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裏,顧西涼透過後視鏡看著車子後正在發生的一切。看著耿執念艱難地追在車子後麵跑著,臉上布滿了絕望的請求。他的心,疼得越來越厲害,淚光,在他眼中打轉著。
小念......他在心裏,輕輕地喚著耿執念的名字,拳頭因為忍著心中的痛苦而握得很緊很緊。坐在他身旁的in在此時不經意地轉過頭來,卻驚愕地發現他們一向冷酷無情的總裁先生眼底竟然泛起了淚光。in顯然是愣住了,眼前這一幕絕對是比見到外星人出現在地球還要讓人覺得驚訝。
他們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總裁大人,向來以冷酷著稱,可這一次,他......竟然流淚了。雖然眼淚並沒有流下,可眼底泛起的淚光也足已經驚掉了他整個下巴了。
他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開口說點什麼,視線卻在這個時候不經意間捕捉到了後視鏡後發生的一幕。他看到耿執念在追著他們的車子跑,而後,突然間摔倒在地,臉上布滿了痛苦的淚水。
他眼底一驚,視線猛然轉向顧西涼,與此同時,也見顧西涼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激動地抓著前方司機的衣服,大聲吼道:“停車!!”
司機顯然被他的舉動嚇到了,刹車一踩,車子在一邊路肩上停了下來。見顧西涼緊張地打開車門,朝耿執念摔倒的方向衝了過去。
“西涼......西涼......”
她的膝蓋摔得很疼很疼,無力地坐在地上,輕聲喚著顧西涼的名字。她隻是想再看他一眼,這樣都不行嗎?她並不奢望他會原諒她之前對他的不信任,不奢望他會原諒她帶著兒子隻身回了法國,可她真的隻想再看他一眼,一眼就足夠了,為什麼這樣的希望都這麼難。
“西涼......”淚水,滴落在地麵上,濺開了小小的水花。此時,一雙皮鞋橫在了她的麵前,讓她眸色一愣,跟著,頭輕輕抬了起來。此時,一雙皮鞋橫在了她的麵前,讓她眸色一愣,跟著,頭輕輕抬了起來。
見顧西涼正安靜地低眉看著她,擰著眉頭一言不發,而她,在真真實實地看到眼前這張深邃的輪廓時,雀躍地忘記了身上的疼痛,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
“西涼!!真的是你,我終於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你沒事!!”
她欣然地上前,伸手緊緊地抱著顧西涼,撲到他的懷中,雀躍得像一個孩子。顧西涼的心,微微地抽了一下,低眉看著懷中的耿執念,藏在眼中的淚水,悄然滑落下來。
他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將更喜歡緊緊地抱在懷中,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那張痛苦的俊顏上,此時多了些許滿足。
小念......我的小念......他曾多次想象著能再抱著她,讓她在他的懷中撒嬌著,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而現在,這個女人就這樣撲到他的懷裏,他卻不敢抱著她太久,他怕自己一旦繼續下去,便會一直深陷下去了。
他伸手,將耿執念慢慢地從懷中推開,在耿執念茫然的眼眸中,開口道:“別再跟著車子跑了,也別在跟著我,好好地在這裏過你自己的生活,找一個愛你的男人,過一輩子。“
說完,他決然轉身離去,轉身的刹那,手臂卻被耿執念給緊緊拽住了。他回眸,看向西涼滿臉的淚水,心,疼得無法呼吸。
“西涼,我這一輩子,隻談一次戀愛,隻愛一個人,你可以不要我,但是,也不要讓我去找別的男人,這樣......真的......很傷人。”
她看著他的眼眸,明明這雙溫柔的眼底滿是對她的愛,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將她推開。也許,他還在氣她,也許,就如她之前說的,傷害已經造成,縱使再愛,也永遠無法在一起了。
顧西涼不要她,她可以欣然接受,隻要能看到他平安無事,她也已經沒有什麼過多的奢望了。至少,上天還是待她不薄的,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平平安安,隻要這樣就夠了。
顧西涼皺了下眉,伸手將停留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決然地拿開,喑啞著聲音,開口道:“隨你。”
說完,轉身離去,這一次,耿執念沒有再抓住他,也沒有再追著他的車跑,而是看著他坐進那輛顯示著他高貴身份的邁巴赫,在她的眼前,一點一點地遠去。
“西涼,看到你還活著,真好......”嘴角,無力地揚起了一抹痛苦的微笑,她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痕,轉身離去。顧西涼,能被你愛過,能一直這樣愛著你,我也覺得足夠了。
兩個人,兩個心,此時朝著兩個方向慢慢地遠離。邁巴赫裏,顧西涼的目光還是一眨不眨地透過後視鏡,看著耿執念那絕望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他的心,痛得不能自已。
通紅的眼眶轉向窗外,他咬著拳頭,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小念,對不起,小念,我沒辦法跟你在一起,對不起......
坐在他旁邊的in,雖然看不到顧西涼的臉,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此時內心的痛苦。張了張嘴,他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現在還是讓總裁一個人靜一下比較好,他不知道總裁先生為什麼要將那位小姐推開,他明明很愛她吧?
不然怎麼會看到她摔倒的時候,就那麼緊張地衝下車,又在推開她的時候,自己也會這麼痛苦呢。終歸還是一句話,總裁的心思真是讓人很難猜透。他真不想明白,總裁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現在的地位跟權勢,想要愛一個人也並不難,任誰也不敢也沒能力的去阻止總裁去愛一個人吧。唉,真是不明白總裁為什麼要這樣做。
in在心裏悄悄地歎了口氣,看著顧西涼依然投向窗外的目光,無奈地搖了搖頭。飛機,在巴黎國際機場起飛了,顧西涼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輾轉了八年,他愛了八年的女人,他始終沒法跟她在一起。也許是上天在報複他五年前對她的殘忍跟絕情吧,他在心理苦澀地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