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憤怒吞滅了理智,軒轅莫掄起拳頭,再次擊向皇甫傲,這一拳帶著內力。
“夠了,我三哥是不會傷害慕容璃的。”皇甫幻推開皇甫傲,化開軒轅莫的拳頭。
“不會傷害她,哼。”軒轅莫瞳孔裏的憤怒有增無減。“皇甫傲對她的傷害還少嗎?”
“那是誰造成的,如果你不娶上官綺,慕容璃會嫁給我三哥嗎?別以為隻有你才愛慕容璃,我三哥對她的愛不比你少。你還真以為凡事都以先入為主為標準嗎?十二年的感情可以根深蒂固,一年不到的感情就不能刻骨銘心了嗎?提醒你太史莫,慕容璃是月牙國的睦王妃,不是你西域國太子妃。”皇甫幻見軒轅莫痛不欲生的臉,他就大快人心,想著三哥忍痛放棄慕容璃成全他們,他就鬱悶。
別以為三哥因內疚而不還手,月牙國就沒人在了,軒轅莫如今是西域國的太子,皇甫傲是月牙國的王爺,這已經不是內戰,而是國與國之間的麵子問題。
有些話落幕後是死一般的沉默,無力改變的心酸,無法挽回的悲痛。
韋寒暗歎,盯著皇甫幻的目光有些複雜,以前他真是小窺了月牙國的凜王,這張嘴直搗中心,將所有的過錯都四兩拔千斤的丟回了莫身上。韋寒將目光移到還抱著頭蹲著的太史顥身上,看來風流的人大多都掩藏得及其深。
“她為什麼會在這裏?”軒轅莫冷若冰霜的問道。
“無從解釋。”皇甫傲俊逸的麵孔凜然冷峻,眉心微蹙。
“好,很好。”軒轅莫傲然冷笑。
“莫。”韋寒見軒轅莫移動腳步,快速抓住他的手,他不怕軒轅莫動手揍皇甫幻,他怕軒轅莫自殘或是自殺。
軒轅莫冷冷的撥開韋寒的手,滿麵的悲傷和絕望,邁出腳步艱難走向那具屍體,抱起向外走去,走到拐彎處停下,擲地有聲,字字清晰。“我軒轅莫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勢必要月牙國為慕容璃陪葬。不滅月牙國,誓不罷休。”
他以軒轅莫的身份而非太史莫的身份,雙指夾著一片樹葉,放在耳發間輕輕轉動,一縷黑發飄落在地。夾著綠葉的雙指輕彈,樹葉飛向皇甫傲,沒要他的命隻帶走他一縷發絲。
生離和死別,如果可以選擇,軒轅莫寧願選生離,那樣至少丫頭還活著。死別,兩人從此陰陽相隔。
“丫頭,等著師哥,師哥會去九泉之下陪你,不會讓你寂寞的。”軒轅莫抱著屍體拐進彎,話語裏是無窮無盡的愛慕情,兩滴淚落在燒焦的屍體上,這不是他第一次為丫頭落淚,卻是最後一次,從今往後流血不流淚。一股熱體從喉嚨處湧入嘴裏,瞬間傳來血腥味,軒轅莫咬著牙,硬是將欲出口的血吞回腹中。
“睦王。”韋寒和皇甫傲同病相憐,他深知皇甫傲絕不可能傷害慕容璃,沒動機也沒有理由,因為傷害慕容璃比傷害他們自己還更讓他們難受。
“如果這是他為自己找的活下去的理由,本王成全他。”凜冽的目光,雖透著痛苦,皇甫傲卻絲毫不減他的冷傲之氣,這就是王者應有的風範。坦白說,從某些方麵皇甫蕭不如皇甫傲,他比皇甫蕭更適合當月牙國的國主。
“謝謝。”發自內心,韋寒從不道謝,第一次居然是為軒轅莫向皇甫傲道謝。
“哼。”冷哼一聲,皇甫傲轉過身,負手背對著韋寒。“本王做事何需要人道謝。”
“睦王就是睦王,鐵血無情。”卻終究過不了情關,慕容璃的死會帶來什麼樣的災難?韋寒已經能嗅出血腥味,抱拳。“告辭。”
離去時,目光再次落在太史顥身上,這次太史也動了真情,相見吵鬧,喊打喊殺,鬥嘴也是一種情愫。相比之下,他不擔心太史,傷得再深再痛太史都有本事自動愈合。
“三哥,慕容璃真被關在這裏嗎?”皇甫幻像瞬間調謝的花朵,靠在牆上,牆上傳來火熱的溫度,很燙,可皇甫幻卻不覺得燙,反而感覺一股冷透心骨的寒意滲入四肢百骨。
防禦裝飾卸下,人就會變得很脆弱,很脆弱。
她真的死了嗎?應該是吧,不然他的心為什麼會痛,這種感覺自母妃離去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嗬嗬,他的三嫂,自己居然對她動了真情。
“是。”皇甫傲痛苦的點了點頭,費盡心思想要找的人兒,居然就在自己的王府裏。他為什麼如此大意,月牙國被他翻了個遍,唯獨沒搜索自己的王府。
“三哥,你是怎麼知道慕容璃就在睦王府。”如果早一步那該多好,至少她不會死,遠遠的看著她也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