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弑險些一個踉蹌吃了一跤!簡直……就是個混蛋!他怎麼能想到這麼卑劣的方法!
蕭弑眼皮直跳,腳下朔風霍霍,他是存心和自己作對的吧?是的!存心的!可他怎麼就能將心思動到那些字畫上呢?還有,他怎麼知道自己書櫃下麵也有?
一時懊惱的驚怒的悔恨的心緒齊齊在心頭交錯,蕭弑長長吸了口氣,天,自己真是瘋了當時才將他抱回自己的房間!牆上那些字畫也就算了,可書櫃下麵的……可是萬萬也不能!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蕭弑一邊疾步奔走,一邊咬牙轉頭低喝,因為焦急白皙的額頭上也泌出細細的一層薄汗。
管家吞咽了一口口水,膽戰心驚的跟在後麵,忙不迭怯怯道,“您今日走後,宮裏……宮裏傳了聖旨,說是不能有半分怠慢鳳少爺……”
“荒唐!那你們就任他為所欲為?本王養的難道都是一群廢物?!”蕭弑氣急,寒聲冷喝道。
雖然隱隱心知那幾幅畫對王爺的重要性,可管家還是不免吃了一驚,蕭弑性子雖然比不了十王蕭然溫柔謙和,但向來冷淡歸冷淡,在府裏一言一行卻極為矜貴,言語間更鮮少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
心下一突,管家麵色蒼白,連忙解釋道,“奴才也叫了人,可,可是鳳少爺的十幾個家奴擋在門口,絲毫不把府裏的護衛當回事……奴才實在是,是……”
行了,這下完全不用說了,蕭弑已然全都看到了眼裏。
“怎麼著,王府的奴才了不起啊?”
“就是,趕緊滾遠點!我們少爺愛燒什麼取暖,關你們什麼鳥事兒?沒聽到今兒個宮裏來的聖旨?要是我們少爺因為沒火,在你們王府凍出個萬一來,你們王爺可就得當一輩子護城尉了!”
門邊,十幾個大漢緊密的排成三排,雙手叉腰,痞氣十足的正衝著一群王府士兵在叫囂,那一臉譏誚的神情即便離得這麼遠,蕭弑依然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簡直豈有此理!
蕭弑握緊拳頭,隻稍稍在走廊旁停頓了一會兒,便冷著臉跨步走了過去,他倒要看看是誰給了他們這麼大膽子,在他的王府竟敢如此囂張!
夏耀舉著一幅山水畫,非常有規律的按著少爺所說,平均三尺分布十個窟窿眼兒為準,有一下沒一下的用燙紅的鉗子,在上麵戳啊戳,沒一會兒便搞定了一幅,還又按照他的意思,將“修飾”過的畫給掛回了原位。
這工程做起來其實非常輕鬆,夏耀擦了擦額頭的汗,撩起袖子,全身被炭火熏得非常燥熱,瞧著滿屋子歸位的畫,從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滿足和自豪感。
外麵吵吵嚷嚷,一聽就是王府那不知死活的管家,叫來的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護衛在“放肆”,夏耀搖了搖頭,將目光凝在自家少爺床沿之上那幾卷包裹非常精致的字畫上,綻開一個奸笑。
少爺不愧是少爺,一下就能猜中這房間定然有更值錢的玩意兒。瞧這金絲絨線的外罩,夏耀眯起大眼,以他多年的鑒賞經驗來看,這裏麵肯定是個寶貝!嘿,指不定還是千百年前大師的作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