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的快馬加鞭,堯基的奏折在沒有傳遞到花憐手裏的時候就被文太師給看到了,那上麵歡娛的氣氛,不但讓他心慌了好長時間,也讓他背脊梁都冷了半截。
“先衝那邊有傳上來什麼話沒有,堯基這段時間都在忙些什麼?”緊張的問著送奏折的人,文太師多想看到堯基焦慮的神情。
“太……太師,總督每天都在修建堤壩,絲毫都沒有停歇過。他的夫人過去了,讓他開心得慶祝了好幾天,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是笑眯眯的,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老實的稟報給文太師聽,官差卻看到文太師黑成一條線的臉,非常的難看。
清晨的朝堂異常的安靜,當花憐拿到堯基奏折的時候,她的臉更加的冷了。她完全沒有想到堯基給她的不是求救奏折,也不是求情,反而是邀請她去先衝。到現在,連她都不清楚堯基想什麼了,那越來越猜不透的心讓她都感覺到害怕。
“堯基邀請寡人去視察先衝的堤壩建設。”花語對著群臣,揚起了堯基的奏折,她想看看下麵人的反映。
不但是文太師沒有了言語,就是其他人都沒有說話,等著花憐的批注。”萬歲!馬上就快要立夏了,天氣非常好,適宜出巡。”當成文乾上前來說的時候,群臣都為他捏了把汗,和堯基在一起的人,絕對會成為兩大權勢的眼中盯,可是這個老家夥居然絲毫讀不畏懼。
看了成文乾眼,嶽光雄出來的保駕,不但讓所有翰林院的臣子跟隨,就連那些和成文乾有些交情的老臣都來保他。花憐看到這股不容窺視的力量,讓她明白堯基為何半點都不擔心文太師會擾亂朝剛,而且也明白了,為何堯基絲毫都不懼怕她派兵去攻打月眠,因為他早就已經看到結果了,昕寧正如同他說的,是個非常有能力的君主,並不比她遜色。
“準奏好了,讓內侍準備下,等先衝的堤壩一修好,寡人就去先衝視察。”蓋上印章,花憐的決定無疑是將天平倒向了堯基那邊,也讓文太師發現,自己長時間的努力白廢了。
就在群臣議論之時,冷冰闖了進來,“陛下請饒恕臣的罪過,臣有重要的事情稟報。”冰冷的寒意傳遞給每一個人,花憐感覺到了殺氣。
整理了情緒,花憐的一個擺手,讓冷冰繼續說了下去。”聖上,月眠的使者在外麵等著您的求見。”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冷冰告訴著花憐最重要的事情。
“你說什麼?”花憐瞪大了眼睛看著冷冰,沒有上傳奏折批準,月眠居然就不動聲響的派來了使者。這個連她都意料不到的,昕寧到底要做什麼。
“請使者進來。”看到底下的人都鬧了起來,花憐發現她的頭痛到了極點,今天好事壞事都堆在一起了。
一個弱小的身影出現在群臣麵前的時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七歲的孩童身穿著月眠崇高的使者服,出現在蒼龍國天朝王者的麵前,他沒有絲毫的恐懼和害怕,相反,他眼睛裏有著怒火與仇恨,那可以將人生吞法剝的目光,讓花憐嚇得差點就要叫出來。
“大膽,見到我蒼龍國陛下,還不下跪。”指責著麵前的小孩不懂得理解,文太師氣得發抖,他完全沒有想到連古名風都不知道月眠派來了使者。
大膽的站在花憐麵前,小孩子沒有跪下的將手裏白色的布條高高的舉了起來,那血紅色染滿了的白布,讓所有人都覺得觸目驚心,“我下跪不仁的君主。”看著花憐,小孩子一字一句的說得非常明白,也讓花憐驚呆的站了起來,從來沒有人指責過她的政績,可是一個小孩子說出來的話,讓她心底非常的震撼。
“你說寡人不是仁君有何證據,寡人主政以來從來都沒有欺壓過百姓,也沒有私袒過任何人,怎麼會不仁呢!”走下帝王的寶座,花憐有些覺得好奇,昕寧到底在做什麼。
將白布打開,那巨大的仇字寫在大殿上,讓花憐都被這白布中蘊藏的殺氣給嚇得差點就坐在了地上,群臣嘩然。”這……這……大逆不道,臣懇請陛下發兵,一定要攻下月眠,殺光月眠的臣民,讓他們知道我蒼龍國成是不容許人侵犯的。”季宰相的話得到了群臣的回應,卻讓小孩子在大殿狂妄的笑了起來。
“這個就是仁君該做的決定,也是一個以儒學著稱的浩然大國該做的事情,你們可曾看到月眠國民的仇恨。我的父母就是死在蒼龍國士兵的刀下,他們連我的姐姐都不放過,我姐姐才十二歲,你們文雅的士兵就對她做出禽獸才會做的事情,是你們逼月眠反的,如果不是你們先前的挑釁,月眠的子民怎麼會發怒的殺你們的士兵,對於一個君王,不聽月眠的解釋,連調查都沒有就發兵,這個難道不是不施仁政嗎?”看著所有的人,小孩子暴戾的氣息將所有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冷冰隻是默默的站著,他的殺氣跟隨著眼前孩童起伏著,從來都沒有見過那種滅絕情感的目光,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改變他的決心,也無法改變他眼睛裏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