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鳳清婉聲音清脆,細聽之下還會夾雜一些莫名的塞音,這一點倒是與他唇紅齒白的麵容相匹配,大多時候,但凡他能好好的說話,不那麼流裏流氣,汙言穢語,這嗓子也必定能夠為他加分不少。
隻不過,這也就是空想想罷了,正如一位深受鳳清婉迫害的多年的刑部賈姓官員所說,太多血和淚的教訓早該讓我們清醒,惡少若是能好好說話,那他就不是惡少了。
聽聞蕭弑不自禁出聲的話語,鳳清婉當即雙手叉腰說道:“奇怪你老舅啊奇怪!你以為自己是哪根草?不進來就滾,扭扭捏捏,你是娘們兒嗎?”
瞧瞧這氣場,隻見鳳清婉一隻腳透過長長衣擺,高難度的將靴子給露了出來,一身“氣質”畢露無遺。
夏耀嘴角一抽,不禁動容,少爺啊,您這是在激將嗎?
蕭弑冷臉,雙手背後,心中譏誚,他倒要看看惡少能整出什麼幺蛾子,這般想著便抬起修長的雙腿毫無所懼的跨了進來。
到室內後,蕭弑打量著樓院內的格局,不由有些錯愕了。這是酒樓嗎?前廳除了兩具餐桌外,連個結賬的櫃台都沒有,甚至正中間還擺放著一個寬大的墨石桌,文房四寶,一樣都沒落的擺在其上,再看這欄杆牆壁上,各種異域風情的美女繪滿了各個角落,綠色的盆景襯著幾隻淺淺水缸,其內幾片荷葉,與初上角頭的白色荷花苞相映清雅……
怎麼說呢?
蕭弑險些脫口就問出,這是吃飯的地方嗎?怎麼看著都有點像大號的女子閨房,再看這左右長長的樓梯與其上一排排緊密相連的房間,蕭弑覺得自己忽然產生了一種幻覺,仿若這裏麵住著無數個女子一般。
“嗬嗬……”忽然,一道柔媚的笑聲從上方傳來,蕭弑注意到惡少竟然立刻飛快的抬起頭,揚起一個笑臉。
“唷,少爺你可有好一陣沒來了,這前兩天還聽說您遭難,正收著性子呢,看來傳言並不可信呀。”
可不就是說鳳清婉被關進刑部之事,畢竟鳳清婉犯了大錯,皇帝再怎麼寵,做做樣子還是要的,雖然第二天就給放出來了……
蕭弑才看見左側樓梯道口,不知何時站著一位身著紫色蘇裙的美婦人,婦人三十出頭,麵容姣好,長發齊整的盤在頭頂,雙鬢貼了幾隻素雅的金花,隻見她雙目含笑,唇角暈開淡淡的嬌柔,整個人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怎麼就是傳言呢?”鳳清婉立刻虛弱“暈了暈”,撫著額頭對婦人露出一個痛並快樂著的笑臉,“少爺我可忍著難受來看水姨你的。”
婦人身後跟著是叫翠兒的小姑娘,本來正垂眸攙扶著婦人,但聽少爺這話,不由抬頭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立刻衝婦人說道,“水姨你可要為我做主,少爺剛剛一來就欺負我……”
“哦?”婦人緩緩走下樓梯,麵含笑意的並不說話,反而將視線凝到旁邊蕭弑身上,微微愣怔之後,很快就恢複如常,轉頭對著翠兒笑道,“定是你這丫頭因為這位爺忽視了少爺,才惹得他不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