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在穀底時,他這麼問過她。“丫頭,為什麼不讓師傅把你身上的傷疤去掉?”
“很醜陋對不對?”
“不醜,隻是看著它們在你身上,想著你曾經受過的苦,師哥心痛。”心痛小小年紀的她,卻糟受殘虐。
“隻要師哥不嫌棄就好。”慕容璃沒告訴他,留著身上的傷痕是為了讓自己記住曾經所受的痛,身上的痛不極心上的痛。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她身上的傷可是有利證據,足夠以虐待兒童起訴她的家人。
在穀底他們誰也不問誰的過去,痛苦的記憶屬於外界,穀底是與世隔絕的地方,塵世間的紛爭就讓它結束在外,沒必要帶入穀底。
再見看下去,他胸膛就快要爆開了。軒轅莫閉上雙眼,深深吸氣,調整思緒,思緒流轉之後。軒轅莫盤腿坐在她身後,修長的雙手平平貼在她白皙柔嫩的肌膚上,渾厚的真氣緩緩輸入她體內。
好半晌,白煙散去,軒轅莫收掌,吐氣。
拿起旁邊的被子將慕容璃的矯軀包住,非常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軒轅莫跳下床,環視屋內,除了簡陋還是簡陋,勉強可以避風擋雨。
目光落在屏風上,這屋裏的家具全是以舊為主,而它卻是新的,很顯然是才來這裏不久。軒轅莫向屏風邁去,見裏麵有個大木桶,裝了半桶水,上麵飄著花瓣。裏麵的水卻很涼,軒轅莫把手伸進水裏,頃刻,涼水變成熱水。
他轉身走到床邊,抱起慕容璃,走向屏風內,彌漫的蒸汽下。軒轅莫輕輕的將她放進桶裏,幫她淨身……
軒轅莫找了床新被子裹住慕容璃光溜溜的身子,床上的被子也被他換掉。他找了件淺綠色長裙為她穿上,跟著坐在床上緊緊地抱著她。
俯視著懷中的人兒,蒼白的麵容漸漸有了光澤,蒼白的嘴唇也開始紅潤。“為什麼?你為什麼會是慕容家的六小姐?”
他對慕容明的恨不少於皇甫傲,軒轅家和慕容家是世代好友,慕容家卻在背後狠狠地捅了軒轅家一刀。他運籌帷幄二十多年不僅僅隻是拿回屬於他的東西,還要讓慕容家血債血還。
軒轅莫握緊拳頭,關節處發白,琥珀色的雙眸裏一片肅殺,冷若冰雪的俊美麵容上是淡漠氣息,教人不由心悸。
驀然,他感覺有人靠近這裏,神情暗淡,凜冽。低頭吻著慕容璃的唇,碰到她柔嫩的唇,舍不得離去。軒轅莫在她唇瓣上輕輕磨擦著,咬了咬牙,放開她。輕輕地放平在床上,蓋上被子,掖了掖她肩上的被子,跳下床。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守好她。”軒轅莫無聲的朝盤繞在床角處的小青蛇道,小青蛇馬上鑽進慕容璃衣衫內,那速度。夠牛!軒轅莫點了點頭。
咻!像風刮過般,消失在房內。
軒轅莫前腳一走,皇甫傲後腳衝進來,看著房內的變化。淩峻的五官瞬間凍僵似的,愣住,手朝腰間一摸,銀色軟劍握在手裏,提高戒備。見床上的人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頓時鬆了口氣。
其實,靈芝都說了,慕容璃活不過今晚,刺客來不來都是多此一舉。即將死的人,他才懶得費神,隻是心裏有點不明思意的痛。
“六弟,六弟。”搖著趴在桌上的皇甫幻,穴開他身上的穴道。
“三哥,你怎麼來了?”皇甫幻揉了揉雙眼,想到什麼似的,跳起身比劃著雙手,大叫。“啊,有刺客,啊!慕容璃,呼。”見她安穩的躺在床上,拍了拍胸口,嚇死他了。他留下來照顧慕容璃的理由是,她欠他一個解釋,所以她不能死。真正為什麼隻有他自己心裏才知曉。
“刺客早就走了,她遲早要死,何必他人動手。”皇甫傲白了他一眼,皇甫幻對慕容璃的過分關心,令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接著蹲下身為靈芝和風解穴。“看來此人的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高得可怕。”
“睦王與他交過手?”風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丟臉,身為皇上身邊的四大侍衛,還沒機會動手,就被人撂倒。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有立足之地。
“沒,能自由出入睦王府的人沒幾個。他一出手,你們毫無還手之力,不是高手中的高手是什麼?本王走進院子時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而他卻能感覺到本王的存在,不然也不會在本王快要進入房裏時才走。”對方利害之處非一般人所想,皇甫傲快要走近屋裏之時,感覺有危險,他加快腳步,對方比他更快,等他衝進屋,對方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月牙國居然出現如此利害的高手,看來平靜多年的月牙要掀起風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