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王猛怒喝一聲,拳頭中帶著濃鬱的血氣狠狠的砸在陳暮雲劈砍而來的劍上。
血光乍現,二人皆被一股龐大的力道推開,下一刻再次衝撞在一起。
王猛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這怎麼可能,血棺之路可謂寸步難行,他進入血棺半年以來,止步初始之地,常年生死廝殺才在初始之地有一定的地位。
實力,這區區新人怎麼就能夠……
就憑兩粒血珠,就能與我硬碰硬,那我這半年豈不是……都活在狗身上了!
王猛眼中布滿血絲,忽然他化拳為爪竟然將陳暮雲的血色巨劍一把抓住。
盡管有著血氣護體,這一次衝擊仍然在他手上留下血痕。
王猛臉上帶著猙獰,新人就是新人,就算天賦過人,這近身搏殺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
“受死!”他左拳上血紅如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散出,拳頭劃破空氣。
陳暮雲眉頭緊鎖,這一拳要是挨實了,不死也得丟半條命,他心念一動巨劍分裂,抽出中間的一把紫竹劍護在胸前。
“嘭!”
血色拳頭直接轟在劍上,一股大力傳來,陳暮雲悶哼一聲,便被轟飛十米開外。
咬牙忍住翻湧的氣血,紫竹劍在這一刻轟然破碎。
他連忙從儲物戒取出丹藥吞服而下,看著王猛的身影眼神也逐漸冷漠下來。
王猛此刻渾身血氣環繞,大步走來有著難以言明的氣勢。
“新人就應該有新人的覺悟,早一點將血珠交出來什麼事都沒有,現在嘛!我要將你的腦袋砸碎,再……”
王猛的雙眼凸睜,驚恐的盯著前方,似乎想扭過頭去,一點血光從他額頭出現隨後擴大,幾個呼吸間整個透頭顱直接化作血水消失不見。
“啊!”
幾乎同時一陣尖銳的叫聲從外圍響徹,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聲音源頭。
最外圍的地方,一個穿著殘破鎧甲的中年男子,身上的血跡沾染一半鎧甲,一道極深的劍痕在他腰腹間觸目驚心,他麵無表情左手提著一顆頭顱,右手則不慌不忙的收著血珠。
他收起一把約莫二十來顆血珠直接捏碎,血霧尚未形成便沿著他的手臂一並沒入。
這時一些眼尖的血衛注意到他手臂上陷入血肉的血色手弩,還有他的殘破鎧甲裸露部分,觸目驚心的傷口下是蒙蒙血氣帶著一絲紫色。
眾人臉色瞬間變換,“這……這人不是初始之地之人,而是第二段血域森退下來血衛。”
隨著王猛高大的身子落地,屍身開始被吞噬,一百多粒血珠湧現。
陳暮雲呼吸頓時急促起來,隻是他慢慢發現眾人的眼色不對,貪婪不存反剩恐懼,甚至之前被王猛忌憚的張鵬劉五二人也都露出驚懼。
剛剛那一縷紅芒,陳暮雲視線被遮擋看不清,這些人可否曆曆在目,連王猛這樣的人都來不及反應,一招致命。
他們誰又敢第一個撤退將後背露給敵人,契機,目前他們都在等一個契機,待這中年男子下一次動手,便是逃離之際。
能夠在血域森存活下來的都是強者,與他們這些人不同,兩者之間存在巨大的界限,他們甚至都未曾生出反抗的勇氣。
五級星煉師,陳暮雲心中一沉,此人的危險程度遠超其餘任何一人。
不過我這點血珠他應該看不上眼吧,眼下這一百多粒血珠他無論如何也不敢伸手,甚至他有意輕輕挪動步子向後撤退。
眼下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每一個人都在等,而且這一刻從眾人身上都燃起強度不一的血氣。
下一刻驟然生變,眼見這男子將血霧吸收完畢,那劍痕所在盡然恢複了一絲,雖然離痊愈尚早,但那如同血肉生長般的變化的確讓劍痕縮小了。
男子扭了扭脖子,隨後緩緩抬起右臂,手弩所指赫然是離他最近的一名血衛。
血光乍現,被手弩所指的那名血衛臉色驟變,蓄勢已久的血氣猛然爆發,他的身形在這一刻爆射而出。
借助各種地形樹木,血衛麵色驚恐得穿梭於林間。
血色手弩開始泛起光華,隨後眾人分明感覺到龐大的血氣之力灌注,沿著手臂幾個呼吸就讓血弩憑空生箭。
“是血弩衛曹真!”
此刻有人驚呼而出,找準機會急射而出欲脫離戰局。
陳暮雲楞了一刻,隨後便看見那血弩在某一刻直接化作流光一瞬即逝。
血箭所過似乎劃破空間,那些巨石,大樹頃刻間便被穿破,隨後腐蝕成灰。
百米之外幾十粒血珠再次浮現卻無人問及,陳暮雲愣了這一刻之後,也同樣爆射而出,他與其他人不一樣,即便是初始之地他卻也是一點都不熟悉,反正人多的地方不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