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上車門,她朝前麵不遠處的那所私立高中走去。顧西涼坐在車裏,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狠狠紮到一般,疼了。那個孩子,是我們之間唯一的聯係,現在......沒了,沒了!!!現在......沒了......沒了!!?
他的腦子裏,重複著耿執念最後那一句話,沒重複一次,心,就會疼一次。透過擋風玻璃,他看著耿執念往日高傲的背影此時顯得那樣的瘦弱,瘦弱得讓人心疼。坐在車裏,他沒有走上去,心裏突然間有一種不知道怎麼麵對耿執念的感覺在這個時候油然而生。車子重新發動,他眉頭深鎖,從校園外驅車離開了。
“簫瑞,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教務處,餘簫瑞的臉上有幾處淤青,傷得倒是不重,可也掛彩了不少。看到耿執念,餘簫瑞隻是有些痞痞地一笑,擦了擦嘴角的淤血,道:“執念姐,我找你來,是不想讓你跟我哥一樣囉嗦。”
從辦公室的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走到班主任麵前,道:“李老師,我的家長來了,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俊俏的臉龐上雖然掛了彩,可那一抹微笑,還是依然動人。
“可以了。”
李老師沒有辦法,誰讓這家私立學校全是貴族子弟,雖然她是個老師,也不敢亂得罪人。這個學校有各種社會名流的孩子在讀,一個個都巴不得去炫耀自己的家庭背景有多厚,自己的父母是誰誰。
唯獨餘簫瑞,卻總是低調地從不去談自己的家人,每次惹事,過來幫他解決的都是眼前這個他喊著執念姐的人。她也不知道這個執念跟餘簫瑞是什麼關係,至少,她所知道的社會名流中,並沒有這樣一號人物。
總是,把餘先進這個定時炸彈交給了執念,她也算是少了一個包袱。
“走吧,執念姐。”
絲毫不在意臉上那掛彩的樣子,16歲的身高,已經高出了耿執念大半個頭。輕鬆地搭在耿執念的肩膀上,勾著她從教師辦公室裏離開了。
“簫瑞,你怎麼又跟人打架了?能不能省點心!”
跟餘簫瑞出來,耿執念有些苦惱地蹙了下眉頭,卻見餘簫瑞則是一臉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膀,道:“沒什麼,最近覺得日子有些無聊。”
“簫瑞,要是你哥哥知道……”
“你不說的話,他怎麼會知道。”
餘簫瑞輕描淡寫地打斷了耿執念的話,似乎對這件事並不在意。
“我不說,你臉上的傷呢,他看不到嗎?”
“哦,對了,所以我這幾天就不回家住了。”
餘簫瑞微微一笑,對耿執念做了個鬼臉,還是像耿執念熟悉的那個樣子,每一次惹事之後,他就沒打算回家。
“簫瑞,你每次都這樣,你哥哥會很傷心的。”
耿執念皺著眉,嚴肅道。見餘簫瑞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勾了下唇,將目光移開了。
“如果你能不逃避我哥的感情,而是跟他在一起,我想,這就足夠讓他開心了。”
走了幾步,他轉過頭來,突然對耿執念冒出這麼一句話,讓耿執念的腳步,停在了原地。她當然知道先進對她的感情,這麼多年,他都陪在她身邊,幫著她照顧小淮,幫著她解決她遇到的一切困難。
可是,她真的無法麵對他,她心裏住著一個不該住著的人,如果無法將那個人徹底放掉,就算他跟她在一起了,也對他很不公平。
餘先進,該遇上一個比她好上成百上千倍的女孩,而不是她這個帶著一個四歲兒子的女人。
顧家老宅。
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個夜空,隻有那月光,給了黑夜僅有的明亮。月光透過落地窗打在了床上那一對赤裸的男女。房間裏,旖旎過後尚未散去的春潮,女人輕盈的嬌喘聲還有些沒節奏地起伏著。
而床上的男人此時卻是一臉陰戾地躺在床上,身上還殘留著劇烈運動後的汗水。手臂枕著頭,陰鷙的目光看著窗外發呆著,像是有什麼心事。
身旁的女人,一臉滿足地趴在他的胸口,聞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汗水味,一臉得陶醉。指尖在男人的身上畫著圈圈,她麵色潮紅的看向床上靜默的男人,嬌嗔道:“西涼,你今晚真的……弄疼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