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弑驚駭的閉上眼睛,伸手按住胸口,命令自己快快停下,他真是討厭這樣失控的自己,也羞恥這樣的自己,怎麼可以?!這可是個男人!男人呀!
撲通撲通……
心中兩個自己早已瘋狂的撕扯在一起,可蕭弑發覺越是拚命努力的克製自己,那股振聾發聵的心跳越是叫囂的猶如狂風駭浪般,席卷起心頭寧靜的烏篷,晃得他顫栗不止!
陽光下,那少年一聲紅豔豔光閃閃的長袍,身形修長,皮膚白皙,一頭烏黑如墨的長發鬆鬆散散的插了一隻白玉簪,他勾著紅唇露出一個邪笑,閑庭懶散的挑著晶亮的桃花眸子,抬起那隻金靴子,對準掌櫃的屁股一腳毫不留情的踹了下去……
窗口的微風拂過臉頰,樓裏是風雪也好,寒冰也罷,蕭弑依然記得當時的感覺,酥麻的又略帶有些許愉悅的……
他真是厭透了他對自己心懷歹意,惡言相向和百般戲弄,為什麼他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對自己心懷親近,溫言溫語和讚美傾慕……
整個人驀地被什麼給激到,蕭弑大駭,不受控製的忽地睜開黑眸,貪戀而又羞恥看向床頭的之人,燭光下,惡少如此安靜又如此脆弱,讓他一下記起在水底,自己焦急而又慌亂的心情,仿若什麼重要的東西就要離自己遠去,所以才會想都沒想就做出那樣的事情……
“少爺!”夏耀忽然一聲驚叫,站在簾邊失聲道,“你醒了?!”
蕭弑整個人倏地一顫,被那一汪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桃花眸子給定住了身形。什麼時候?惡少不聲不響的看著自己多久了?難道發……現了什麼?
“撲通撲通。”蕭弑睜著黑亮的大眼,握拳,抿起紅豔的薄唇,努力鎮定的開了口,“醒了?”
已經快要過了寅時,外麵的天色已經愈發明亮,初晨的雞啼朦朦朧朧的透過門窗傳了進來,原來,一整夜竟然不知不覺的快要過去。
夏耀這一吼,屋裏屋外眾人是聽得個清清楚楚,登時引起一番騷動,十幾個太醫齊齊擠了進來,後首福伯和老夫人元喜也先後趕了過來,一群人圍在床邊關切的看向“蘇醒”的鳳清婉,鳳老夫人試探的叫了聲,“清兒?”
鳳清婉躺在床中,桃花眸子中水汪汪一片,直直盯著坐在床尾的蕭弑,眼睛一眨不眨,一動不動……
慢慢的,就在眾人以為他老人家又出了什麼狀況時,就見他微微咧開幹裂的紅唇,驀地衝蕭弑一笑,緩緩的……又闔上了眼睛……
這是什麼情況?!
一眾傻眼,蕭弑瞳孔猛地一縮,感覺自己心頭“咚咚咚”的聲響怎麼也藏不住,好似全世界的人都能聽到一般,臉頰頓時猶如被火燒著了一般,緋紅一片。
福伯趕忙上前搭脈,摸了摸鳳清婉的額頭,探了探他的體溫,迎著一眾視線,老半晌才轉頭舒了口氣,“老夫人,少爺算是挺過來了。”
“他剛剛……可是醒了?”鳳老夫人詫異的走上前,親自摸了摸鳳清婉的額頭和臉頰,又疑惑道,“這身子骨怎麼還透著一股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