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這時候出故障了。”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李老師還在急著等她過去,這邊車子又偏偏在這個時候拋錨了。她不禁想起了那個讓她隨時倒黴的瘟神,每一次遇到他,似乎總沒什麼好事。車子的喇叭聲接踵而至,她拿出手機,打了拖車電話,本想打車先離開,卻始終攔不到一輛車。
她顯得極為著急,甚至有些不耐煩了起來。就在這個,一亮銀白色的跑車橫在了她的麵前,鋥亮的車身反射著太陽光芒,就好比這車本身,在這高架橋上顯得格外的奪目。
車窗緩緩放下,麵對她的,依然是那張她極不願意見到的麵孔。顧西涼,又是他!她有些惱火地蹙了下眉頭,隻聽顧西涼那低沉的嗓音從車裏傳了出來,“上車吧。”
“不需要麻煩顧先生,我自己打車就可以了。”
她禮貌卻不失疏離地拒絕了顧西涼,將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了。而顧西涼似乎並沒有打算就此離開,車子在路肩上停了下來,走到耿執念身邊,輕輕一笑,道:“現在是晚高峰時間,你覺得你在這裏打得到車嗎?”
他笑得有些慵懶,卻見耿執念並沒有看他一眼,隻是盯著來往的出租車。隨口道:“這個不勞顧先生費心,顧先生還是先離開吧,您的時間寶貴,可別在這裏耽誤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去攔來往的出租車。顧西涼看著她,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膀,站到她身旁,倒也不急,隻是輕笑著,道:“既然都知道時間寶貴了,你還在這裏浪費沒用的時間?”
耿執念的手停頓了一下,忽然間,轉過身來,看向顧西涼,眼眸微微一深,眼底流露著些許讓顧西涼覺得有些詭異的神色。見她看著他,勾了勾唇,盯著顧西涼卻半晌不說話。
第一次見耿執念用這樣的表情看著他,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色彩讓顧西涼竟然有些心虛了起來。向來站在主導地位的顧家少爺,卻因為耿執念此時的表情而顯得有些被動。眼眸一深,他看著耿執念,沉聲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
她淡淡勾唇,聳了聳肩膀,道:“隻是覺得我出現在哪裏都能看到顧先生,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否是對我餘情未了,所以開始改行做狗仔隊,喜歡跟著我了。”
沒有想到耿執念會說這樣的話,顧西涼的表情有過片刻的怔然,可心底竟然會因為耿執念這句明顯的玩笑跟挑釁的話而有過片刻的心虛。
隻是這樣的心虛,他掩飾得遊刃有餘,並沒有在耿執念麵前表現出來。掩飾過去之後,他也跟著笑了起來,不管此時兩人還站在高架橋上,也不管此時有多少來往的車輛路過,他伸手,挑起了耿執念的下巴,道:“如果我對你餘情未了,你是不是打算再回到我身邊呢?”
他也分不清自己這句話問出來是在開玩笑,或者是在反駁耿執念的挑釁,還是他真想問出這樣的問題。總之,當他真的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卻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甚至有些期待著耿執念能點頭答應。停留在耿執念下巴上的手,被她狠狠地甩了開來,“顧西涼,別再玩這種自以為是的戲碼,如果我平時的回答還不夠明確的話,我現在再重申一遍,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請你離我遠一點,我可不想未來的少奶奶誤會!”
“耿執念,我能把你現在的態度理解成是在故意挑起我的興趣嗎?還是吃醋了?”
顧西涼對她的態度不以為然,他就是喜歡看到耿執念發火的樣子。他對耿執念說出來的話是那樣的自信跟不可一世,似乎是要故意挑起耿執念的火氣一般。可這樣的不可一世,這樣的理所當然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並沒有讓人覺得有多麼得好笑,甚至覺得他本該就可以自以為是一般。
耿執念聽他如此自以為是的說辭,並沒有他預料中的火氣,卻隻是覺得有些諷刺地笑了起來。
視線還是停留在來往的出租車上,她一邊伸手攔車,一邊回道:“如果你這樣理解,隻能證明你理解水平不太好,你隻是我的過去式,為何要吃你的醋!顧先生未免自作多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