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璃慢慢睜開眼,山洞過夜,如果是跟師哥山洞就有很吸引力,跟皇甫傲,還是算了。慕容璃將身上的外袍還給皇甫傲,剛站起身,人又跌坐在地。
“怎麼了?”皇甫傲冰冷的目光,透著擔心,伸手去扶慕容璃,卻被她退後躲開。
“沒事。”慕容璃拿出銀針,紮在腳上,一會兒後,她站起身,原地跳了跳。“走吧。”
兩人坐在紅焰背上,這次皇甫傲沒策馬奔騰,而是任憑紅焰散步。冷風吹過,慕容璃瑟縮起身子,卻不想碰到了身後半擁著她的皇甫傲,挺直了腰避免兩人身體的碰觸,任由冷風吹拂在她身上,身子卻不由自主的顫抖。
“冷嗎?”皇甫傲冷峻的五官在這一刻柔軟起來,關心的問,他就是怕她覺得冷,已經將馬的速度放慢了。
“不冷。”才怪。
沒看到她的身子開始發抖了嗎?
對於慕容璃的嘴硬,他隻能無奈的搖頭。
“披上吧。”皇甫傲脫下外袍,將她包裹著。“你似乎很怕冷?”
“不是似乎怕冷,而是非常怕冷,皇甫傲,你最好別用這項弱點攻擊我,不然我放火燒了你的睦王府。”慕容璃沒有抗拒,她真的很冷。
“看來你對我的防備心很重。”皇甫傲冷冽的目光鎖著慕容璃的頭頂,風吹動她的秀發,淡淡的幽香傳入鼻裏,發絲撫過他剛毅的臉膀,癢癢的,麻麻的感覺,腹下一陣騷動傳來。
“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可以有,與你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從你那裏我學會了很多。再次,我在心裏為你送上敬意,多謝你的教誨,在你麵前小女子不能不防著點。”你就像一隻大灰狼,這句話慕容璃很給麵子保留在心裏。
“看來我曾經對你的傷害,的確讓你傷得很深。”皇甫傲冰冷的麵容無奈的苦笑,若以前他肯深度了解,他們的結果將會怎樣。
“你那一點肉體上的折磨算什麼,小時候我就已經被鍛煉成金剛不壞之身,真正給我致命傷害的是……算了都過去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上不是雲,我慕容璃現在要為錢而活。”慕容璃惘然若失,吸了吸鼻子,耷拉著腦袋,思緒萬千。說過去很牽強,她真能瀟灑的與師哥形同陌路,成為敵人嗎?
兩人像是觸及到身體上的某一處死穴,都沒再說話,山風掠過樹梢,發出嘩嘩聲響,卷起無數落葉。坐在馬背上,任風吹亂彼此的發梢,吹飄起衣衫。馬蹄踏過岩壑林泉,聽著溪流響聲,聞著大自然的清清香。
“你怕冷是因為體內的毒嗎?”皇甫傲打破寂靜,見慕容璃默認,心痛不已。想起那****毒發作的情景,心一陣冷寒抽痛,這種事遇上一次他都亂了陣腳,他不敢想象要是再遇上一次結果會怎樣。“你,你和軒轅莫在一起時有發作過嗎?”
“有。”慕容璃的聲音很小,如不是皇甫傲跟她靠得近,跟本聽不見她的回答。
“幾年一次?”皇甫傲很想知道,當時的軒轅莫是如何阻止她瘋狂自殘。
“一年一次。”慕容璃的語氣很淡。
聞言,皇甫傲差點摔下馬背。
“什麼時候開始發作?”
“從被血淚蟲咬到開始。”
“十二年。”皇甫傲驚呼,長久以來的磨礪,無論是戰場還是官場,他都處變不驚。慕容璃毒發的事,他還真不能處之泰然。“你毒發的時候,軒轅莫都在你身邊嗎?”
一年一次,十二年時間發作十二次,他有幸領教過一次,軒轅莫啊軒轅莫,厲害!
“十二次,無一次缺席。”小時候意誌薄弱的她,每次都把師哥傷得遍體鱗傷,事後完全不知情,還心滿意足的享受師哥的伺候。漸漸長大之後,意誌力也變強,開始知道她毒發的時候,師哥就是她發泄的對象。
她以為毒發作時,為了減輕體內的痛苦,就是去發泄,去傷人。至到上次,她才知道,為了減輕體內的痛苦,是要發泄,但不是傷人,而是自傷。以痛攻痛,血淚蟲不愧名為西域國三寶之一。
“十二次?”不是十一次嗎?
“今年內,發作了兩次。”
“十二年,靈山婆婆,也就是你外婆都沒找到根治的方法嗎?”
“沒有。”慕容璃覺得皇甫傲很白癡,如果有根治的方法,她還會承受這種痛嗎?他還真以為自殘很好玩啊!“連治標不治本的方法都沒有,初期都沒辦法,現在根深蒂固了,更沒方法了。我估計啊!我現在隻有坐著等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