老太太麵前,雙手放在身前,顯得畢恭畢敬,像是聆聽訓話一般。
“院長,這個手術交給耿醫生做,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顧西涼剛進門,便聽到老太太對任院長這樣開口道。任院長從頭至尾都是一副恭敬的樣子,聽老太太這樣問,便點頭道:“老夫人請放心,耿醫生雖然年輕,但是醫術絕不低於醫院裏其他外科醫生,而且……這個手術是個風險極高的手術,耿醫生之前在美國的時候做過幾例,手術交給她,應該沒問題。”
“應該?”老太太的聲音往下沉了好幾分,雖然在住院,可模樣卻是中氣十足。
“院長,我的命交給你們,可不是讓你們告訴我‘應該’,我要的是一個肯定的答案。”
“這……”
院長顯然有些為難,不管是多麼有把握的手術,也難保不會出萬分之一的例外。再加上現在經常出現醫患關係緊張的情況,不管是哪個醫生都不敢做百分之一百的保證。
也正因為如此,所有的外科手術才會在手術之前讓病人家屬簽上手術同意書,也就是防止一些意外的發生。更何況,現在他們要做手術的對象,還是掌握了他們整個職業命運的顧家老夫人,誰敢做保證。
院長的眉頭在不知不覺間蹙了起來,卻為難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