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幹什麼？總不能和老師說，“老師，我在你的課上看電影！”吧？那樣豈不是會死得很慘？
程浩糾著衣角說不出話來。
要不，和老師說，他在和董茗華同學聊天？
偷偷的看了一眼淡定如常，正雲淡風輕撐著頭看書的董茗華，程浩猛的咽了口口水。
心裏閃過一句話：寧願被老師折磨死，也不要招惹董茗華！
於是他橫下心，打算承認自己剛剛在看視頻的事情，卻在這時，一隻戴著鈴鐺的白皙手腕悠悠舉起，同時，響起一個淡淡的聲音：
“報告老師，剛剛，是我在向胖子請教數學問題。”
胖子程浩和其他同學們全員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說出這句話的人。
董茗華保持撐著頭，倚著桌子的姿勢不變，一隻手卻是舉起的，銀色的鈴鐺順著這個動作，從手腕斜斜的滑到小臂上，就像她這個人一般，不端不正，沒有半絲想要尊重老師的意味。
未經老師允許就擅自發言，且以這麼一種不雅的姿勢麵對老師，當然不算尊重老師。
不過董茗華身為不良學生，根本沒有尊重老師的必要。
也正因為她是不良學生，所以此次替胖子說話，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董茗華同學？”
麵對她的無禮，老師自然是氣憤的，但大概是礙於傳言，也沒有光明正大的對她發火，隻是皺了皺眉，問：“既然是有問題，那為什麼不留著下課問，而是在老師講課的時候問？”
“因為前一章的內容沒有聽，我怕會影響這節課的進度，所以就問了一下胖子同學，誰知道胖子同學也不甚懂，說話便大了點聲，打擾到了老師上課。”頭也不抬，眼睛依舊盯著數學課本，這副模樣，仿佛真的是在認真看書一般。不過大夥兒心裏都清楚，董茗華是不可能會學習的，這個樣子，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
然而沒有人敢戳穿。
數學老師愣了愣，似是沒想到她會用這樣的理由。不過也罷，董茗華這個人，還是少惹為妙。
“是這樣嗎？程浩同學？”扶了扶眼鏡，問題繼續轉向胖子。
“是……是這樣的……”程浩顯然很意外傳說中的不良少女董茗華會冒著被數學老師責罵的風險救下自己，雖說她是個不良少女，不會把任何老師放在眼裏，可是，會救自己一把，卻是令人不敢相信的。
因為傳言，董茗華是個沒心沒肺的人，除了對自己的妹妹董茗夕比較說的上話外，沒有人願意與她說話。哦，與其說是不願意，倒不如說是不敢。
董茗華這個人，外界對她的了解甚少，隻知道她讀書時，上十天課有九天都是不來的，剩下來的那一天，不是故意遲到就是故意早退，要麼在老師講課講得興起時突然離開教室，要麼就是在有巡查班級的人出現時倒頭睡覺。哎，總之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哪個班主任教到她都會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血黴。但是因為有傳言說，董茗華和各界黑幫人士都有聯係，又聽說某某黑幫老大還是她親戚，所以校方不敢將這等不良學生開除，恐造報複。
以上，就是Z市敬翔高中所有人對董茗華這號人物的認知。
正是因為如此，方才看電影看得正興的程浩突然發現自己的不良同桌和自己說話，才會嚇成那個樣子。
“那麼下次不許再這麼喧嘩了，你坐下吧，我們繼續上課吧。”見程浩也這麼回答了，老師也不好再追究什麼，隻好宣布繼續講課。
其實一切都是因為忌怕董茗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