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晃了晃頭,繼續思索,倘若它們的魂是這血棺之靈,那麼將整個血棺空間看做的它的身體,那麼又為何將自己龐大的魂體分出,構成世界的結構,創建生靈。
這草木自然生長也就罷了,這漫天光影作為養料引得草木競相增長,獸類互相殘殺吞噬。最難以理解的是他們這些外來者,血棺真的隻是作為試煉之地存在麼?
如此高的死亡率,是血棺之靈刻意如此還是血煉之路真這麼難!
思索之餘他忽然感覺背上的刺痛再次傳來,那破蟲又開始吸收血氣了!
陳暮雲一手扶著樹,忍住心中的虛弱感,就想去拿儲物戒中的血珠,不行!如此下去不是辦法,還真把我當做你的食物了。
他咬了咬牙盤膝坐下,不一會便渾身魂力環繞,調動著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去阻止怪蟲的吞吸,他甚至去嚐試催動那神秘的魂種。
之前他就發現這血氣與他的魂力有著驚人的契合,他索性將多餘的氣血向著魂種送去,果然魂種一接觸到氣血之力就有著強大的拉扯力出現,兩者好像都有著不甘心愛之物被爭搶的意思,這拉扯力在一瞬間增長幾倍。
陳暮雲眉頭一皺,忽然間就喘不過氣甚至額頭上直接溢出冷汗。
“媽的,怎麼這麼疼!”他叫罵了一聲直接蜷縮在地上,背上火辣辣的一片不說,身體內部那種肝腸寸斷的感覺才是讓他難以承受的東西。
此刻兩隻怪蟲背上同時泛起妖異的紅芒,那些紋路被血氣填滿慢慢地構成了一個血色印記,陳暮雲自然感受不到身後的變化,他隻感覺一股灼熱的氣息從後背直接延伸至小腹,似要摧毀跟它爭搶之物,起初還隻是疼痛現在則是一種置身於火海的感覺,他的身體如同成為戰場。
一種昏厥感,漸漸出現蔓延開來,這赫然是身體難以承受痛楚作出的自然反應。
不能暈!陳暮雲手中竹劍出現的刹那毫不猶豫朝著大腿刺下,他臉色蒼白眼神中卻前所未有的堅韌起來。
“我怎麼可能這樣就倒下來!怎麼能倒下……”
他的氣息越來越弱,不過雙眼卻始終緊皺著,鮮血流了一地,很快周圍的藤蔓血草都移動過來,沿著鮮血移動過來,地上的鮮血很快被吸收,這些草木對鮮血尤為熱衷,之前由於從陳暮雲身上感覺到同類的氣息,這些草木並無反應,現在在鮮血的刺激下慢慢露出它們貪婪的一麵。
“嗡嗡……”
在那股灼熱的氣息包圍魂種後,魂種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整個顫動起來,作為魂族人與生俱來之物,更是在陳暮雲這裏作出由虛化實的改變,平時安然無害的待在他身體中,這東西真如它看起來的這般脆弱麼。
隨著魂種的震顫,陳暮雲體內的魂力前所未有的翻湧起來,脫離了陳暮雲的掌控眨眼間便凝聚成數十個奇怪的印記,之後它們交融在一起再次形成了一個像極了人眼的印記。
印記本身由虛無的魂所化,在這一刻漆黑無華讓人看不出有何作用,下一刻異變驟生,原本圍繞在魂種四周的灼熱氣息,竟然直接凝固慢慢變得虛無起來。
僅僅幾個呼吸這些灼熱氣息完全虛無沒有了一絲熱度,反而能從上麵感受到一股陰冷之感,眼印一顫直接將這股氣息吸收。
不止如此,這印記在吸收之後直接從小腹到後背,直接穿透兩隻甲蟲的身體,最後落在他身後的巨樹之中。
陳暮雲體內的血氣在這一刻轟然散開再次融入血肉,魂種泛光,枯木逢春自動運轉起來,他此刻快要幹枯的身體像一個巨大的漩渦般開始吞吸。
血棺之中星力匱乏,在無星力的情況下他的身體竟然開始吞吸四周生機,腿上的藤蔓血草瞬息枯萎,不止如此,方圓幾十米的草木在這一刻盡皆被籠罩在這股吞噬之力中。
枯木逢春,自他煉藥以來一直以為生機自來,其中蘊含木係星力能治病救人,為他人輸送生機,從枯木逢春的意思理解就是這般,現在沒想到居然有如此霸道得掠奪能力。
源源不斷的生機從周圍草木湧來,他模糊的看見這些草木也似發了瘋扭動身軀遠離此地,這些巨樹居然能夠移動,他震撼莫名,而後足足半個時辰才站起身來。
一種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他赫然發現小腹處的魂種裂開一道極為明顯的縫隙,他心中一驚,感歎道:“這魂種不會這樣就壞了吧!”
他心神探入,而後從那縫隙之中感受到驚人的生機,這是要破殼發芽啊!
他站起身來。
“砰砰!”陳暮雲隻感覺身上一輕,兩隻怪蟲甲殼朝地先後掉在地上,翻滾一下才翻轉過來,一動不動,呆呆地望著陳暮雲。
從暮雲摸了摸後背,發先背上的皮膚居然在短短時間從血肉模糊到完好無損,如果不是襤褸的衣裳絲毫看不出之前陳暮雲受過傷。