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來,參與戰爭最少的就數燕麥國,其它國家爭霸,也有打燕麥國主意的,想爭卻畏懼於燕麥國的地形,隻能遠觀不可攻克。
夜很靜,百名鐵騎各自閉目靠在一旁,看似是在睡覺,實際每個人都豎起耳朵,隻要有個風吹草動都會驚醒。別人懼怕皇甫傲不是全因他在戰場上凶猛殺敵,用兵如神,而是怕他手中的十萬鐵騎。
十萬尖銳鐵騎,訓練有素,彪悍,狠辣,絕情,每個都是鐵血崢崢的男兒。他們有著幽靈般的身影,他們是魔鬼的化身,在千軍萬馬中披荊斬棘,在烽煙四起的戰場裏殊死掙紮,在惡劣險峻下意誌求生。戰場中,他們並肩作戰,肩負重任用血肉身軀鑄造著自己生命的價值!他們傲然,嗜血的冷冽,是冷漠的殺手,卻甘之如飴把自己的生命交到皇甫傲手中。
“怎麼不睡?”皇甫傲走到慕容璃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睡不著。”抱著雙膝的慕容璃抬起頭望著皇甫傲,她是真的不困,白天在馬車裏她抱著未來睡了一天。有時候她真懷疑未來是不是火做的,穿那麼少的衣服,身上的溫度卻高得嚇人,這要是在夏天,她肯定不敢靠近未來,太熱了,幾乎可以把人給烤焦。“你怎麼也沒睡?”
“和你一樣睡不著。”皇甫傲拍拍身上的雪,並肩與她坐在鋪有雪白狐裘的雪地上。
“睡不著,這三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還真是奇怪,我在馬車裏睡了一天,到了夜晚睡不著很正常,你可是騎了一天的馬,怎麼可能睡不著。”慕容璃將身子挪開些,盡量不讓自己的身子觸碰到皇甫傲。“喂,皇甫傲,這雪白狐裘我一人坐在上麵都嫌小,你沒事來和我擠什麼。看看這四周的人,他們可都是坐在雪地上,這才是熱血男兒。而你呢?”慕容璃搖了搖頭,一副鄙視他的樣子。
皇甫傲看著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的慕容璃,冷冽的俊顏上有些受傷,也有些無奈。他都決定成全她和軒轅莫,就不能在這段短暫的時間裏別表現的那麼疏離。
“冷嗎?”皇甫傲沒在意她哇哇大叫,要是換成以前,他一定毫不遲疑一掌劈向她。
“冷。”慕容璃拒絕看皇甫傲臉上的表情,抱著雙膝,下巴放在膝蓋骨上,望著眼前的火苗。“心更冷。”
“因為陪在你身旁的人不是他嗎?”皇甫傲暗自神傷,癡迷的望著火光照射在她白皙的臉上,清麗的容顏如雪蓮盛開,像黑夜裏光芒璀璨的夜明珠,是世間首屈一指的美。
“我找不到他了,這次他是真生我氣了,他是真的打算丟下我不管。”慕容璃望著火焰,強忍著淚,聲音有些沙啞,雙眸裏溢滿悲痛和思念,清瞳之中的光澤更是淡到幾乎透明。
“他愛你。”看著如此悲傷的她,皇甫傲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波動,他想把她摟抱在懷裏給她安慰。
“我知道,我知道。”慕容璃喃喃的念著,她一直都知道,師哥愛她。即使師哥娶了另外一個女人,他最愛的人還是她。
“慕容璃,既然你睡不著,我也睡不著,夜又這麼長,不仿把你和軒轅莫相處的點點滴滴出說來,也讓我判斷判斷你們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有多牢不可破。”皇甫傲想知道自己放棄她值不值得。
十二年的時光能醞釀出多深的感情?複仇和她相比,軒轅莫為什麼要選擇複仇,放棄她娶燕麥國的七公主。
憑軒轅莫對慕容明的恨,憑軒轅莫的本事,想要殺慕容明易如反掌。軒轅莫為什麼不殺慕容明?他不認為軒轅莫是為了月牙國的江山社稷才不冒然殺死慕容明。
“真想知道?”慕容璃偏頭,望著皇甫傲,見他點頭如搗蒜。“十二年時光不是流水無痕,豈是一夜可說得盡、道得完。”
“不急,還有一個多月才能到燕麥國國都,你可以慢慢細說。”皇甫傲也知道十二年的朝夕相處,回憶是無窮無盡的。
“還要走一個多月?”慕容璃猛然一驚,蹦起身,張口結舌。
“燕麥國周圍靠的全是山脈,沒有捷徑可走,想要到達燕麥國必需經過淩鑲城,才能到國都,到淩鑲城的必經之路是繞過重重山脈。快馬加鞭,一個多月能趕到。”
“老天。”慕容璃按著額頭,跌坐在狐裘上,有氣無力的道:“我還要在馬車裏窩一個多月,想想都要淚奔。”
這就是代古和現代的區別,在交通工具上就截然不同。同像是出國,在二十一世紀出國坐飛機十幾個小時就可以安全到達。這裏坐馬車騎馬,還要快馬加鞭,將近要走兩個月。還好在古代沒有時間就是金錢這種說法,不然,等你趕到,金錢早就嘩啦啦像流水一樣流入他人的腰包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