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血淚蟲的毒?”皇甫傲無意識的問道,舉起手,考慮著是打暈還是點穴。
“血淚蟲的毒,睦王如果靈芝沒聽錯,你是指睦王妃中的是血淚蟲的毒?”靈芝臉色大變,風欲來而風滿樓。
“她是這麼說的。”皇甫傲冷寒的目光裏有著擔憂,和他自己也不曾察覺到的疼惜,很快決定點她的穴。
“住手。”靈芝大聲阻止。
皇甫傲和靈芝麵色沉重,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被他們五花大綁固定在床上的慕容璃。四肢和身體都被又粗又硬的繩索綁縛在床上,連頭都用一塊白布固定住,嘴裏塞滿白布,怕她咬斷舌頭他們隻好如此。
看一眼地上的鐵鏈,他們本打算用它,可是想了想又於心不忍,最後才一致決定用繩子。慕容璃再怎麼掙紮,繩子也沒鐵鏈來得有殺傷力。
“你肯定這樣可以?”皇甫傲冷著臉看著已經睜開眼睛望著床頂的慕容璃,碧綠色的雙瞳很美,美的讓你移不開眼。隻是那空洞的目光中已經不見痛苦,隻剩下空洞的死寂。
“血淚蟲的毒發作時沒人可以幫助她,隻有靠她自己用意識撐過去,熬過去。”打暈她,點她的穴,她就真的醒不過來了,所以靈芝才在關鍵時刻阻止皇甫傲,算阻止得及時。否則,那後果啊!陰陽相隔。
靈芝拿出她二個月的心血,在手指間轉來轉去,這是解藥嗎?能解慕容璃體內的毒嗎?血淚蟲耶!她現在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傳說血淚蟲的毒,發作時不是殺人嗎?怎麼會是自殘呢?傳言皆不可信。
“要綁她多久?”看著她如同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一般,皇甫傲感到一股深深的恐懼。
“一天一夜,熬過之後就等著下次的發作,熬不過……”靈芝停頓一下,望著皇甫傲道:“睦王妃這個位置就可以落到依晴頭上了。”
皇甫傲一愣,靈芝的意思很簡單,僵硬著身子,大腦一片混亂,一種心疼的感覺如同利箭一般穿透了他的心。他真的要失去她嗎?失去?談不上,他從來就沒擁有過她。從她嫁進王府那天起,他就想盡辦法傷害她,羞辱她。
她很堅強,也很能忍,是他讓她身敗名裂,讓世人唾棄,她有足夠的本事報複,就憑她的靈山婆婆的外孫女。
暗室裏看似依晴是受害者,真正的受害者是她。他不是笨蛋,依晴身上找不到一點傷痕,那些鐵鏈上的血跡又從何而來。銀針滿地,依晴身上插著的那根卻非致命,他回到暗室怒火攻心不是為依晴,而是為她。他能接受她像她家人一樣無惡不做,卻不能接受她柔弱中帶著鋼錠的氣誌。
他殘虐她是想讓她像慕容明一樣還擊他,卻沒想過重傷的她根本還擊不了。她受的傷很重,幸虧師傅突然來看他,不然他真沒辦法能救她。
師傅用了一個月時間終於把她救活了,不知道為什麼師傅突然又不辭而別,師傅走之後他派了王府所有高手將她的院子保護起來。不是怕她逃,是真心想保護她,師傅走了十天後他忍不住想去看她。見她望著天空歎息,那一幕打動了他的心,腳無意識的來到她身邊。
他恨她,來自她父親們的仇恨,可漸漸的她不知不覺走進了他的心扉。
“她的眼珠怎麼回事?”很美,美得令人心悸,比黑瞳還美。
靈芝盯著皇甫傲,問她,她問誰去。
“大概是血淚蟲毒發時所產生的負作用。”靈芝不肯定的回答,要是她有一雙這樣碧綠色的眼珠就好了。
“會是永久的嗎?”百看不厭。
“也許會,也許毒作發完之後就跟著消失,也許會多留幾日。”全是也許,隻有上天才能肯定。
慕容璃青絲散開,一張臉蒼白無血色,身子痛,難受,無法承受的痛苦像狂風暴雨般擊來。襲卷著她的神經,襲擊著她的五髒六府,讓她跌入了無底的深淵中,萬劫不複!
她想肝腸寸斷的嘶吼,卻叫不出來,不是發不出聲音,而是不能發,嘴裏被他們塞滿了東西。額際上凝結的血隨著冷汗,悄然落下。
師哥,救我,師哥救我。慕容璃在心中喊叫著,脊背上一股寒意滑過,不知是血還是冷汗,她隻覺得整個人從頭涼到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