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來想到昨夜的事總覺得不太妥當,雖然當時是為了避嫌但終究還是有些失禮。一番思量後我斟酌了一下措辭便朝著蔣慕卿的營帳走去。
走到帳前正好聽到蔣慕卿同幾個將領在商量尋找對策:“……雖說此次宋曄不在冬南山,但仍有將士駐守。且我南國之人一向不善行軍打仗,若不是他東洲欺人太甚我們是定然不會主動挑起戰爭的。但是幾年來一直是輸多贏少,倘若此次貿然行事恐再敗下陣來會有損士氣……”雲雲。
聽他們討論了好久,左右不過是一個問題——他們都對冬南山附近的地形不熟。
這南國人好文不好武,冬南山一直以來又是敏感地帶一直無人敢輕易上山。也難怪當初宋曄看我出現在冬南山會那麼驚訝了。
過了一會兒隻聽蔣慕卿道:“各位不必過於憂心,在下不才早年闖蕩江湖時碰巧在冬南山住過兩年對此地還算是熟悉……”估計這家夥是偷偷來勘察過地形吧,還說得煞有其事,“雖然宋曄走了不假,但他一定會留下部署才敢如此瀟灑痛快地離去。不過各位也不用太憂心,我早已在宋曄身邊安插了人手,宋曄此次離去時就安排了此人留守。屆時我們隻需跟他裏應外合,再加上我對冬南山附近的地形之熟悉和我們將士們的一腔熱血,此戰當有七成勝算。”
宋曄的身邊……原來如此。蔣慕卿之前說的原來是這個。如此一來,一切順利的話我應該很快就能回天庭了吧。那宋曄他會不會有事呢?他就算是有事我也插不上手,畢竟讓東洲國覆滅乃是我此番下凡的任務,更是玉帝的聖諭。
國仇家恨,估計以後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正想著,突然聽到裏麵有動靜,我下意識地往一旁避了一下。探頭一看原來是眾將領出來了。眾人全部出來後我便走出並讓門口的小將帶我進去。
蔣慕卿見了我滿麵笑容:“小城有事?”
我道:“此次戰事一切可還順利?”
“一切順利,小城不必憂心。”
我笑了笑,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想到戰時會再次與宋曄碰麵,並且這次是敵對關係……到底我還是沒那個勇氣,於是我道:“此次雖是你我共同下凡執行任務,但這行軍打仗我也幫不上什麼忙,跟著你們反而是個累贅。我擔著個軍醫的虛名實際上卻是一竅不通的。雖說動用法術也能治病,但終究也不是長久之計。不如此次就當連城偷個懶先回羅城蔣府。我將這枚玉佩交與你,如有什麼情況你便可通知我,我必會立即現身。”說完了這些,總算是鬆了口氣。
哪知對麵的蔣慕卿卻笑了,道:“我當是什麼事,你回去也好。你一個仙子卻要跟著我來此受累,這本就是我思慮不周了。”頓了頓他繼續道:“那就按你所說的先將玉佩交與我吧。”
聞言我取下腰間月白色的紋有“城”字的玉佩,交給了他。
他拿著玉佩的反應倒是有些奇怪——先是驚訝後是疑惑然後是不可置信,接著又似是有些歡喜,最後又恢複了平靜。真是精彩。我疑惑地看著他小心翼翼道:“你……沒事吧?”
他抬頭看我:“你這玉佩可是你的父親值年神李丙給你的?”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你可知當年你的姐姐卿城……她戴的也是這枚玉佩……”
卿城的玉佩?為什麼父親會交給我?
“噢,那可能是父親他老人家太過思念我的姐姐和她的母親了,才將思念寄托到了我的身上。”
“她的母親?卿城的母親?難道不是你的母親嗎?”
“啊,兄長原來不知,我與姐姐卿城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姐姐的母親是凡人,而我是在姐姐去世後近百年才出生的。當然不可能是一個母親了。隻不過我的母親剛好也是凡人就是了。可能父親他有這個愛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