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貝,依你看,我們應該怎麼樣還擊你爹?”皇甫傲道想看看這小女孩到底有多能耐,她能生出多特別的孩子。
“人是鋼,飯是鐵。糧草,把補給西域軍的糧草全部燒毀,不用上陣殺敵,就可以叫他們全滅。”甜美的嗓,聽在別人耳卻是毛骨悚然。
她真的隻有四歲嗎?三人心中同樣的疑問。
“小寶貝,我是西域人。”太史顥收斂起懶散,看著這個典型的有了丈夫忘了爹,為愛滅親啊!
“我也是啊。”小寶貝仰起小臉,衝太史顥咧嘴笑。
等太史顥和皇甫幻走出房門時再次驚呼,周圍的侍衛全成了雕像。“銀滿天下。”
自說的理由是,太皇太後原來一直和上官綺有聯係。
另一廂。
青龍城百裏外,軍營裏。
“啊嗚嗚,啊嗚嗚。”
“小鬼,你別哭了。”韋寒忍無可忍,這小鬼從進來到現在一直哭個不停,比死了爹娘哭得還慘。韋寒幾番想把他丟出去,天知道這個小鬼是莫從那裏領回來的,若不是莫在暈倒之前叫別傷害他,照看好他,韋寒早就動手將他丟出去了。
“你凶我,啊,欺負小孩子,羞羞羞,啊嗚嗚。”坐在凳子上哭不過癮,索性坐在地上踢著雙腿。
“丫頭……丫頭……”悲痛的叫聲,從軒轅莫嘴裏發出。
韋寒坐在椅子上看一眼床榻上的軒轅莫,端起茶悠閑的品嚐,五年來,無論是軒轅莫吐血暈倒還是睡著,他嘴裏都會叫“丫頭”。從先前的驚慌到現在的心靜,聽多了就習慣成自然,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至少證明軒轅莫還活著。
五年了,軒轅莫使終沒從慕容璃的死中走出來,前三年莫一個月吐幾次血,這兩年莫一個月吐十幾次血,真擔心莫會因吐血而亡。
他當年可以從她的死中走出來,脫胎換骨,莫為什麼就不可以?
“叔叔。”坐在地上耍賴的小男孩蹭起身,直向床榻衝去。
“回來。”剛靠近榻邊就被韋寒拎著他的衣領,拖了開。
“放開我,你這個壞叔叔。嗚嗚,再不放開,我哭給你看。”小男孩揮舞著一雙胖乎乎的小手,眼裏卻沒有絲毫要哭的意思。韋寒已經被小男孩的哭聲折磨夠了,為了耳根清靜,快速點了他的穴道。
小男孩一隻腳抬起,一隻手舉過頭頂,一隻手半空中,小嘴咧開,除了琥珀色的雙眸能轉動之外,其它地方動彈不得。
韋寒拍了拍雙手,安靜多了,他早就看這小鬼不順眼了。一身就跟在泥潭裏滾過一般,除了琥珀色的雙眸,和雪白的小牙之外,小臉蛋兒上全是泥汙,胖乎乎的雙手也髒兮兮,衣衫和鞋,韋寒沒見過。
真不知道莫是從哪兒撿到的小鬼,也奇怪莫會撿個小鬼回來,天要下紅雨了。
“韋寒,咳咳,別傷害他,咳咳……”軒轅莫蒼白的臉上無一絲血色,困難的坐起身,捂住嘴,咳嗽不止。嘴裏湧出他熟悉的血腥味,攤開手,手心裏有一抹紅,無血色的雙唇上也渲染著血。
“太醫。”見軒轅莫又吐血,韋寒大驚失色,二個時辰內才吐過一次血,現在又吐,太頻繁了,轉身欲向外衝。
“咳咳咳,韋寒,咳咳,別去,沒事。”軒轅莫虛弱的靠在榻上喘著氣,閉上雙眸,卻見丫頭被燒死的慘狀。
“莫,你這樣讓我很難相信你沒事。”韋寒無力的走向軒轅莫,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著軒轅莫嘴上的血跡。
“韋寒,謝謝你這些年陪著我,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在失去丫頭後,要怎麼熬過來。”這五年來,他身心疲憊,讓月牙國給丫頭陪葬是他活下去的動力,可這動力終究支撐不了他的心。
一個人的心若死了,留下來的軀殼也隻是行屍走肉。
“莫,如果慕容璃在天有靈,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樣子。即使沒有她的陪伴,她也希望你活得好。當年我都可以從悲痛中走出來,你為什麼就不可以,失去了她難道就真讓你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嗎?”這五年韋寒都是默默地守著軒轅莫,從來不曾在軒轅莫麵前說過這番話,可今天他若是不說,他怕日後會後悔。
“那是因為你對她的愧疚多過愛,而我對丫頭的愛多過愧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軒轅莫知道韋寒放不下是因自己親手殺死了她,愧疚可以令人追悔莫及,卻不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