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很灑脫。
“為什麼？”皇甫傲一愣，不恨，他如此對她，她居然不恨，他找不出她不恨自己的理由。她不恨他，聽到這樣的回答，皇甫傲不僅沒有感覺到鬆懈，反而覺得一股從內心深處迸發而出的悲愴，她連恨都舍不得給他。
“沒有愛，何來恨。”在她的生命裏，不愛，便恨。對於皇甫傲，她不想愛，也不想去恨，恨太苦，她恨師哥一個就夠了，愛師哥一個就夠了。
她不恨，並不代表她不報複。
皇甫傲神色冷厲，望著慕容璃的背影，心像是被撕碎了般，不見血，卻很痛。沒有愛，何來恨，他也知道，可當親耳聽她說，比恨他還讓他難以接受，他情願慕容璃恨他，至少那樣他們之間還存在一點情愫。
“你愛軒轅莫嗎？”皇甫傲感覺自己問了一個白癡才會問了問題，十二年的感情怎麼可能沒有愛，軒轅莫跟她之間的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彼此深愛著對方。
“愛。”脫口而出。
“你恨軒轅莫嗎？”為了權勢，為了複仇，丟下她娶異國公主，若不恨，他都佩服她的胸心寬廣。
“恨。”慕容璃說出這個字的同時，掌頭緊握。心隱隱的抽痛，想起在鐵牢裏，她告訴師哥他們回不去了，望著師哥那樣悲痛欲絕的臉色，她還狠心的在傷口上加一把鹽，她心頭猛烈的抽痛起來。
“愛得越深，恨得就越深。”皇甫傲第一次感慨，依若出事，他恨多於心痛。“軒轅莫也很愛你。”
他和軒轅莫沒什麼交集，但是他卻對軒轅莫了如指掌，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可是把軒轅莫當成第二大勁敵。
軒轅莫冷漠無情，但絕非是一個衝動的人，他殺人不見血，卻不瘋狂。那日在鐵牢，他也被軒轅莫的瘋狂震憾到，皇甫南罪該萬死，軒轅莫卻一點兄弟情也未顧及，一劍斬斷皇甫南的頭顱。
“我知道。”慕容璃將手伸出窗外，雨水打在她手心上，卻是刺骨的寒，師哥愛她是無庸置疑的。
“你會去找他嗎？”皇甫傲可沒忘，她扮成白琳從他手中騙走了休書，想到那張休書，追悔莫及。
慕容璃沉默，自由之後她會去找師哥嗎？答案很迷茫。
未雨綢繆的事她做過，結果輸得很慘，換來的傷害也很大。她現在不想去計劃未來，讓愛見鬼去，她現在隻為目的。
“皇甫傲，怎麼樣才能成為月牙國最有錢的人？”慕容璃甩了甩手，甩掉手上的雨水，轉過身，瞅著皇甫傲，狡黠一笑。
“呃。”皇甫傲差點沒反應過來，他們是在聊這個問題嗎？“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想成為月牙國最有錢的人。”再成為其它國家的首富，這是她現在奮鬥的目標，還不足為外人道也。
“咳咳咳。”皇甫傲差點被她的話嗆死，揚眉，雙眸微微往上眯起，透著股邪魅的氣質，上下打量著慕容璃。
“喂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狗眼看人低，慕容璃雙手抱胸，這家夥欠扁是不？
“很有野心。”月牙國最有錢的人，就她，皇甫傲搖了搖頭，不敢想象。
這就叫野心，這隻是小菜一碟。
“皇甫傲，門在那邊，不送。”慕容璃雙手叉腰，指著門口下逐客令。他以為她慕容璃很想請教他嗎？要不是看在他很有錢的份上，才懶的甩他。
“軒轅莫有沒有說過，你生氣時的樣子很可愛。”皇甫傲都被自己的話嚇到，這像是他會說得話嗎？不過他一點也不後悔說出口，反而心情愉悅，坐在搖椅上搖啊搖啊。瞥一眼窗外，目光回到慕容璃身上。“下這麼大的雨，你要我上哪兒去？”
“哪兒來，回哪去。”慕容璃上前一步，拽著皇甫傲的胳膊，還來不及用力，她就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慕容璃一陣錯愕，忘了推開他，皇甫傲的懷抱和師哥的一樣，很溫暖，卻暖不了她的心。
“你很冷。”慕容璃碰到他胳膊的一瞬間，他還以為碰到的是一塊冰，雙臂緊緊地將她摟抱在懷中，她不僅手冰冷，連身體都沒有一點溫度。他懷疑自己抱在懷裏的是一塊冰，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冷，她的心更冷。
慕容璃的意識漸漸模糊，感覺眼皮很重，接著……
秋雨下了一夜，風也刮了整整一夜，溫度降低了許多，慕容璃習慣性的揉搓著眉心。
“醒了。”
“嗯。”慕容璃懶散地點了點頭，突然，唰！睜開雙眼。“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